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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柏彦站在她定制的整墙鱼缸前,看?着拥挤在投喂口的鱼群,舒服地摆着鱼尾,静水流深中摇曳的一点艳色。
似乎真的有虞清雨说过的那种?畅游自由感。
只是有人不合时宜地打断他的赏鱼。
“是清雨回来了吗?”
陈姨回答:“冯先生,是的。”
“我看?到楼上亮了灯,就猜到是清雨回来了——”带着笑意的舒朗男声?,停在与客厅里清冷淡漠男人对视的瞬间。
和谢柏彦对上目光的冯黛青,笑容登时凝结在脸上。
冯黛青是没有参加虞清雨婚礼的,但那并不妨碍他认出?面前的男人。
虞清雨的那位便宜先生。
谢柏彦骨节分?明的手指往投喂口送了最后一点鱼食,清雅端正?地转身,行走间带着凉凉冷隽。
薄唇微扯,漫不经心:“需要我帮你叫我太太下来吗?”
chapter 20
盛夏夜晚, 潮热空气浮动,带着阵阵花草清新一同袭来。
在安静的凝滞中,是谢柏彦先开口的。
像是并未将玄关处的男人放进眼里, 他只淡然转身, 对?陈姨说:“去叫太太。”
陈姨没?动, 事实上,她在冯黛青不请自来到门口时, 就已经察觉不妙了。
虞清雨是对?很多事不太在意的, 但唯独边界感?极强,反感?一切超出预想之外的事情。
“冯先生?,您看?,要?不——”陈姨艰难地组织着词句,“时间也不早了, 小姐该是已经休息了。”
冯黛青面?色难看?, 他出差回来便已经听说虞清雨搬去了港城, 伤感?有余, 但心思?却从没?放下过。
大张旗鼓买下她隔壁那栋别墅,冯黛青每日回家做的最多的, 大概就是望向虞家那栋装修精美奢华的婚房。
二楼的灯一直灭着,偌大一间别墅,只留了陈姨一人每日清理打扫。
今日他应酬回来,抬头间不期望见那盏亮着灯的主?卧,心头一动, 几乎没?多想便走了进来。
却忘了虞清雨的性子。
她向来讨厌醉酒纠缠,还有无事献殷勤。
扯了扯领带, 冯黛青又扫了两眼半靠在鱼缸前矜贵清冷的男人,姿态随意, 仿佛是在自己家一般。
虽然这也算是他的家吧,冯黛青不想承认的事实。
“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吧。”原以为?是虞清雨婚姻矛盾才回了京城,现下看?来也不尽然。
怎么还有个小尾巴跟着?
冯黛青胸口闷闷,到底是咽不下这口气,刚走了两步又转身折了回来。
直视气定神闲的谢柏彦,他冷冷地扬起嘴角:“明日我再来。”
陈姨送走冯黛青,惴惴不安地关上大门,偷偷抬眼去瞧谢柏彦的神色。
这位谢先生?越是云淡风轻,她便越是胆战心惊。
“大门的安保形同虚设?”他眉眼低垂,声音波澜不惊,冷矜的气息却绵绵密密地压下,无孔不入。
陈姨咽了咽口水,勉力解释:“保安前阵子回家探亲了。”
鱼缸顶的蓝调冷光将?他的颀长清隽的人影映在透明玻璃上,冷禁淡漠,肃然矜傲。
“没?有替换人员?”瓷白的长指捻过鱼缸玻璃,一只红色小鱼跟着他的指尖游动,荡起层层涟漪,“任由?生?人进门?”
生?人?陈姨不敢说话。
其实这位冯先生?,算不得生?人的范畴,但今日此事确实是她的疏漏。
凌然的冷寂后,谢柏彦不冷不热的音色落下——
“下不为?例。”
谢柏彦洗过澡出来的时候,虞清雨已经躺下了,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刚刚有人来吗?我好像听见了点动静。”
短发?半遮眉眼,他垂目看?她,淡淡沉声道:“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这人怎么现在出口就是成语。
虞清雨讶异地多看?了他一眼,嘟囔了句:“奇奇怪怪。”
谢柏彦最近都奇奇怪怪的。
她懒懒翻了个身,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水润剔透的眼睛,忽然转了话题:“陈姨只准备了一床被子,你是选择出门右走,还是委屈你跟我同床共枕?”
他们回京也仓促,陈姨是刚刚接到通知的,只晒了虞清雨习惯盖的那床被子,对?于?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根本没?有多想。
谢柏彦简单吹了下头发?,带着一身清爽冷香靠近,目光悠悠:“和太太同床共枕,我不委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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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雨一怔,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手肘撑着腮,细细端量着他的面?容,眼底划过一丝兴味,笑吟吟说道:“我以为?,谢先生?会有骨气地不想跟我睡一床被子呢。”
百合花瓣形状的吊灯悬在他头顶,镂空的灯盏在墙壁上投下层层叠叠的花卉形状,他墨色的睡衣扣子排排系上最顶端,带着潮湿水汽,氤氲过她的呼吸。
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