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来人一到土地庙,立马飞身下马,就朝庙内闯去。
却不料庙内跃出四五人,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是何人?为何占了这个土地庙?你们把我妹妹怎么了?”
一连三问,银枪呼地划了个圈,杀机汹涌。
“叶诚?”陈州从庙内迈出。
“王爷?”
叶诚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
“您怎么在这?”
叶诚连忙收了银枪,他可不敢对着这位动手。
“你又是为何而来?”
虽然知晓叶诚的为人,但现在是关键时刻,陈州不敢大意。
“我来接妹妹!”叶诚有些急迫:“我今日到家,才知道小妹被送到了这里,我是来接她回家的!”
陈州蹙眉,本就冷面肃杀的人,这会更添杀气。
叶家,不算小门小户,怎会将嫡亲的女儿送到荒野里?
叶诚若是撒谎,怕是只好将他斩于此处了!
只可惜叶诚在军伍中,也算一个猛将,大禹又要少一位俊才!
“王爷,我家小妹真的被送来了这里!”沙场厮杀出来的将领,怎能感知不到陈州的杀意?
叶诚使劲解释:“十年前,家里趁我出征,将小妹送来这里,前日他们来过,说小妹不愿归家,我这才亲自来接人!”
“王爷,可否帮着一起找找?”
“我那小妹自小身子不好,风吹就要倒,我是真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说着,叶诚虎目含泪,痛不欲生。
“你妹妹多大?叫什么?”陈州问道。
“小妹今年该是十四岁了,她叫叶真,极其乖巧的女儿家!”
“叶真?”陈州一愣,山里确是有叫叶真的女孩,可和叶诚形容的,相差太大了!
看陈州神色,叶诚激动万分,顾不上其他,扔了银枪就握住了陈州的手:
“王爷,您见过她?”
陈州抽出手,背在身后擦了擦,
“倒是见过叶真姑娘,可她……风可吹不倒她!”景楼在旁嘀咕,
“快带我去找!”叶诚又抢步抱住了景楼:“小妹身体弱,胆子又小,这些年在山中,定是受尽了苦楚!”
景楼老脸一红,使劲挣脱开来,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若是我们见过的叶真姑娘,那倒是应该问问,这山里的动物,受了多少苦楚!”
景楼想起昨晚的大蛇,那么粗!
就是他遇上了,也不敢动手抓,
可看叶真,仿佛是吃惯了的!
叶诚听不懂,但他不问,满心满眼就是找妹妹。
“这位哥哥,你妹妹已经死了!”
叶真抱着黑猫,凭空出现在院子里,
纵使陈州等人武功再好,也没人提前发觉。
叶诚猛的转身,盯着叶真看了片刻,突然“哇哇哇”大哭,朝叶真奔了过去!
黑猫早就从叶真怀里跳开,嫌弃的蹲在地上,
“喵呜……喵呜……”
“这位哥哥,你再不松手,我的猫要挠你了!”
不单是黑猫不爽,陈州也有些胸闷!
这姑娘,当初看到自己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
现在却让叶诚抱了!
难道,是叶诚比自己更好看?
一向不屑于外表的陈州,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嗯,确实是脏了些!
等回了京城,一定要好好洗洗!
“妹妹,你还活着!”
“我就知道我的妹妹福大命大,肯定没事!”
“小妹,哥哥来了,你别怕!你跟哥哥回去,从此以后,哥哥定然不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叶真没把叶诚撂倒,完全是看在这位原主的哥哥,确实对原主很好,
要不是他护着,怕是原主都不能活到四岁。
只可惜,叶诚十年前,不顾父母阻拦,投军去了,疼爱的小妹就遭了毒手,
但如今凭着军功,叶诚已经是正三品的昭勇将军。
“这位哥哥,你的妹妹十年前就死了!”
现实很残忍,可叶真一再说着事实。
“妹妹,你好好的在这里,哥哥眼睛又没瞎,怎么能凭白这么咒自己?你肯回家,哥哥一路背着你,保管没人再伤你!”
叶诚抱着叶真不撒手,他知道小妹心中怨气大,可日后他竭力补偿就是,一家人,哪里就有过不去的仇恨呢?
“喵呜……”
黑猫突然发怒,四肢跃起,“唰”的给了叶诚一巴掌!
天热衣薄,叶诚胳膊上迅速晕开一团血迹!
叶诚吃痛松手,陈州心口陡然松快了不少!
终于挨揍了!
这样才公平嘛!
“我说了,你妹妹已经死了,十年前,她就死在了这座庙里,是被吓死的,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叶真从不对事主说假话,死就是死,活就是活。
“妹妹,你别这么说,你恨他们,但你也要听哥哥一句,你一个女孩子,在这荒岭中,要是有个意外,哥哥要心疼死啊!”
叶诚捶胸顿足,泪水横飞。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没你护着,也活的很好!”
叶真确实活得很好,只除了时常会想念师父和师兄师姐。
“妹妹,跟我回去。”叶诚不信,只当叶真在赌气,
“秦家那小子我见过了,如今是个出息的,你嫁他,哥哥才放心!”
叶诚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指了指陈州:“不信你问王爷,秦家那小子就在他麾下!”
陈州捏了捏拳头,不知为何,今日胸口时常郁闷,难道要旧伤复发?
叶真不是个话多的,看在原主份上,已是多说了好些,看叶诚纠缠不清,俏脸一冷:
“这么好,你怎么不嫁?再多话,打你!”
叶诚被噎得差点断气,陈州的胸口又舒服了好多!
叶真不走,叶诚也没走,
倒不是叶诚不想走,而是陈州没让他走。
两人进了土地庙,嘀嘀咕咕好一阵,直至天黑都没出来。
景楼带着人漫山遍野的找野物,到余晖将落的时候,只能厚着脸皮求叶真:
“叶姑娘,赏口吃的吧!下山还有恶战,你好不容易救了我们,总不能看着我们饿着肚子去拼命吧?”
“叶姑娘,放我下来吧,我都挂了一天了!”
树上的王承也在叫嚷,再卡下去,怕是他们王家要绝后了!
黑猫哧溜几下就爬到了王承身边,伸出爪子挠了挠王承的痒痒肉,
王承最怕痒,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在树枝上扭动个不停,
“啪嗒!”
终于,树枝承受不住,断了!
一枝一人,从四五米的空中,垂直而下!
“喵呜……”
黑猫抬爪,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