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巴巴携香水威仓皇遁去之际,陆川亦自八卦炉中电射而出,目送彼等去处,旋而剧咳,血如泉涌,触目惊心。
“哥哥儿,安否?”
南宫颖急至,忧色盈面。
“无碍,唯力竭耳。”
陆川摆手以慰,六丁神火阵之威,虽震世骇俗,然其耗损亦非同小可。
幸而乔巴巴、黄多鱼之流,皆惧死贪生,否则再战,胜负难料,逃者或将异位。
“宝物已入手?”
陆川问之。
南宫颖颔首,奉上浮屠。
陆川接之,感其内熟悉之波动,苍白面庞难掩激动之色。
“速离此是非之地。”
陆川翻掌纳玉质浮屠于纳玄囊之中,复挥袖收八卦炉入体,沉声言曰。
乔亚城周遭,纷扰不息,故需速速撤离,以免节外生枝。
言罢,陆川身形如电,南宫颖紧随其后,瞬息间遁入山峦深处,踪迹杳然。
二人既去,此地重归宁静,唯余满地狼藉与遗尸,昭示红发海贼团之大败。
微风轻拂,须臾之间,大树之巅,空间扭曲,现出二影,一男一女。
女者红衣如火,乃乌索楼之娜娜酱,旁侧中年男子,双眸深邃,隐有奇异波动。
“爹,观此情形,浮屠似已为陆川二人所得。”
娜娜酱惊异曰,盖彼未料陆川二人竟能自地阴境强者手中夺宝。
“彼子确有过人之处,然其手段或难持久,若遇更强敌,恐难自保。”
中年男子微笑言之。
“宝物失于乔亚城,红发海贼团必不罢休。”
娜娜酱忧虑言曰。
“己力不济,失宝何怨?”
中年男子淡然笑之。
“且彼女所持,应乃轮迴镜封,或系不灭沧鲵族裔,遇此族,红发海贼团亦只能隐忍。”
“不灭沧鲵族!?”
娜娜酱闻言愕然,未料陆川侧之稚女,竟有如此显赫身份。
“浮屠虽为洞府之钥,然非唯一,余二已现他处,各有归属。”
“此子虽得之,然洞府之秘,尚待其探寻。”
中年男子轻笑摇首,袖袍轻挥,二人身影再度隐入虚空。
一广袤之地,百影纷纭,玄力澎湃,犹如怒潮翻涌,激荡乾坤,致玄力暴动,异象纷呈。
此乃围攻之局,其中数十英豪,皆为红发海贼团之强手,然陷重围,略显困顿。
忽苍穹裂光,一苍老身影倏忽而至,袖袍轻展,地阴死气缠绕之波动汹涌而出,触者无不哀号震天,身躯渐失知觉。
“地阴境强者现矣!”
围攻者面色大变,惊呼声此起彼伏。
“莫非乃红发海贼团之长老,乔巴巴亲至耶!?”
万众瞩目之下,乔巴巴身影显露无遗,然发乱容憔,双眸怒火如炬,煞气逼人。
“乔长老!”
红发海贼团强手见之,皆喜出望外,纷纷聚拢其侧。
乔巴巴怒目环视,叱曰:
“汝等宵小,竟胆敢挑衅红发海贼团!”
言毕,彼踏步而出,黑气滚滚,威震八方。
群雄心悸胆寒,纷纷退避三舍,无地阴境强者相抗,何人敢造次?
“乔长老,且息雷霆之怒,此中或有误会。”
正欲动手之际,苍穹流光再现,巴不得、鲍予皆各携一老者翩然而至,其旁更有地阴境强者相随。
“巴基海贼团之罗长老、地幽门之谭长老临至耶?”
乔巴巴冷笑以对。
罗长老笑曰:
“乔长老,恃强凌弱,非英雄本色。”
乔巴巴冷眼以对:
“无须汝等多言。”
谭长老放声大笑:
“闻浮屠已入贵方之手,地幽门亦欲分此荣光。”
罗长老附和:
“共享浮屠,岂非美事?”
乔巴巴冷声曰:
“汝等诚乃痴心妄想!”
谭长老笑容依旧:
“既如此,惟请乔长老赐教矣。”
乔巴巴怒喝:
“来试即可,吾何惧之有!”
乔巴巴身侧,香水威忽插话:
“众前辈,浮屠已为陆川所夺也。”
此言既出,满座哗然,继而嘲讽之声四起。
谭长老冷笑连连:
“乔巴巴,此等谎言,乃何其可笑?陆川区区天阳境小成,岂能夺汝地阴境强者手中之宝!?”
乔巴巴面肌抽搐,森然言曰:
“浮屠之宝,确已非吾所掌,若欲战,老夫随时奉陪!”
谭、罗二长老相视一眼,皆感疑惑,莫非香水威所言非虚?
然陆川夺宝之事,实乃匪夷所思。
“红发海贼团诸众听令,随吾追截!彼子尚未远遁!”
乔巴巴怒视群雄,旋即身形暴起,怒喝曰。
苍穹之下,众人仰观红发海贼团众人风驰电掣,渐行渐远,一时寂静无声。
“罗长老,闻陆川昔日力挫红发海贼团之黄多鱼,其手段之奇,若云能从乔巴巴手中取宝,亦非虚妄之言。”
巴不得眉间轻锁,缓缓而言。
“若真有其事,此子实乃非凡之辈。”
罗长老闻言,低笑一声:
“怪不得乔巴巴怒发冲冠,原乃如此,然此事若广传,彼老颜面何存?”
“吾等当如何应对?”
巴不得询曰。
“彼子纵有惊世骇俗之能,然不过天阳境小成,虽能暂退乔巴巴,其身亦必元气大伤,此刻恐已力尽。”
罗长老目光深邃,沉吟片刻,终曰:
“速遣精锐搜寻陆川踪迹,一旦擒之,浮屠即为巴基海贼团囊中之物。”
巴不得颔首应允,旋即转身,召集巴基海贼团众强,密语部署,未几,众人皆身形化流影,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余下诸势亦蠢蠢欲动,于彼等而言,浮屠入陆川之手,实为天赐之福,盖相较红发海贼团之雄,对付一陆川,实如探囊取物。
碧波浩渺,风声呼啸,两道流光划破苍穹,迅疾如电,掠过海面,留下两道深长水痕,彰显其速之疾。
“浮屠被夺之事,恐已不胫而走。”
流光稍滞,陆川身影浮现,远眺远方,眉头紧蹙。
“哥哥儿,眼下当如何是好?”
南宫颖紧随其旁,清音柔婉,轻声相询。
“须避其锋芒,以图后计。”
陆川沉吟片刻,答曰。
现今,彼虽暂退强敌,然己身亦已近力竭,再遇劲敌,恐难支撑。
且浮屠既已入其手,尚需探究其与夔震元纹之秘。
南宫颖闻言,并无异言,颔首同意。
陆川见状,袖袍轻扬,八卦炉再现,赤芒缭绕间,二人已没入其中。
旋即,八卦炉化为一道红线,潜入深海,转瞬之间,踪迹全无。
未几,远处风声骤起,十数道人影疾驰而来,海面搜寻一番,终无所获,只得悻悻而归。
海域之上,一时风起云涌,热闹非凡。
海底深渊,巨礁为基,赤芒微烁其间,八卦炉隐没,光敛则无形,波息而莫测,纵地阴境强者过之,亦难觅其踪。
夫圣玄灵器,皆藏异能,犹南宫颖之轮迴镜封,陆川所执之八卦炉,虽杀伤略逊镜封,然炉内自辟天地,空间独运,论此一端,八卦炉亦超迈其上。
今于八卦炉内,陆川凌空端坐,浮屠悬浮于前,淡波轻漾,隐隐雷鸣相伴。
“哥哥儿且深研,吾欲小憩片刻。”
南宫颖顾视八卦炉内,兴味索然,伸腰轻叹,复取轮迴镜封,蜷卧其上,酣眠入梦,陆川观之,苦笑连连。
陆川摇首,旋而凝视浮屠,沉吟片刻,指尖轻拂其身,魂力暗涌,欲窥其秘。
然魂力甫触浮屠,即引其剧震,雷鸣骤起,魂力竟被震散无形。
陆川指尖微麻,眉头紧蹙,望浮屠兴叹。
浮屠周侧,电光缭绕,阻陆川探测之举。
“须菩提,何故如此之难?”
陆川心念电转,问于须菩提。
“此浮屠封印非凡,非易破也,幸有此封,方保其内之秘不失于红发海贼团之手。”
须菩提应之。
“何以解之?”
陆川蹙眉,封印之强,可见一斑,红发海贼团尚难撼动,彼又岂能轻易取之?
“浮屠之内,藏夔震元纹之力,乃封印之根本,常人难解,然汝拥北冥元纹,此力于汝,不足为阻。”
须菩提语毕。
“吾明矣。”
陆川颔首,掌中黑芒暴起,直射浮屠。
黑芒噬化之力下,玉质浮屠即白烟缭绕,雷芒渐消,犹如能量之源,渐被噬解。
雷芒与黑芒相持良久,终至雷芒尽散,烟消云灭。
雷息之际,浮屠内微鸣,陆川展颜一笑,魂力再探。
此番已无阻,霎时,画面汹涌,如潮入魂识之海。
甫见之际,似黑云压城欲摧,雷龙穿梭轰鸣。
云下汪洋无垠,幽水连天,与云相接,纯墨一片,令人心旌摇曳,悸动不已。
陆川魂识,悬于雷云苍穹之渊,每闻雷鸣震响,惧意即自心田油然而生。
极目远眺,苍穹雷光万丈,轰然如瀑倾泻,尽汇沧海一隅。
海水沸腾,银雷浆涌,海面波涛汹涌,不息如沸。
于漫天雷火交织之隙,陆川恍惚间,惟见一庞然洞府若隐若现,雷电交织缠绕,银芒熠熠,其势磅礴浩渺,波动狂烈,引海域巨浪滔天,震撼人心。
“此乃道玄境强者遗世之洞府耶?”
陆川凝神以视,黑芒自眸中涌动,周遭雷芒竟随之渐次消散。
目力所及,洞府深处,雷芒璀璨夺目,内中雷浆流转不息,形态万千,时而化利器凌厉,时而为雷龙咆哮,时而又凝为一古朴符箓,玄妙莫测。
此雷浆之上,波动与北冥元纹同出一脉,熟稔之感油然而生,令陆川心潮澎湃,激动难抑。
忽而苍穹再现千丈雷芒,天地为之色变,轰鸣声中,陆川魂力受震。
待心神稍定,已身离浮屠之外。
然浮屠内,一雷芒忽闪,追陆川而出,直击陆川眉心。
瞬息之间,海量信息如潮水汹涌而至,良久方得平息。
陆川揉眉沉思,面色阴晴不定,十余息后,双眼微启,心神复归宁静。
“夔震元纹之所在,乃索尔海域乎?”
索尔海域,乃陆川于玉质浮屠中所窥雷霆秘境,道玄境强者之洞府正隐于其间。
雷芒之中,海域方位清晰可辨,与陆川所知元纹之地毫无二致,确乃夔震元纹无疑。
“缘也,真乃妙不可言。”
陆川比对海域图,知索尔海域位于暴乱星海之极南,距玛丽群岛甚远,然其求元纹之心,岂为距离所能阻?
望向浮屠,陆川面含笑意,低语轻叹:
“寻觅经年,终得见矣。”
...
陆川夺浮屠之讯,于玛丽群岛四周海域顿起波澜。
群雄毕至,欲寻其迹,以图浮屠。
其间独行之士,亦怀觊觎之心,盖因道玄境强者之遗府,实诱惑难挡,然搜罗虽广,终归徒劳。
旬日已过,搜寻无果,群雄无奈而返。
料陆川已遁远,于浩瀚暴乱星海觅一人,诚难如登天。
及至纷扰渐息,珊瑚丛中,八卦炉微芒再现,破礁而出,陆川二人未露真身,反驭八卦炉潜行于海渊,悄无声息。
一日之后,海面搜查渐稀,陆川方驭八卦炉破浪凌波。
甫出水面,南宫颖即跃然而出,炉中憋闷,显于形色。
陆川笑曰:
“此行多舛,自招其困。”
言罢,叹彼辈之名,恐已扬于玛丽群岛,世间罕有天阳境小成者,敢掠地阴境强者之物。
南宫颖眸光闪烁,问曰:
“哥哥儿,吾等将何往?”
陆川笑答:
“索尔海域,既得道玄境强者遗府之钥,岂可错失良机。”
南宫颖闻言,双眸放光,连声称善。
陆川颔首,目眺远方,言海域图所示,索尔海域路遥,以彼等之速,亦需月余。
南宫颖思忖片刻,言宜驭兽以速行。
陆川讶然,问:
“吾等何兽可驭?”
南宫颖笑而不答,轻抚海面,奇异音波荡漾而开,似在召唤。
俄顷,海底巨影浮现,巨浪滔天,兽鸣震海,淡金巨龟破水而出,气势磅礴。
“此乃奇异金龟,乃暴乱星海之速者,风暴无阻。”
南宫颖落于龟背,轻拍其壳,笑谓陆川。
陆川惊叹于巨龟之庞大,亦落坐其上,龟背光纹流转,光罩隐现,护二人周全。
“此金龟之力,恐不弱于天阳境大成。”
陆川暗自咂舌,幸南宫颖为不灭沧鲵之后,海中兽类皆服其威,否则欲擒此巨兽以驭,实非易事。
“启程矣!”
南宫颖笑语盈盈,奇异金龟随之轻吟,破浪而去,微光闪烁,如箭离弦。
时陆川与南宫颖驭奇异金龟,疾驰于索尔海域之途,瀚海之中,忽有灵光一闪,迅若电掣,异乎寻常。
此光过处,海面静谧无波,恍若光与水合为一体,神秘莫测。
灵光骤敛,化为人形,其人探手入水,默语曰:
“此波动乃唤兽秘法所致,必为彼女所为...”
言罢,身形倏忽隐于波涛,渺无踪影。
陆川端坐于龟背,闭目凝神,周身玄力澎湃,随呼吸而淬炼经络,气息时涨时落,玄力亦随之强弱更迭,似有突破之兆,彼之修为已臻天阳境小成之巅,距大成之境,仅隔一步之遥。
“此行或可借势,突破至天阳境大成。”
陆川蓦然睁目,内视玄力汹涌,低语自语。
虽已掌有克敌之策,然皆耗力之技,非长久之计。
前胜黄多鱼、乔巴巴,皆因彼等惧死,若纠缠不休,实胜负难料。
故陆川深知,唯有自强,方为根本。
外物之力,终非久长,修为精进,方为王道。
“天阳玉露尚余二滴,或可一试。”
言罢,陆川取玉瓶于手,正欲施用,忽觉穹苍异象纷呈,空间扭曲,奇异金龟亦嘶鸣示警。
“此乃何物?”
南宫颖惊起,望扭曲之空,色变而问。
“吾等已为人所窥。”
陆川忧色满面。
嗡嗡之声,响彻云霄,空间裂隙渐开,一黑衣长发男子缓步而出,发飞衣舞,手长指细。
“夺浮屠者,莫非乃二位乎?”
黑衣人微笑垂眸,轻问陆川二人。
“汝乃何人?”
陆川沉声以对。
黑衣人略一沉吟,目视陆川,展颜笑曰:
“吾乃红发海贼团之首,香喷喷也。”
闻此言,陆川瞳仁骤缩,神色凝重。
碧波万顷,金龟悠游其间,海风虽拂,然难解沉郁。
黑袍曳地,长发如瀑之香喷喷,凌空而立金龟之前,笑靥温文,然其笑中隐寒,陆川窥之,心生凛意。
陆川唇紧,色稍沉,未料窥伺者竟为此等人物。
彼于暴乱星海,亦属顶尖之列,修为惊世。
“生死境强者...”
陆川掌拳紧握,观香喷喷周身黑白双色之地阴死气与天阳生气交织,生死相济,显已达化境。
“此事棘手,难以善了。”
陆川眉锁,若仅地阴境之敌,彼尚可周旋,然于生死境强者前,一战之下,恐难全身而退。
“未料红发海贼团之主,屈尊亲至,竟只为吾辈区区二人。”
陆川吐纳间,语带凛然,望向香喷喷。
“非专为汝而来,恰逢归途,闻讯顺道。”
香喷喷笑答,风轻云淡。
“夺宝之举,非君子所为,若肯归还,后随吾归团,或可赐汝全尸。”
香喷喷言辞温婉,隐含凛然杀意。
陆川淡笑,与南宫颖目光交汇,忽见金龟摆尾,巨浪滔天,直袭香喷喷,旋即遁入深海。
水柱轰鸣,然至香喷喷前十丈,即自行消解。
香喷喷轻笑,挥袖间,海水凝滞,金龟竟不得遁形。
“二位,戏耍之意,略显稚嫩。”
香喷喷笑中藏锋,长臂轻舒。
“既如此,惟有本团长亲为矣。”
香喷喷言罢,陆川眸中寒芒一闪,踏龟背而出,隐于香喷喷之后,掌中血芒乍现,血丝缠绕,煞气滔天。
血芒撕裂虚空,化作利刃,直取香喷喷背心。
“面对本座,尚敢主动挑衅,诚勇气可嘉也。”
香喷喷笑语依旧,未回眸,指尖轻弹,生死二气激射而出,与血芒相击。
清响过后,血芒反噬,化为血色之刃,香喷喷轻描淡写间,已化其攻势于无形,生死境之强,可见一斑。
“红发海贼团之主又如何?恶犬一条,莫阻吾路!”
南宫颖娇叱,轮迴镜封在手,玄力澎湃,轰然击向香喷喷。
香喷喷悠然抬手,掌心轻触轮迴镜封,闷响之后,南宫颖身形踉跄,倒飞而出。
“稚女骄纵,需以教诲。”
香喷喷目光转向南宫颖,生死之气化为黑白光束,撕裂空间,直指其身。
南宫颖危在旦夕,玄光骤现,陆川横抱其腰,翻滚避过。
“速遁。”
陆川背后应龙翼微展,面色凝重,低声吩咐南宫颖。
虽知局势危急,然陆川心中却存希望。
较之堕天城时,彼修为已增,若全力施为,或可寻得一线生机,然前提必为孤身奋战。
“欲逃耶?岂是易事!?”
香喷喷眼见陆川二人欲遁,轻笑中带不耐,眸中寒光更盛。
陆川轻拍南宫颖背,柔劲推送,使其翩然落至海面,随即袖袍鼓荡,赤芒如龙腾跃,化为八卦炉,炉口熠熠生辉,欲揽香喷喷入其彀中。
“哥哥儿若损分毫,吾必请族中尊长踏平红发海贼团!”
南宫颖立于碧波之上,银牙紧锁,誓言铮铮,言罢,身形灵动,欲遁水而去,深知此刻非恋战之时。
“欲灭吾红发海贼团?”
香喷喷闻言,眸中寒芒一闪,身形如魅,瞬息无踪,八卦炉空自旋转,未得其所。
“小颖!”
陆川心忧南宫颖之安危,急声呼唤,观其动向,似有不利之意。
南宫颖闻言,面色微变,身形宛若游鱼,倏忽入海。
然方入水际,香喷喷已现于海面,足踏波涛,海水沸腾,水柱如龙,冲天而起,南宫颖被逼出水面,嘴角渗血,神色痛苦。
“大胆贼子!”
陆川怒目圆睁,双掌紧握,奇芒阵现,蓄势待发。
香喷喷未顾其余,身形瞬至南宫颖前,双指如剑,生死光华交织,生死之息凝聚,直指其喉。
正当生死一线之际,海面骤变,万丈碧波凹陷,灵芒暴涨,缠绕生死之气,破空而出,直击香喷喷。
突来之变,令香喷喷神色微动,攻势稍缓,指尖偏移,与灵芒交锋。
劲风激荡,水柱漫天,似有幽影穿梭其间,半空揽南宫颖入怀。
“来者何人?何故插手红发海贼团之事?”
香喷喷退数步,面色阴沉,冷声质询。
海天之际,暴雨倾盆,陆川亦惊疑不定。
雨幕中,一翠袍男子踏空而立,容颜俊秀,双眸如深海,幽邃难测。
“红发海贼团?”
男子怀抱南宫颖,冷视香喷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辞间尽是不屑:
“吾乃不灭沧鲵族裔,汝等宵小,安敢妄言教训!?”
香喷喷闻此言,面色骤沉,目中闪过一丝惊异。
暴乱星海之中,海魔一族,强者如林,而不灭沧鲵族,更独步其间,彼族实力之强,举世无双。
环顾四海,能与之争锋者,寥若晨星,红发海贼团虽悍,然犹自逊色。
“三爷!”
南宫颖蓦然回神,惊喜交集,泪光点点,更显楚楚动人。
“三爷,此贼欲害吾辈!”
南宫颖哀婉之状,嘴角血痕,演技精湛,令人心生怜意。
蓝袍男子垂眸望之,温柔之色溢于言表,轻抚其顶,温言抚慰:
“勿惧,有三爷在此,无人可伤汝分毫。”
言罢,复抬首,眸中柔情已化凌厉,直视香喷喷。
“红发海贼团,何时胆敢触怒恶不灭沧鲵族!?”
香喷喷眉峰微蹙,事态突变,未料此女竟出自不灭沧鲵族,且观态,料必身份尊贵。
彼族势大,闻有道玄境强者坐镇,底蕴深厚,绝非红发海贼团所能匹敌。
然香喷喷身为生死境强者,亦一方霸主,受此轻侮,其颜面何存?
“此二人窃吾海贼团之宝,吾取之,何错之有?汝等虽强,然红发海贼团亦非任人揉捏之辈!”
香喷喷冷笑,言辞犀利。
“窃汝之宝?”
蓝袍男子微怔,转视陆川,笑曰:
“红发海贼团名震四海,竟为二稚子所欺,非无能二字,何以解之?”
陆川心中暗服,蓝袍男子霸气侧漏,一言既出,香喷喷面色铁青。
“久闻不灭沧鲵族之威,今日欲领教高招!”
香喷喷缓步而出,天地玄力随之沸腾,万丈空间为之扭曲。
“汝既欲战,吾便奉陪。”
蓝袍男子淡笑,轻推南宫颖至陆川身旁,袖袍轻挥,海浪滔天,化作万丈水幕,横亘身后,气势磅礴。
陆川视之,心中暗惊,二人皆生死境强者,一战既起,天地变色。
“此乃吾三爷,南宫铤,英勇无双,然吾祖爷更胜之。”
南宫颖笑语盈盈。
“不灭沧鲵,果名不虚传。”
陆川心悸,斯南宫铤已至生死境,南宫颖祖爷之强,恐或已触及道玄境,此等强者,方为世间巅峰所在。
香喷喷沉吟一声,生死之气凝聚,化为千丈巨蚺,破空疾驰,直逼南宫铤。
南宫铤睹此景,眉宇轻锁,继而双掌翻飞,背后波澜壮阔,恍若万壑生涛,瞬息间,化为一硕大海兽拳影,其势无垠,震撼人心。
南宫铤一拳挥出,撕裂长空,与巨蚺轰然相撞。
二者交锋之际,天地似欲崩毁,空间扭曲,暴雨如注,覆盖广袤万里,海面激荡起万丈漩涡,经久不息,方归宁静。
陆川携南宫颖急退,犹感胸中气闷,震撼之余,深知生死境强者之威,非凡俗可测。
雨歇云散,陆川仰首苍穹,二人对峙,气势凛然,犹如双剑出鞘,欲刺破虚空。
二者皆生死境之巅峰,非至绝境,实难分高下。
香喷喷面色稍敛,旋即深吸一气,胸中之怒渐平。
观目前之态势,浮屠取回之路已渺。
“此浮屠权作汝伤小颖之偿,勿再妄念取回。”
南宫铤笑语言曰。
香喷喷眼角微颤,神色愈显凝重,沉声答曰:
“汝辈所为,吾等岂可轻易言休!?”
南宫铤耸肩而笑,目光如炬:
“汝等若一战,吾族必与汝等周旋到底,然,若小颖有恙,红发海贼团,恐难再存于暴乱星海!”
香喷喷闻言,瞳孔微缩,冷笑以对:
“不灭沧鲵一族虽强,然欲灭吾团,亦非易事!”
言罢,身形一闪,香喷喷即遁入扭曲空间,消失无踪。
陆川远观此景,心中稍安。
南宫颖不满于战果,撇嘴言曰:
“三爷,汝竟不能胜彼?”
南宫铤苦笑摇头,瞬移至南宫颖旁,笑骂曰:
“生死境强者,岂可等闲视之?”
继而又曰:
“汝擅自离族,族中之人已甚忧心也。”
南宫颖不以为然,挽住陆川,笑曰:
“此乃吾哥哥儿,多次救吾于危难之中。”
陆川向南宫铤躬身行礼,知其虽貌若青年,实则修为深不可测。
“陆川小友,久闻汝之名矣。”
南宫铤微笑,语带深意。
陆川愕然,未料其名竟传至南宫铤耳中。
南宫铤见状,轻笑解惑:
“汝所修之龙皇万化诀,诚日益精进。”
陆川闻言,心中一震,微露讶色,眸光定定落于南宫铤之上。
“南宫前辈,可曾会轩辕前辈乎?”
南宫铤含笑颔首,目光如流水于陆川周身轻转,言曰:
“轩辕少有垂青后辈如此,观阁下确有异禀。”
陆川讪讪而笑,心中暗自揣测轩辕之评价,然念及往昔堕天城危难之际,若非轩辕破空而至,解彼辈三人之困,实难脱身。
陆川心谙,日后若有机,此恩定当图报。
纵轩辕修为已臻化境,然彼自信终有一日可与之并肩,唯时光待之耳。
“三爷,汝何以至斯地?”
南宫颖趋步向前,疑声相询。
“皆因汝所惹之风波,近接剑齿血章一族讯,忧汝安危,故特来察之。”
南宫铤语透无奈。
“剑齿血章,彼辈曾害吾匪浅,幸得哥哥儿搭救,否恐已入虎口。”
南宫颖愤愤而言,恨意难平。
南宫铤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轻抚南宫颖发顶,温言曰:
“彼辈所为,吾自会清算,剑齿血章一族近来猖獗,竟敢挑衅吾族,实该严惩,然汝孤身在外,亦为不妥...”
“吾不愿归!”
南宫铤话音未落,南宫颖已摇首如拨浪鼓,面有愠色。
南宫铤无奈,再度温言相劝,然南宫颖心意已决,不为所动。
陆川旁观二人争执,不禁莞尔,遂安然就坐于巨龟背上,闭目养神。
片刻过后,方见南宫铤苦笑携南宫颖而至。
“陆川小友,此女娃执意随行于汝,望汝多加照拂。”
南宫铤抱拳笑言,语带恳切。
陆川愕然,转而望向南宫颖,后者正以眼传情,遂应曰:
“前辈言重,小颖既与吾为友,若愿同行,吾自当竭力护之。”
“谢矣。”
南宫铤一笑置之,续言:
“吾受轩辕之邀,另有要务,不便携此女娃同往。”
陆川颔首应允,心中虽有好奇,然未多问。
“小颖言,汝欲往索尔海域乎?”
南宫铤又问。
“然也,吾等自红发海贼团得一浮屠,乃道玄境强者遗府之钥,欲往彼处寻机缘。”
陆川坦诚相告。
“索尔海域确有异象,道玄境强者遗府之说,亦非空穴来风。”
南宫铤沉吟道。
“前辈亦知索尔海域?”
陆川讶异问曰。
“吾族亦为海魔一族,于暴乱星海之中穿梭自如,较之人族自是获讯甚多。”
南宫铤答曰。
“前辈何不一同前往?有汝坐镇,必无人敢争锋。”
陆川戏言相邀。
南宫铤笑而不答,旋即摇头叹曰:
“闻索尔海域内有禁制,实力过强者反难入内。”
陆川闻言微怔,未料索尔海域竟有如此限制,然此于彼等而言,或可转为利也。
“又闻遗府之钥共有三枚,其二已现他域,为人所得。”
南宫铤续言相告。
“何人得之?”
陆川急问。
“余二钥得之者,乃渊元宫、阴曹宗也,皆暴乱星海之强势,汝此行必多波折。”
南宫铤语带警示。
陆川眸光微敛,念及二势名震暴乱星海,即初涉暴乱星海者,亦闻风而惧,彼等实为海域之尊,凌驾红发海贼团之上。
“诚然难测之局,然索尔海域既设修为禁限,吾心无惧。”
陆川淡然一笑,从容以对。
“轩辕之誉,果非虚也。”
南宫铤颔首称许。
“吾伴汝二人一程,以防香喷喷有返顾之虞。”
南宫铤仰首观苍穹如洗,语带悠然。
“南宫前辈大恩,陆川铭记于心。”
陆川拱手深谢,知有南宫铤在侧,香喷喷之虞实不足为患。
虽知其意或因南宫颖而起,然南宫铤之温雅,诚令陆川心生敬意。
忽而巨龟摆尾,四足破浪前行,龟背之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夜色深沉,星汉灿烂,巨龟背巅,南宫颖已入梦,而陆川则静坐调息,周身玄力澎湃如潮,掌心悬天阳玉露。
天阳玉露缓渗掌心,盎然生机四溢,翠绿之光循臂而入,陆川即身若春木,生机盎然。
随生机之滋养,陆川体内玄力飙升,然并无丝毫浮躁之气,稳固如山。
“根基诚深厚也。”
南宫铤仰望穹苍,目光微转,及至陆川修炼之态,不禁讶然。
常言玄力激增易致虚浮,而陆川之玄力,虽暴涨却犹自沉稳,宛若臂使。
陆川体内生机渐为玄力所纳,碧绿之光渐隐,然距天阳境大成之境,尚有一线之隔,一滴天阳玉露,实未足以助跨越。
“仅差毫厘矣。”
南宫铤见陆川玄力波动未歇,笑言:
“陆川小友,为报小颖之托,今夜特赠汝一物。”
言毕,南宫铤掌中聚气,须臾间,一枚指甲大小之精玉凝成,内蕴澎湃纯净之天阳生气,远胜天阳玉露。
精玉既成,南宫铤屈指轻弹,白芒一闪,直入陆川体内。
霎时,陆川肉身微震,原本平缓之玄力波动,复又汹涌澎湃,似有突破之兆。
磅礴玄力激荡于陆川周身,彼此交击,沉闷之声回荡于碧海之上。
淡淡白芒自其体内袅袅升起,较之先前天阳玉露,此芒更为精粹,玄力呼啸其间,贪婪吞噬每一缕白芒。
随白芒融入,陆川停滞之气息猛然飙升,体内玄力犹如水车疾旋,丹田之内,元魂端坐,吞吐之间,磅礴玄力尽归其所有。
气息持续攀升,忽闻无形之物碎裂之音,陆川气息豁然贯通。
得南宫铤之馈赠,陆川修为,终迈入天阳境大成!
待气息稳固,体内白芒迅速内敛,化为一抹精芒,隐入丹田深处。
陆川心神沉入,惟见一枚指甲大小之精玉静悬,隐隐散发磅礴天阳生气。
显然,南宫铤所赠之物,非陆川一时所能尽化,必将为陆川日后修行之路上莫大助力。
陆川双眸骤开,精光四射,夜空似被撕裂。
一口白气自其口中喷薄而出,陆川双拳紧握,感受体内玄力之浩瀚与沉稳,其面上不禁浮现一抹激动之色。
“汝终入天阳境大成矣。”
清朗之音随风而至,陆川转身,惟见南宫铤悠然仰卧龟背,双手枕脑,笑容可掬。
“谢南宫前辈慷慨相助。”
陆川抱拳致谢,心中明了,彼天阳生气精玉非生死境强者不可凝,南宫铤之恩,实难言尽。
南宫铤一笑,夜风轻拂其发,更显洒脱不羁。
其目光深邃,望向陆川,言曰:
“汝根基稳固,方敢助汝一臂之力,否则吾所为,恐损汝根基。”
“轩辕若知吾此举,必不会袖手旁观,彼传汝龙皇万化诀,足见其对汝之重视。”
“轩辕前辈对吾恩重如山,他日若有机,定当涌泉相报。”
陆川言辞恳切。
“实力为先,吾观汝似身怀异宝,然须至少达地阴境,方有资格涉足吾等所涉之事。”
南宫铤笑言,目光中闪烁奇异之色,似对陆川体内之秘颇感兴趣。
陆川微颔首,心知南宫铤已有所察觉,然北冥元纹、大道圣阵及菩提玉皆非凡物,非其轻易可探。
“轩辕曾提及东玄域之事,汝之行举,诚斗胆也。”
问南宫铤谈及对抗玄教三大掌教之事,陆川略显尴尬。
南宫铤双目微眯,沉吟曰:
“玄教乃东玄域之巨擘,底蕴深厚,昔年暴乱星海有一强势曾与之争锋,终未得善果。”
陆川闻言微惊,未料玄教之名竟远播至此。
“然则,吾曾闻彼强势言,玄教斯势,似有不妥...”
南宫铤话语一顿,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陆川微露茫然,凝视南宫铤,惑其之语。
“罢矣,或为彼等虚妄之念,然汝若图复仇,务必慎之又慎。”
南宫铤挥手示意,止语。
“谢前辈教诲。”
陆川颔首,自知复仇之路漫漫,然南宫铤之诫,如警钟长鸣,铭刻于心。
“另,汝赴索尔海域,尤需戒备,昔日知此径者鲜矣,今道玄境遗府之秘已广传,必引群雄逐之,浮屠仅三,彼等或避渊元、阴曹二势,而汝恐成众矢之的。”
南宫铤续言。
“秘已广传!?”
陆川微愕,未明遗府之秘何以泄露!?
“此乃渊元、阴曹二势之谋?”
陆川恍然,知情者唯三,非己则彼二势矣。
“虽不知其诱众赴险究为何由,然强势行事,必有深意。”
南宫铤颔首。
陆川沉吟,南宫铤之言中肯,寻宝宜静不宜动,彼二势今反其道而行之,必有后招,此行当需倍加谨慎。
“前辈,晚辈有疑,不知可问否?”
陆川顾南宫颖沉睡之态,遂启口。
“何疑?”
南宫铤疑而视之。
“小颖体质,似异于常人?”
陆川踌躇片刻,终吐露心声,对南宫颖触动其北冥元纹之事,已惑多时。
言毕,见南宫铤面色微动,目光如炬:
“汝身藏之秘,莫非乃元纹?且或为八元纹之北冥元纹乎?”
陆川目瞪口呆,未料南宫铤竟一语道破天机,且其所藏之元纹类属亦被洞悉。
南宫铤神色复杂,低吟:
“怪不得此女娃愿伴汝侧,原来如此...”
“小颖与元纹,果有关联乎!?”
陆川轻声探问。
南宫铤神色几变,终摇首:
“此事日后或有分晓,然吾今不便言,惟愿汝善待此女娃。”
南宫铤轻拍陆川肩,语意深长,陆川眉头紧锁,转首望向月下恬睡之稚女,心中暗忖:
“小颖与元纹,究有何渊源...?”
因南宫铤之威,陆川赴索尔海域之途,乃畅通无阻。
红发海贼团之香喷喷,自此匿迹,显为明悟南宫铤庇佑之下,实难撼陆川二人分毫。
至于所失浮屠,唯有忍痛割爱,盖因红发海贼团之力,实远不及不灭沧鲵一族。
虽路途无阻,亦偶有波折。
彼等所驭金龟海兽,光华耀眼,引得海贼群起而窥之,欲捕以售,其价可堪比圣玄灵器。
故陆川一行,屡遭海贼觊觎,此等海上悍匪,凶残暴戾,有者名震暴乱星海,然今遇南宫铤之威,皆成土鸡瓦犬。
但凡挥兵相向者,皆被巨涛吞噬,无一生还。
海贼屡败,始知龟背上三人非凡辈。
尤当一海贼团,三位天阳境大成巅峰者亦葬身海渊后,一众贪婪之心终被恐惧所替,四散奔逃。
消息不胫而走,自此陆川三人所经之处,海贼皆闻风丧胆,避之唯恐不及。
借此良机,陆川三人行速倍增,逾十数日,已至索尔海域近处。
碧波万顷,巨龟破浪而出,水声哗啦,清澈悦耳。
陆川稳坐龟背,如松之立,眸光深邃,忽而笑曰:
“索尔海域即在眼前。”
南宫颖闻之,雀跃不已。
陆川颔首莞尔,此行奔波,虽感疲惫,然幸得巨龟助力,否则欲横渡此海,恐耗时倍增。
南宫铤悠然晒日,闻陆川言,一笑而起,以手遮阳,言曰:
“既将抵岸,吾亦当去矣。”
陆川闻言,心中惋惜,南宫铤之强援,若能与己同赴索尔海域,实乃幸事。
然念及南宫铤已护其周全至此,减却诸多危难,且各有要务,再求同行,实属奢望。
“南宫铤前辈,此行多劳。”
陆川诚挚致谢,南宫铤之助,不仅御敌,更助其修为突破至天阳境大成,诚恩情深重。
“何足挂齿,但需汝照顾好此女娃。”
南宫铤摆手笑言。
“前辈放心,吾必护小颖周全。”
陆川抱拳,言辞恳切。
“有汝此言,吾心甚安。”
南宫铤轻抚南宫颖发梢,嘱咐曰:
“务必听陆川言,勿生事端。”
南宫颖摇首避之,不满而应:
“知矣。”
“吾去矣,陆川小友,愿汝此行满载而归。”
南宫铤大笑,身形一闪,已凌空而起,化作流光,向远方疾驰,须臾间,已难寻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