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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课文

贾玦快马回到荣府,一如既往的把马丢给小厮便直入荣僖堂。

荣僖堂还是贾玦离去时的原班人门,贾玦一一见礼后就坐在了惜春身旁,看到贾宝玉还没回来,就拿出身上的玉佩和惜春玩起了催眠游戏,激得惜春伸手胡乱的抓着!

贾母实在看不惯这个调皮的孙子,试问在座的主子那个敢像贾玦一般把荣僖堂当成自己的卧房。

“玦儿”贾母用严厉的语气喊了声,贾玦悻悻收回玉佩 ,转头质问王熙凤道:“二嫂子,什么时候才可以开饭?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王熙凤捂住嘴巴轻轻笑道:“我可没让厨房准备一头牛,要不二弟还是回宁府吃去吧?不然等会可不够吃!”

“琉璃”贾玦喊了声自己的丫鬟,双手撑着扶手便要起身。

“我的二弟,我刚是玩笑话!你今儿真走了,老祖宗和林妹妹可不得让我好!”王熙凤见贾玦真要走,上前用双手轻轻的把贾玦按在椅子上,开口解释着。

贾母坐在主位上喜笑颜开,对着林黛玉道:“你二嫂子和二哥哥都是极好,偏两人一碰面就闹个不停!”

林黛玉眉眼带笑,昂着脑袋答着贾母:“应是彩衣娱亲之故,都是为了让老祖宗开心呢!”

身为姑姑的王夫人对着王熙凤责怪道:“偏是你不懂事,哪有赶弟弟走的嫂子!”

王熙凤见状,顽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去厨房催催,免得饿伤了吃牛的二弟!”随后便一步一莲的向门外走去!

不大一会就有丫鬟通知已经摆膳了,众人这才离了荣僖堂,去那后院房内!

进到房内,贾母正面榻上独坐,贾珠之妻李氏捧饭,熙凤安箸,王夫人进羹。贾玦十分自然的走到左边第一位的空椅就坐。看得林黛玉两弯罥烟眉轻轻一挑,内心惊叹“这如凡间谪仙人的哥哥竟这般不知礼!”

贾母现在全部的身心都在林黛玉身上,注意到她的表情后,向她解释道:“这是个不知礼的猢狲,从小养在宫里,太上皇宠得和亲孙子般。莫说我这荣僖堂,就是皇家宴上也曾得坐这位置!”

贾玦听得这话,对着林黛玉玩味一笑,后对着贾母道:“还真是孙儿不知礼了,林妹妹远来是客,今儿原应是她坐的!”

说完贾玦就起了身把位置留给林黛玉,自己坐在左边的第二把座椅之上。

林黛玉对此十分推让,连连摇头:“黛玉虽是远客,但也是晚辈,怎敢居于陪位!”

贾母笑道:“你舅母你嫂子们不在这里吃饭,按着玦儿的说法。你是客,原应如此坐的。”

见林黛玉还要推辞,王熙凤轻挽她的手臂便引到位置上,林黛玉这才告了座。其余众人便按礼坐下,这才开始安静的吃饭!

直到饭毕,各个主子的丫鬟们用小茶盘捧上茶来。贾玦接过琉璃的的茶水沿着杯沿轻吹沸气,之后便悠闲的喝起了茶!

林黛玉见这里许多事情不合家中之事,本想着跟随这边的习俗一一改过来,因而也接了茶。刚想学着贾玦轻抿一口,就看见坐在对面的迎春用茶水漱了漱口吐在了漱盂里!

林黛玉转头看了看仍在悠闲喝茶的贾玦,心想:“这位二哥哥是个没有禁忌的,我还是跟着姊妹们!”

贾玦发觉林黛玉端着茶杯的异样,这才想起原著里的描写,心里不免爱惜,轻轻说道:“我听闻江南饭后需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方不伤脾胃的说法!林妹妹要是不适北方习俗,现在以后都不必跟着我们饭后饮茶!”

林黛玉深深的看了贾玦一眼,只觉得是有一个人懂她的,坚定的把手中茶杯重新放回茶盘里!

还未待众人茶水饮尽,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黛玉心中正疑惑着:“这个宝玉,不知是怎生个惫懒人物,懵懂顽童?——倒不见那蠢物也罢了。”心中想着,忽见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贾宝玉和众位长辈一一见礼完后,贾母笑道:“还不赶紧来见你妹妹!”

贾宝玉早已看见多了一个姐妹,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作揖,礼见后归座便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贾玦心心念念盼望的名场面终于要来了,按捺住激动得心情,不给其他人任何机会立马接话道:“可又是胡说,林妹妹从小生在扬州、养在扬州。你又如何得见?”

贾宝玉对着贾玦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

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贾宝玉便走近黛玉身边,因为贾玦坐在一旁的原因也只能站着。居高临下的细细打量一番,便问林黛玉:“妹妹可曾读书?”

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贾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了名。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

贾宝玉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

话音刚落,贾玦便站起身对着贾宝玉的脑门就是一瓜蹦:“又是胡闹。待字闺中是何义?林妹妹的表字哪里轮得你来取。你还敢越过林姑父去行代疱之事?”

其实贾玦还没说全,这个时代的女子字号外人是不能随意知晓的,只能是娘家的长辈,比自己大的姊妹和丈夫才能喊。亦有少些女子字号是丈夫取的,那就更鲜为人知。

更何况是贾宝玉这般的表兄取字,只能说那啥堵了脑!

贾玦又是对着伺候着丫鬟的发出了善意的提醒:“若是我从你们嘴里听到这两字,爷就带着锦衣卫去你们家做回恶客!”

丫鬟们自是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言语也不敢有任何动作。从贾玦脚踩赖二的那天起,荣宁两府的谣言已经愈传愈玄——得出的结论就是宁府的二爷惹不得!

王熙凤不愧是贾家的气氛组担当,瞧着局势不对,眼珠轱辘一转便走在贾玦身后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快快坐下吧,只不过是宝玉的一句顽笑话,那值当锦衣卫都出场!”

“我看啊,宝玉你也不用管你二哥。尽管去老太太那告状,毕竟满屋子里没有那个比你二哥更不识礼的啦!”王熙凤把贾宝玉往贾母那推着,贾宝玉也就顺势趴在贾母怀里!

“可不敢这么说你二弟,玦儿天生的富贵;宝玉可比不了,原是应该这般的!”停下拨弄手中佛串的王夫人对着王熙凤说道。

人越缺少什么就越在意什么!王夫人每天在世人面前挂着一副慈眉善目的嘴脸,未必不是为了掩盖内里的蛇蝎心肠。

听得此话的贾母,神情微微动容,双手抱着贾宝玉的头安慰道:“你二哥说的不错,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口无遮拦!给你个教训也是值当的。”

又转头对着贾玦道:“玦儿,下次可不能欺负你弟弟。不然老婆子可是不依的!”

对于贾母这种各打一棒的做法,除了贾玦在座的众人都吃这一套。贾玦的嘴角微微扯了扯,王夫人又继续拨弄手中的佛串做她的慈航菩萨。

窝在贾母怀里的贾宝玉顿时眉飞色舞,又问黛玉“可也有玉没有?”

众人不解其语,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故问我有也无,因答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

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

看到这一幕的贾玦心满意足,红楼梦里的名场面终于集齐一个——宝玉摔玉!

贾宝玉的这一摔吓的众人一拥争去拾玉。只是好巧不巧滚到了贾玦的脚底不远处,贾玦懒得伸长了手去捡,就用脚尖拖移到身下,弯腰捡了起来!

这一番操作看得房中众人一愣,谁不知道这块玉是老太太和王夫人的命根子!

“年幼之时在皇宫里就听说宝玉落胎时口衔美玉,从未有机会得见,今儿倒是可以仔细瞅瞅!”

贾玦手捏着玉,细细打量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从外形上看免不得赞叹一声“美玉”!然后又两面翻转着果然如原著所写正面篆文: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背面篆文: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虽然听过不少传言也看到原著,但远没有这般直观。这玉看的贾玦眉头直皱,叹了一口气,不免心里怪罪贾家众人。

携玉而诞又岂是贾家这样的武勋之族可以拥有的人物!不小心翼翼的藏好还传得沸沸扬扬,这要是乱世和“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有什么区别!

贾玦转头对着黑脸的贾母说道:“仙寿衡昌,仙寿衡昌。这般字迹可不能是天地鉴刻的,倒像是人为的。您说呢老祖宗?”

本来黑着脸的贾母一愣,贾玦的话里有话就差写在脸上了,只是贾母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贾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手中的玉递给贾宝玉随口说道:“即是你的玉,可要收好莫要在摔了。再要犯浑,仔细你身上的皮;林妹妹初来乍到却要受你一回,你说你该不该陪个不是!”

贾宝玉被贾玦一番威胁顿时老实了,加以给神仙一般的姊妹道歉他一百个愿意,房中气氛这才得以稍稍缓解!

经此一槽,众人也熄了心思。又逢当下,奶娘来请问黛玉之房舍。贾母说:“今将宝玉挪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儿里,把你林姑娘暂安置碧纱橱里。等过了残冬,春天再与他们收拾房屋,另做一番安置罢。”

宝玉刚刚本就被贾玦吓着了,也省了原著里死皮赖脸的要和林黛玉住在一起!众人这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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