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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有热有冷报到西楼 有迎有拒相思两地

霜昔站到了离家10公里外的西楼支局门口。

三个人怯生生的站在西楼支局营业大厅。

在90年代初的邮电局,大厅里业务繁忙得像最早出现的超市。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一排玻璃窗把用户和作业人员分成了两个大区间。玻璃柜台上挂着:储蓄、汇兑、包裹、集邮、电信、报刊等牌子区分成了各业务窗口。

窗明台净的各个营业窗口前,都有一大溜的人们在排队等待着办理业务。有寄信的、发电报的、打电话的、取钱的、寄包裹的,都排了长队。

尤其是电话亭外,排了长长的等待打电话的人。话房里的人争分夺秒地与远方的亲朋好友通话,话房外一堆的人焦急的等待,虽然以三分钟为计算单位,却巴不得里面的人说一句话就出来。家用电话还奢侈的年代,电话已经比电报要先进和及时了许多,很多人都是到邮电局打电话。

果然如领导们介绍的,队最长的是汇兑窗口,全是拿着汇款单和证件要取钱的,少说排了30人。

黎睿找了个人缝挤了进去,说了要找田支局长报到。柜台内正忙着数邮票的女子对着内室大喊了声:“田师,有新人报到”。

随着一声洪亮的“哎”,一位四十多岁,发型简单利落,身材微微有些梨形的妇女闪现在内室门口,神态威严,犀利如刀眼神如子弹冲着喊她的方向飞快扫视一周。

“来了呀。”眼睛发亮的她,随即把他们三个从后门带进了操作营业厅。

内室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单据的、紧挨着的两张桌子外,就没了多少可活动的空间。

田真坐到一个椅子里,表面上保持着微笑,眼神却充满了审视和挑剔。

"欢迎你们加入我们支局。你们也看到了,支局业务量大,活儿多,希望你们尽快熟悉业务,尽快上手工作。”

“还有,这里不是幼儿园。工作出错就是出错,没有理由,没有借口。”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听懂了吗?"

似乎生怕说得不够会吃亏似的,她一股脑儿的把后果说了。

气氛略显紧张,个人各有所思,三个年轻人没有说话。

终于找到了打破尴尬的机会,田真对着抱了一堆邮件,压得弯着细腰,刚走进来的一个年龄应比她略大些的妇女说。

“老谢,这是新来的三个刚毕业的学生。”接着加重了语气,加重了语气的生硬,说“还有个大学生呢!霜昔,是吧。”

同时对着仨介绍说:“这是谢副支局长。”

谢副支局长比起来和气些,虽然上了岁数,但年轻时姿色应是出众的,她个子高些,眼皮很宽,双眼也温柔得多,鼻子很挺。她挑了挑眉,扬了下嘴角,对着三个小年轻露出了和蔼的笑容,眼中透着关心,“大学生啊,我们支局第一次有大学生呢。”

刚要来准备交单据的汇兑台的那位短发女子,听了这话,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不屑。嘴里嘀咕着:“哼,大学生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来我们这破地方工作。”

田真挤了下笑容,“施小青,瞎说啥呀。”

老谢热情地带着仨,去到操作大厅,对着众人,“大家欢迎三位小同志来到咱们支局。”

台席上的人,扭头好奇地窥视了下这三个陌生人后,有的自顾自的继续忙碌、有的和玻璃墙外的客户大声对着信息,有的面带微笑以示欢迎,有的眼神闪烁,还有的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己无关。

一个中年长辫子的女子则是一脸不屑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哼,新人嘛,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了。”

虽然区局的领导交代了,西楼支局的师傅们要么是高中毕业、要么是邮电技校毕业、要么是退伍复员的军人。12个人的支局,10个都是女的,只有两个小伙子。

两个小伙子是做银行业务的,这在混杂的支局中属于高尖端岗位了。从看到的撇嘴、拿腔作调的语气,明显感觉到了这个支局的不和谐。

霜昔心里仿佛丢进了冷扎心的冰块,耳边响起班长朱筱昕曾经讨论的如果到基层的话题。

自己的声音如雷贯耳:“我愿意到基层。到了基层更能锻炼人。”是的,到了这样的地方,恐怕不脱层皮都难。

实际证明了朱筱昕的提醒很现实。毕竟,耳濡目染下,朱筱昕从当官的老爸处得来的经验是真实的。

其实,去年回来的老乡们的分配结果都不好,霜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想自己的专业应该是属于管理,也是近年省里比较缺的专业,不都提倡学以致用么?

就算不是,也不怕。

霜昔不怕自己受锻炼,有信心做好工作。

真的被丢入了最底层,霜昔还是感到了浓厚的窒息感,这样的氛围,有些始料未及,虽说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低估了。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争取胜利。”耳旁更清晰的声音给了霜昔力量,原本有些小心翼翼的,反而站直了身板。她向黎睿和汪玲玲交换了一下眼色,毫不胆怯地说:“请师傅们多多指教。多多关照!”

七月的天变化很快,原本光暖云荡,很快就乌云沁空,楼宇都被灰色烟霭隐没了。

沐南还好,分到了中央部里的财务处,一到部里就签了两份合同,沐南笑称,卖了两回身:一份和部里签,五年不准跳槽的合同,否则赔偿2万元;一份是和师傅签的学业合同。

寄来的信中,有一封信纸上写满了霜昔的名字,横着的、竖着的、左斜着的、右侧着的,行书的、草书的、楷书的、隶书的,大的、小的密密麻麻写满了一页纸,全是“霜昔”。还附了一首诗:

假如我象低低的平原一样卑下,而你我的爱我,象天空一样高悬,你的卑微仆人为尊崇你的身份,他的思念也会高升上天。

假如我象平原上的天空一样高,而你,我的爱人,象最深的海底,一样的卑下,一样的渺小我的爱也会追随你,无论你在哪里。

假如你是大地,我是天空,亲爱的,我的爱象太阳一般对你的照耀,并用万只眼睛看望你,直到天空变浑噩,世界去散烟消。

无论我在你之下,在你之上,无论你在哪里,我都爱你赤胆、忠肠。

这是西尔.威斯特的《无处不在》,强烈的感染了霜昔,也切合了霜昔和沐楠彼此的感情。

记得在毕业实习时,两人各分两地,霜昔在天津、沐楠在洛阳,沐楠就说,特别害怕分别的日子,觉得度日如年。现在真的是日日如年了。

想起分别的前夜,沐楠深情、热烈的吻。

当时的霜昔克制着自己,唇齿一会儿挤压着沐楠的,一会儿咬拧着自己的。临近分别,两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嘴唇一次一次的靠近,重重地贴在一起,一次次的深情的长吻,不愿放开彼此。

眼眸中充满了不舍和留恋,沐楠轻轻地捧起霜昔的脸,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柔声且坚决地说:“我爱你,永远爱你。”

念着诗歌,霜昔的泪流了下来,无数次想过分别的痛,但真的痛远超过了想过的痛。心中的思念和期待也日夜增进。

那原本落满白色尘埃的、垂头丧气的三角梅,经过雨水冲洗,干净了些,艳丽了些,连街边的绿化带里新生的嫩绿在阳光下也挺拔起来,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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