那个夫人欲言又止看向定国公夫人,然后下定决心:“国公夫人,不然,您就将花名册拿出来查一下。
正好也可以证明您府上有没有卫堔这个人。”
定国公夫人剐了她一眼,她是真蠢还是假蠢,刑部的人上门来要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就算定国公夫人是真不知道有卫堔这个人,她也是不愿意他们去查他的。
毕竟这说不定还会牵扯到他们国公府。
再看刑部的人一扶有理有据的模样,或许卫堔还真的在府里头,要是叫他们找到了人,那么到时候,丢的便是他们定国公府的脸面。
另外一个夫人见状,她也跟着附和:“是啊,国公夫人,何不就让这位大人查一下,咱们也有个安心不是吗?”
定国公夫人险些银牙咬碎,这两个人,真不是来坑她的?
现在她骑虎难下,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由心塞,老爷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她一个人,也没了应对之法。
冯林再次出声:“这两位夫人也同意了,定国公夫人,你也不要再犹豫了,既然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那便摆出证据来,若真的最后是我们冤枉你了,刑部定会向你道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拿出花名册来,其他人或许就要怀疑她的居心了。
她咬牙:“去将名册拿来。”
丫鬟听令下去了。
没一会儿,便那了名册过来,这名册厚厚一叠,足有两拳那么宽。
定国公夫人闭了闭眼,早知道她就将这册子分开记录了,都是因为图一时的方便,现在好了,这一拿,倒是将记了定国公府所有人的名字的册子拿来了。
冯林拿过来看了看,这人名都是归类分好了的,他排除一大部分,与另外几个人一起寻找起来,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等待的人心急如焚,终于,他们看到冯林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处:“在这里。”
他话一出,定国公夫人心沉了沉。
那两个夫人眼里露出惊讶,看了看严肃的冯林,然后视线留在定国公夫人面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们好像是好心办错了事。
光禄寺卿家的赶紧想着补救的方法,笑了笑道:“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许是重名了呢?”
定国公夫人狠狠瞪她一眼,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冯林正色道:“既然有这个人,那还请国公夫人将他找来。”
定国公夫人吩咐下去:“那交代管家,把卫堔叫来。”
等了也不知多久,桌上的茶已经凉了,管家躬着腰走进花厅,他拱手:“回夫人,没有找到卫堔。”
“没找到!”
定国公夫人高声问了一句。
心里却庆幸,还好没找到卫堔。
冯林面色冷静:“可否告知我他是去了哪里?”
管家姿态恭敬:“我打听过了,他一早就出门了,我们并不知他的去向。”
冯林思忖片刻,他接着道:“那你可知他平日的行为习惯?”
对于他的发问,管家沉默一二,随后道:“我也不是很熟悉,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我并不是每一个都顾及得过来的。”
冯林问到这,已经知晓了大概,卫堔就在国公府。
虽然他现在不在,可总会是要回来的。
冯林打算留人在定国公府,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对定国公夫人行了一礼:“今日多有叨唠,我们便先行离开了。”
定国公夫人现在压根就不想看到他,心里堵的慌,只是摆了摆手。
他不再多留,带着一队人马往外面而去。
管家倒是很有眼色,他伸出手,将他们送出门外。
府里的下人皆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恰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进府了,管家一下子便看到他了,瞳孔一缩,随即他赶紧垂下眼睑,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冯林直觉敏锐,他一下子注意到了管家的变化,视线落在那个年轻男子的身上。
眸色忽然一变,他厉声对身边人道:“去,抓住他!”
一群人立马行动,围住了那个年轻男子。
这速度太快,管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冯林下了命令,围了那个男子。
待他回过神,暗暗咬牙,这群刑部的人,怎么这么精。
年轻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他们会有这般行为,他面色惊讶,不过却客气有礼,询问:“各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冯林板着脸,他走了过来:“你就是卫堔?”
卫堔没有半点犹豫,他点头:“正是在下。”
得到正确的答案,冯林喊了一个人:“去将他绑起来。”
卫堔被麻绳绑住上身,动弹不得。
然而,对于这个变故,他貌似没有半点慌张,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任由那群人捆住他。
这没有一点要逃脱或是挣扎的反应,叫冯林皱眉。
按理说,一个正常人忽然被官府捉拿,该是慌乱无措的,可卫堔没有,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无辜的。
这也不对,就算知道自己无罪,也该解释一二吧?
越是平静,反而令冯林不敢小看了他。
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卫堔,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与此同时,卫堔被抓住的消息传到了定国公夫人那里。
一个心腹丫鬟与她贴耳言语后,她的面色僵住了。
卫堔被抓得也太赶巧了吧?她上一秒还在庆幸,下一秒便要直面现实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点头示意那丫鬟退下后,她没了会客的心思,当即下来逐客令:“今日我乏了,我们有时间,改日再叙吧。”
她揉了揉眉心,好似是真的不愿多说了,那两个夫人起身,与定国公夫人告别。
光禄寺卿家的安慰她:“国公夫人也莫担心,我看啊,那个卫堔犯的事,与定国公府是没有关系的。”
定国公夫人额角跳了跳,她什么时候说过与他们定国公府有关了?
这个光禄寺卿家的倒是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黑了脸,没有理会对方的言语。
其他两人也不自讨没趣,客套几句便离开了。
等他们这些人都出去后,刑部的人上定国公府的消息立刻如长了翅膀似的,传到了京中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