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知了心里有点惋惜,她只拿了一个宝箱,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跟傅砚鸣分开。
谁能想傅砚鸣直接拿了两个宝箱。
她心里免不得苦笑。
不过已经是事实,她也坦然接受。
晚上六点,节目组准时收工,所有直播间在同一时间关闭。却给观众们留下无限期待。
回到酒店后,傅砚鸣向江知了要过自己的手机。
江知了没有多少情绪的把傅砚鸣的手机还给他,并没有立刻找傅砚鸣要她的手机。
她的微信好友不多,电话通讯录更少,除了江妄言之外,平时几乎不会有人联系她,她倒是不急。
而傅砚鸣的手机就不同。
哪怕才只过了一天的时间,无数留言找他。
白天给李特助打电话的时候,江知了随意扫了一眼,只跟李特助联系了一下,倒是没有去看傅砚鸣的手机信息。
毕竟节目结束后,他们两个人会朋友。
这段时间傅砚鸣拿了江知了的手机,难得的仿佛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几乎无人打扰。
接过电话之后,他查看了一下微信,并没有点开带红点的头像,一条条的把红点头像划走。
反而是李特助的头像,没有显示红点。
他下意识的点开,看到李特助下午的留言。
李特助:【老板,周念雪的事情已经处理完。】
傅砚鸣的眉心拧成一团。
周念雪……什么人?
江知了见傅砚鸣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干脆去浴室洗漱, 说道:“傅先生,今晚节目组的聚餐我就不去了。”
她跟傅砚鸣之间签的恋爱协议,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在镜头面前还能装模作样一番,但如果在人多的聚餐里,特别还是有郭顺尧和赵萍萍这对老夫老妻在,指不定看出什么端倪。
干脆把晚上的聚餐推了。
傅砚鸣没有抬头,“可以。”
他本身也不是个喜欢社交的人。
节目组的人也不至于强求两个人去参加聚餐。
江知了踏进浴室后,拉上门,跟外面所有的一切隔绝。
站在浴室里,她穿着一条短裤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一点点从皮肤滑落。
她疲惫的闭上眼。
谁能想到这几天竟然是她最轻松休息得最好的几天。
倘若是以往,她这个时间应该在剧组等着上戏。
可能她运气好又接到一部剧的女主武替。
然后剧组就成了她的家,日夜颠倒连轴转,把女主角不露脸的所有戏都拍完。
接下来便是继续演绎傅砚鸣,直到找到方法让两个人换回各自的人生。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哪怕跟傅砚鸣互换了接近两周的时间,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依旧无法真正做到心静如水。
稍微冲了个热水澡,江知了擦干身体披上浴袍。
拉开门的时候,外面静悄悄的。
傅砚鸣依旧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
仿佛她洗澡的十几分钟里,傅砚鸣保持着一个姿势完全不动。
当她踩上地毯的时候,傅砚鸣突然说道:“下午的时候你让李特助处理了一个绯闻。”
江知了转身走到吧台,从吧台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罐有些冰凉的可乐,没有否认,“嗯。”
毕竟这些事情,傅砚鸣看电话记录,看聊天记录,看微博就能知道。
傅砚鸣极少关注公共平台上的信息。
“滋——”
江知了打开可乐,发出响动。
傅砚鸣抬头,目光平淡的看了江知了一眼,并没有阻止江知了喝冰可乐。
江知了喝了一口之后,才说道:“傅先生,你平时喝汽水吗?”
“抱歉,我压力有点大,想放松一下。只喝一口。”
傅砚鸣对饮食向来挑剔,只有年少时期喝过这些饮料。
“你喝吧。”傅砚鸣说了一句。
江知了意外。
真的没想到连早餐都精心控制的傅砚鸣,竟然让她继续喝可乐。
事实上,江知了的胃不好,倘若用的是自己的身体,也不会这么放肆的喝冰可乐。
她说道:“我继续喝?”
傅砚鸣:“喝吧。”
江知了试探的又喝了一口,随后把可乐罐放到茶几上,“我也喝不了多少。”
傅砚鸣说道:“这件事处理得不错。”
江知了意外。
她原本已经打算承受傅砚鸣的怒火。
这次处理事情,是她完全没有经过傅砚鸣的同意。她执意让周念雪掉到这个坑里碰瓷傅砚鸣。
明知道傅砚鸣的团队处理绯闻的速度以及态度极为坚决,才这样做。
但随后想想,傅砚鸣并不知道这是她给周念雪设的局。大概只是当做跟曾经的几次一样,被某个不知好歹的女艺人碰瓷而已。
她抿了抿唇,笑着说道:“多谢夸奖。”
傅砚鸣跟往常一样平淡,“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江知了心里生出古怪,但很快傅砚鸣的下一句话打消了她的疑惑。
“这次节目组整蛊得太厉害。”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换回来。”
“我对你越了解,穿帮的概率就更小。”
江知了点点头。
说道:“我跟妈妈的关系很好。小时候江峰经常好几年不回家。我和弟弟都是妈妈在照顾。”
她说道:“妈妈的学历不高,只是高中毕业。但她为了养我。”
她停顿了一下,说道:“那时候弟弟还没出生。她就去村里的小学做了代课老师。带出来的优秀学生越来越多,还做了初中物理代课老师。”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母亲学历低就自卑,言语中反而透着自豪,“我的物理就是妈妈教的。”
提到自己的母亲,江知了的话也多了起来,更多了几分感慨。
她看了一眼阳台,夜空中已经繁星点点,顺势走出阳台,说道:“傅先生,你小时候有经常看星空吗?”
江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连眼眸中都挂上了璀璨的星辰。
“小时候夏天太热,妈妈就在家门口的坝子上搭好凉席,我跟妈妈就躺在上面看夜空。”
名为怀念的情愫,裹着江知了的声音。
江知了心脏砰砰直跳,借着这样的氛围顺势提到自己的母亲。
傅砚鸣从沙发上站起身,大概是被江知了讲述的吸引,他也走出房间,走到阳台跟江知了并肩而立。
入目的,是夜幕中挂满了璀璨的星空。
连带着他的心情都不错起来。
星空……很久远的回忆。
江知了见傅砚鸣没说话,说道:“看到银河了吗?我们现在看,大多数的星辰好像是在往西方移动,但下半夜的时候,其实整个银河都在往反方向,也就是东方移动。”
她抬起手朝着一个方向指过去,“鬼宿下半夜的时候,会出现在东方。”
“这些都是妈妈在我小时候教的。”
小时候,炎热夏天的每个夜晚,她跟妈妈躺在凉席上看星空。妈妈都会讲这些。她每次都想见见妈妈说的银河在下半夜换了方向移动的样子。
可惜小时候贪睡,从来都没有熬到下半夜过。
甚至还让妈妈一定要喊她起来,要亲眼看到下半夜的银河。妈妈也叫醒她好几次,她被叫醒后还发脾气随后立刻又睡着。始终错过下半夜的银河。
倒是后来拍戏的时候在山里,有时候要等戏,无聊的时候抬头看夜空,看到了妈妈讲的下半夜银河反方向移动。
也看到一年四季鬼宿在不同的方位。
傅砚鸣知道这些。不过他对这些的知识来源是上课,以及用昂贵的望眼镜观测到。却并没有觉得无聊。
江知了说这些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妈妈在我16岁的时候过世,安顿在小山陵园。”
她转头看向傅砚鸣,“小山陵园您知道吗?”
“在江城市区东边一百公里左右的郊区。”
傅砚鸣说道:“不知道。”
江知了心里隐隐喟叹,看来傅砚鸣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