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璃带着翠微到苏府拜访苏誉。
沈心璃将去江南一事告诉了苏誉。
苏誉亦是惊讶道:“什么,你要走?”
“嗯,这次去一是为了在江南建设药铺,二是为了收购江南生丝。”
苏誉道:“可丝绸市场一直是赵家在把控,你一个人去真的没事吗?”
沈心璃就是要做空赵家的丝绸市场,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此去江南她只能赢不能输。
她坦然一笑,道:“我此去正是为了赵家的丝绸。”
苏誉在她眼中看到了熊熊的野心,燃烧着烈火。
苏誉举起手中的茶盏,笑道:“以茶代酒,祝你此去一帆风顺,万事大吉。”
“承苏兄吉言。”沈心璃亦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翠微,你敬世子殿下一杯。”沈心璃看向站在一旁的翠微。
翠微端起茶盏,向苏誉笑道:“世子殿下,奴婢敬你一杯。”
似乎看出沈心璃的用意,苏誉抬起茶杯一饮而尽,笑道:“以后还请翠微姑娘多多关照。”
沈心璃笑道:“你就别打趣她了,以后我不在,还请二位多多互相关照。此前,李氏药铺,包括金华楼阁的宣传工作,有一大部分功劳都出自于翠微。所以,以后我打算将这部分的事务交给她全权负责。苏兄,我敢给你保证,她在这方面的本事在我之上,所以我才能放心地把这些事情交给她。我出去这段时间,苏兄若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找翠微,她保证能给你办得妥妥贴贴。”
苏誉明白沈心璃的意思,笑道:“你的好意我明白了。翠微姑娘以后有劳了。”
翠微笑道:“不敢不敢,翠微定当不负二位苏老板的重托。”
三人一起又谈论了一阵新的楼阁上市的事情。
“翠微姑娘的一些想法确实新颖。”苏誉对沈心璃笑道:“苏老板,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沈心璃笑道:“苏老板客气了客气了,彼此彼此。”
三人笑谈完毕,沈心璃和翠微道别苏誉。
回到王府,翠微替沈心璃收拾行李。
沈心璃笑道:“你去熟悉一下苏誉的楼阁,这些事情我自己做罢。”
翠微有些委屈地回道:“王妃,是嫌弃我了吗?”
沈心璃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总不能一辈子都把时间拿来伺候我吧?我让你留下来,就是希望你去开拓自己的一片天地,以后有自己说话的权利,不用再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
“伺候人怎么了?我乐意,什么天地和自己,我愿意一辈子伺候王妃。再说,我什么时候没有做自己了,我在王妃这里活得自在幸福,我开心,我每天都在做自己。”翠微拖过沈心璃手中的衣物,不服气地絮絮叨叨道。
“那你可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这么舒服,你要突破自己的舒适圈子,即使哪天我不在了,你也能够养活自己,知道了吗?”
翠微知道沈心璃的良苦用心。
她频频地点了点头。
沈心璃笑道:“我此去江南其实是为了了解这一生的夙愿。赵家若得知此事,必然会出售阻拦,我必须在他们还没有察觉之前,将江南的生丝全部收购。还要掌握当地的生丝生产权。若是以后能将丝绸样式买断,赵家的丝绸市场也就不足为惧了。”
翠微接道:“我知道小姐此去是为了这件事。”
“所以你想和我一起去?”
翠微点了点头,“这些年我看着您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如今终于有机会做个了断,我不忍心看着你一个人去,而且如果赵家的人知道了,你也会有危险。”
“傻丫头,你留在京城便是为我分忧了。”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我到时候会让人去杭州开店,我去苏州。”
“调虎离山?”
“声东击西。”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沈心璃嘱咐翠微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承欢。”
翠微眼中有些潮湿,“王妃,明日你就要去江南了,没有我在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快去睡吧。我这不是还没有走吗?”
沈心璃敲门,“承欢,睡了吗?”
承欢还没有睡。
“嫂子,还没有睡。”
“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承欢点了点头,“知道了,嫂子。”
沈心璃看她眼中似乎有点忧愁,上前关切道:“怎么了,不开心?”
“嫂子,我昨天梦到哥哥他们了。”
“你梦到什么了呢?”
“我梦到哥哥和贺云走在前面,但是我却怎么也叫不住他们,好不容易叫住了他们,等他们停步回头的时候,却突然消失在我的眼前。”
沈心璃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傻丫头,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是因为太想念他们,所以才梦到他们。”
“哥哥他们都去了半个月了,还没有写信回来。”
沈心璃安慰道:“想是行军路程太累了,还来不及写信,等他们闲下来了,就一定会立即给我们写信的。好了,别担心,快睡吧。”
承欢点了点头,答了一声”好”才躺了下去。
沈心璃看着她笑道:“睡吧,等你睡熟了,我再回去。”
“嗯。”承欢答应着,慢慢地才睡了过去。
等承欢睡了过去,沈心璃才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韩奕还在时的样子,心中也多了一丝惆怅。
韩奕离开的这十几天,她没有一天不担心的。但是他却迟迟没有来信,她只能安慰自己道:也许是因为他们太忙了。
可是韩奕即使再忙也会写信回来的。除非他们遇到了困难。
所以韩奕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呢?
此时这种情况,沈心璃除了担忧和祈祷,做不了一点其他的事情。
若她是个男子,便可以跟他一起上战场厮杀,也不用在此白白担心。
辗转反侧,沈心璃觉得如此焦虑可不行。
她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调节。想到母亲和淮之的大仇还未得报,她便强迫自己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