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情年纪还小,根本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清澈无辜的眼眸就这么傻傻的看着徐承意,不明所以的摇头。
听说徐承意去找花云镜,楚言笙为了宣示主权,就去了花云镜现在居住的宫殿找花云镜。
花无情见到楚言笙到来,微微屈膝行礼问安:“见过陛下。”
“平身吧。你师父呢?”
楚言笙说完,瞥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徐承意,面无表情的问道:“定远侯来找定国公主所为何事?”
两人之间已经撕破脸面,关系已经变得微妙。
“微臣来找定国公主,自然是为了儿女情长之事。”
徐承意语气十分不悦,对楚言笙跟他抢女人这件事难以理解:“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何偏偏要跟微臣抢女人?”
楚言笙朱唇轻启,刚要反驳,迟迟不愿露面的花云镜突然出现,笑着替楚言笙撑腰:“定远侯此言差矣。只有不被爱的人才能用抢这个字。本公主如今是待嫁之身,还未与任何人定亲。除非明媒正娶,否则本公主不是任何人的女人。”
“镜儿,你我可有夫妻之实,还有孩子!”
徐承意试图用孩子来让花云镜回心转意,也在明确告诉楚言笙,自己与花云镜曾经有过夫妻之实,已经非完璧之身。
花云镜不仅不慌,反而不紧不慢的问楚言笙:“陛下,你会介意吗?”
楚言笙嘴脸微微上扬:“不介意。寡人也非第一次。”
简简单单的回答,让徐承意听后脸都黑了。
徐承意心口微疼,立刻皱眉:“镜儿,难道当初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
“我何曾与你有过海誓山盟?我只是跟你有过夫妻之实,就算嫁给你,也不是卖给你。妻者,齐也。我就算嫁给你了,我也照样能与你和离,更何况我与楚襄王和离后便一直是待嫁之身。”
花云镜字字诛心,徐承意所有期盼都落空,不由起了杀心。
“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爱我还是爱他?”
徐承意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抵在楚言笙的脖子上。
楚言笙淡定的看着花云镜,心里也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花云镜到底会选谁。
“陛下身上有伤,你不准动他半根毫毛,否则我杀你全家!”
花云镜不再温声细语,拔出腰上的软剑,势必要与徐承意同归于尽。
徐承意眼神愤怒,还夹杂着几分恨意。他不明白,为何当初好好的,这女人怎么就变心了。
“在青州城,你我拜过天地,私定终身。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徐承意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厉声质问花云镜。
花云镜缓缓走上前,徒手握住匕首刀刃上。只是稍稍用力,刀刃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手臂滑落。
“当初我情窦初开,对你心生情愫。我从未想过用孩子拴住你的人和心,所以对你做任何事都不闻不问。我在青州城等啊等,带着孩子盼啊盼,可你呢?你在京城娶别的女人。徐承意,我且问你,我花云镜是不是下贱,非你不可?”
花云镜语气平静的和徐承意对峙,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像一个旁观者。
“那是我愿意吗?皇权在上,作为臣子,我只能听命于陛下!”
徐承意撕心裂肺的大喊,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花云镜却不以为然,冷漠的看着他,语气毫无波澜:“过去我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我不!我凭什么要放下?你招惹了我,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徐承意在这一刻,心中有了造反的念头。
“我今天当着你和陛下的面把话放这,你若造反,我回南国亲自带兵攻打你。你若动杀他楚言笙,哪怕是让他受一点伤,我不仅要诛你全族,我会带着念善回到南国,永生永世与你不复相见。我既然能来这个世界,就肯定有回去的方法。你若把心放在我身上,你注定要孤独终老。”
花云镜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常见,可拼凑到一起,却能把徐承意说得遍体鳞伤。
徐承意怒火攻心,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转身吐了出来,徐承意才发现自己被气到吐血。
看着他这个样子,花云镜难免有些动容,却依旧坚定自己的选择:“回去吧。从今以后,你我再相见就是路人。”
“好。我最后再听你一次。”
徐承意擦去嘴角的血迹,颓废的离开皇宫。
目送他离开,花云镜才收起长剑。看着手上的血,花云镜不觉得手疼,反而心口闷闷的。
“陛下,你说,若我没有来到这个世上,而花云镜没有死在那场大雪中,每个人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
“或许吧。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不要多想。你怎么这么傻,居然徒手握刀刃。快跟寡人回宫,不上药手疼。”
楚言笙满眼都是花云镜,根本无心顾暇别的。
花云镜躺在贵妃椅上,楚言笙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她旁边,拿着药粉细心的帮她手上的伤口上药。
看着楚言笙认真的模样,花云镜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差。
“陛下,御书房里的奏折堆得多吗?”
“还行。该批阅的奏折都批阅完了。”
“今夜留下来?”
花云镜紧张的期待着他的回答。
楚言笙没想到花云镜居然主动开口留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寡人……寡人……”
花云镜以为他不愿意,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不悦的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口口声声说爱我,又不想法子尽快得到我。我放下脸面开口挽留,居然犹豫了?”
楚言笙只见花云镜的嘴巴不停蠕动,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你在嘟嘟囔囔什么呢?”
楚言笙用轻薄的纱布包住花云镜受伤的掌心,最后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花云镜抱着手,不高兴地别过脸,委屈的控诉楚言笙“讨厌”自己:“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我挽留你,你居然犹豫不决。你若不喜欢我,那日后就不必来我这昭阳宫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