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不是我。”
秦月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一句话足矣。
她不敢想象若真是同一个人，她该怎么办。
“是重名吗？”秦月问。
“大概也不是。”柳无念摇摇头。
柳无念叹了口气。
“我是九尾神狐，并非一般妖狐。”柳无念缓缓道来，“我的族类叫九尾狐族，只是大多数族人天赋不强，只能修炼出来六七条尾巴，八尾已是极少。”
“九尾，更是只有我一条。”
“而且，我是先天九尾，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极为难得的天赋。”
“可我的族人，被新的妖王一夜杀尽。”
秦月静静地听着。
“他容不得如此完美的族类存在，因为九尾狐族，生下来便可以化形，这在妖族是独一份的。而且九尾狐非常强大，各方面战力都很均衡。”
“只是我族的繁衍极为艰难。不然也不会被容忍存在。”
“只是新的妖王，他认为我们还是打破平衡了。为了维护他口中的平衡，我的族人，成为了他统治的牺牲品。”
“为了活着，我斩下八条尾巴，这八条尾巴就是八个分身，只要分身不灭，我的本体就有重塑的希望。”
八个分身，都叫柳无念。
秦月静静地听完了。
原来如此。
“听家主说，那个分身已经死掉了。”
“还活着，我能感知到他。”柳无念笃定地说。
“那此事，可是他所为？”
“不是。”柳无念摇了摇头。
八条尾巴，分别是柳无念的妖力、术法、幻术、阵法、丹术、善念、执念、欲念。
“你是哪一道分身？”
柳无念顿了顿，艰难道：“欲念……”
“嗯？”
也就是说完全没有什么出众的能力是吗。
秦月将这句话忍了回去。
“你一开始真的准备当男宠吗？”秦月冷不丁想到了拍卖那日。
“嗯，反正跟谁都是跟，跟个有钱的，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如果不如意，我还能化形偷偷跑掉。”柳无念如实道。
脸上端着十二分的正经。
“那你当时看着我作甚？”秦月可没忘了，当日柳无念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她，才让她有了拍下他的想法。
“因为主术法的尾巴告诉我，你有气运在身。”柳无念笑了笑，“我好歹是神狐吧，虽然只是一条尾巴，择主也是要认真一些的。”
“那他眼光不错。”秦月也笑了。
“那是自然。”
“你说主术法？是柳家那个吗？”秦月突然问。
“是他。”
如此看来，洛翼城的柳无念可以排除嫌疑了，但此人，十有八九是柳家的其他人。
“你和他联系，问问换命格的事。”秦月朝柳无念说。
柳无念摇摇头，“早就问过了，他因为处决已经躲到外面去了，柳家现在的状况，他并不知情。”
“好吧。”秦月点点头。
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去一趟了。
秦月再次进入了碑戒，这次，是带着柳无念一起。
进入碑戒，柳无念显然被惊住了。
他虽有猜测，却没想到秦月的空间这样好，灵气充沛，甚至连妖力也十分充沛。
“真是一块宝地啊。”柳无念由衷感叹。
“我要炼丹，你随意找地方修炼吧。”说罢，秦月便进了小屋。
柳无念在碑戒中四处溜达，还见到了紫云、鬼音，和本该在玉佩中的巽。
“真是个好地方啊！”柳无念再次感慨。
柳无念寻了一片空地，布下了一个聚气阵，阵内的妖力顿时浓郁了起来。
柳无念就坐在其中，开始修炼。
秦月在屋内也没闲着。
她准备这几日就动身前往洛翼城，丹药和毒药，都要备得齐齐的才行。
秦月的炼丹，持续了整整两日。
两日后，秦月终于从小屋中走了出来。
每次集中大量的炼丹，秦月的精神力都会得到极大的锻炼，这次也不例外。
秦月满足地看了看桌上满满当当的丹药瓶，这次，她已经可以批量炼制四阶丹药了。
只是距离五阶，还有一些距离。
秦月来到外面，却看见柳无念、紫云、鬼音和巽竟然 都在修炼。
少有的认真啊。
看来是柳无念日夜不停的修炼刺激到他们了。
秦月笑了笑，闪身出了碑戒。
她让月暖给秦岸知会了一声，又留了些灵石给月寒，随即便离开了秦家。
时间不等人啊。
秦月易了容，来到了公共方舟点，准备前往洛翼城。
方舟点不算拥挤，秦月很快就上了方舟。
洛翼城路远，走了约莫三个时辰，才终于到达。
秦月已经提前了解了洛翼城。
洛翼城，是青龙国最大的城邦，坐拥着青龙国的佣兵公会。
佣兵公会是大陆性组织，洛翼城的佣兵公会，是青龙国的分会。
在它下面，还有一些小分会，坐落在临近山脉的城邦。
洛翼也被誉为“佣兵之城”。
因为它背靠着青龙国最危险的山脉——洛龙山脉。
洛龙山脉虽算不上最大，却拥有着极为强大的灵兽，里面最低级的灵兽，也达到了三阶，最高阶的，可以达到八阶。
据说，洛龙山脉的深处，有一个八阶灵兽都畏惧的存在，不出意料，就是传说中的九阶灵兽。
九阶灵兽，是这片大陆最接近飞升的生物，甚至比九阶巅峰的修炼者还要强大。
下了公共方舟，秦月直奔城中。
查柳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自己修为尚浅，而且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天色已暗，城中却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喝酒的佣兵。
秦月很快便来到佣兵公会。
佣兵公会非常气派，甚至比城主府还要大几分。
进了门，秦月跟着指引牌来到了注册窗口。
“注册佣兵吗？”窗口是一个糙汉子，正捏着面包片夹肉饼香喷喷地咀嚼。
加量肉饼，足足有三片。
秦月这是第二次见面包片，上一次，还是上一世在宫中，商队带回来进献给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