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年的奶奶庄桂兰接受审讯之前,警方又掌握了新的线索，这个线索还是奥奥帮忙提供的。奥奥注意到，他们家阳台放着一台轮椅,轮椅的座椅以及靠背为软座、软靠背，材质是尼龙布料,靠背一角颜色发暗，很显然,那就是血液的痕迹。
血液中的dna稳定性高，虽过去这么多年,但通过对尼龙布料上血液的提取与测试，还是很有可能测到死者的dna,同时采集受害者家属dna进行对比确认亲属关系，这台轮椅就能作为证明案件事实的证物。而卓年，他的记忆逐渐恢复，能成为本案的关键人证,另外还有卓婉的证词,她听见庄桂兰呢喃着，对着骨灰盒,说起自己杀人分尸的经过。
也就是说，即便庄桂兰不认罪，证据确凿，她必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警员们分析卓年的口供以及医生给出的专业意见。
“何医生一直都说，病人的失忆是因为脑部受损影响局部血液循环,形成的血栓压迫到脑神经。但这绝对是暂时性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病人的记忆会逐渐恢复。”
“在案卷里发现命案现场相片的刺激下,卓年想起越来越多以前的事。家里小,卓年和他奶奶的房间挨得近，半夜隔壁房有动静，奶奶悄悄出门，他也就悄悄跟着。”
“他能认出几位死者，是因为当时，他看见过她们被切割后滚动的头颅……他并没有亲眼目睹凶杀案，但看到了抛尸的过程，所以清楚地知道几个头颅被藏到哪里。”
李队翻阅卓年的新笔录。
“十三岁确实还小，被当时的情况吓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是人之常情。”
“但怎么能确定他所说的就是真的？祖孙合谋不是没有可能，庄桂兰就只剩下卓年这一个孙子了，就算他对自己的罪行矢口否认，庄桂兰也会选择包庇。”
孙大龙沉默片刻：“以我的审讯经验来看，卓年应该没有撒谎。”
在审讯过程中，卓年的痛苦与挣扎，很难作假。用严家康的话来说，如果他的演技真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别算命了，上电影厂去，一定能大展宏图。
奚莉接话：“其实我一直觉得，庄桂兰对这个孙子谈不上有多好。如果她真这么疼孙子，五年前孙子出车祸，她为什么不敢报警？其实她一直挂念的是自己的儿子，只是儿子没了，她才将卓年视为自己的寄托。”
“我问过庄桂兰的邻居。”乔海蓝说，“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庄桂兰娘家的房，老人去世后，房子留给庄桂兰的弟弟，但姐弟关系还行，她弟弟一家子去别的城市生活，房子就让她住着了。”
“庄桂兰早就带着儿子搬到这边，庄桂兰以前就总埋怨，认为卓年不像爸爸，全随了妈。”她继续道，“我的想法，和奚莉一样，庄桂兰对这个孙子，肯定是有感情的，但谈不上多深。她不至于为了孙子的前途和发展，一个人承担所有罪名。否则当年卓年逃出家门，她肯定会报警。五年前庄桂兰没有报警，纯粹是不敢，她怕警察上门，查到的就不
仅仅是卓年失踪的事了。”
庄桂兰胆大心细，
当年没有留下线索，
可这起案子谈不上是什么高智商犯罪，
迟迟没有被怀疑，
是因为她挑选受害者极为随机，再加上外表年龄具有迷惑性，才使得这个真凶安生地过了整整五年时间。
至于五年后，她再次下手，是因为警方查到他们家了。她深知这回自己已经跑不了，决定最后一次下手。
“还有一个原因。”顾子昂说，“头颅、针织毛衣、外套、裤子和腰带，这样的搭配还不够完整。有人研究过这一类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心理，对他们而言，杀人是有瘾的，过去长达五年的时间，她身体不行了，力不从心，不敢下手，但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还剩下一双鞋子没能配上。”
“祁朗。”孙大龙问，“相册里卓年母亲的照片还原出来没有？”
“上午刚拿到。”祁朗将夹在案卷中的照片递上前，“就像子昂说的，凶手有执念，她要完成完整的搭配，就只剩一双鞋了，就是卓年母亲郑小灵在相片中穿的这双。”
奚莉倒吸一口凉气：“那天救下卓婉的时候，她就穿着这样的鞋子。”
“你还真别说。”严家康看着这张经过专家还原的照片感慨，“卓年的母亲，和第三位受害者陶蓉确实神似。”
“就算那四位受害者的死与卓年无关，郑小灵的事，他总脱不了干系。”
在笔录中，卓年回忆，五年前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是因为，见到了他母亲。他还没有想起母亲回来的全过程，但靠记忆中的片段，他拼凑出，奶奶庄桂兰魔怔了，想方设法，终于找到他母亲郑小灵。
“庄桂兰想，郑小灵凭什么活得好好的？”
“同时她认为，郑小灵没有资格和自己儿子一起‘住’在阁楼。”
“庄桂兰决定杀死这个曾经的儿媳妇，但因为第四位受害者温文雁死后，她在抛尸时不小心伤了自己的腰，靠她一个人，没法杀死郑小灵。所以，庄桂兰让卓年帮忙。”
李队皱眉：“找到嫌疑人卓年所说的活埋沙坑没有？”
“他不记得具体的位置。”祁朗说，“不过提供了不少线索，我们在地图上锁定了大致的范围，但还是需要卓年自己去一趟。”
“当心一点。”李队说，“别让人跑了。”
……
卓年依稀记得，五年前发现奶奶做的那些事时，他有多害怕。
十三岁的他，开始懂事，他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杀害无辜的人，却也做不到大义灭亲去报警，他恐惧不安，良心受到折磨，整日浑浑噩噩，无比痛苦。
这些年，卓年经常在噩梦中醒来，他怪那场车祸，害得自己失去记忆，无法拼凑出真相。但现在，讽刺的是，他意识到自己反而得感激那场车祸。正是因为失去那些记忆，他才偷得整整五年安逸自在的时光。
现在，记忆回到脑海中。
他想起，那一天，他帮奶奶，将母亲紧紧捆绑。在那个深夜，母亲苦苦哀求，而他不为所动，将她带到了那个沙坑。
奶奶说
，活活埋了郑小灵。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想不起来了。但卓年记得，他一次次挥动铁锹，沙土抖落，她的双腿逐渐被掩埋……
其实，他和奶奶是一样的。
他们没有区别。
此时，卓年就站在当年的位置。
他告诉警方：“就是这里。”
太阳当空高照，一切罪行都无法再隐藏于黑暗。
卓年的双手戴着手铐，他看着警方挖开沙堆，尘土沙粒在他眼前飞扬。
卓年望着眼前这一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一道道声音。
“孙哥，这里没有。”
“没有发现尸体。”
卓年愣在原地。
当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
半个月后，警方找到卓年的母亲郑小灵。
她还活着。
所有的疑点，终于得到解答。
十四年前的一个雨夜，郑小灵抛下四岁的孩子离家。郑小灵承认，她吃不了苦，但实际上，当年自己并没有带走卓年父亲单位赔偿的抚恤金，那只是庄桂兰为了让卓年记恨她而瞎编的。
后来，郑小灵一个人去了滨城。先是打工，后来攒了些钱，就开始做小买卖。生活压力减轻后，她偶尔也会想念自己的儿子。一转眼，九年过去，郑小灵决定二婚，和第一段婚姻一样，她的第二任丈夫，对她百般呵护，是一个宽容大度的男人。无意间，她提起自己的儿子，丈夫便鼓励她，回去见孩子一面。
毕竟孩子已经十三岁了，这么多年，郑小灵从没有和他联系过，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接受自己，因此便先给庄桂兰写了一封信。
庄桂兰并没有搬家，信很快就带到了。
在信中，郑小灵告诉庄桂兰，自己如今过得非常好，收入不低，感情也非常稳定，她想要弥补这么多年对孩子的亏欠，提出跟孩子见一面，希望接下来母子俩可以保持来往。至于学费、生活费等，她愿意出，这样一来，也能够减轻庄桂兰经济上的压力负担。
警方之前一直没弄明白，庄桂兰为什么会在儿媳离开九年后突然杀人。
直到郑小灵出现，他们才意识到，想必当时她是受了刺激。她总想，凭什么郑小灵能过得这么好，慢慢地，思想愈发偏激，才发生了后续的事。
“这封信寄出后，像是石沉大海，我以为，她不会再联系我了。没想到，过了大概一个月，她拨了我在信上留下的电话号码。电话里，她和以前不一样，很客气，说自己和孩子不缺钱。但孩子，非常想念我，希望能见我一面。”
“我以为，她是真的不怨我，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一直盯着以前的事不放？说到底，我们都是为了孩子。”
“我买了当天的火车票，赶到黎城。自己生的小孩，不会认不出的，第一眼见到蒋——哦，你们刚才说他改名了，叫卓年是吗？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看得出的那样想念我。”
“他的眼
神太冷漠了，
我知道，
他恨我。”
“这个孩子，
是我一直以来的遗憾，
但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遗憾，就算不修补，也没关系。我留在他们家，吃了一顿晚饭，准备等晚饭后，就买车票回滨城。但没想到，吃了晚饭，我很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在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
郑小灵做梦都想不到，庄桂兰居然想杀了她。
“我一醒来，就已经在沙坑里。”
“很重的压迫感，越来越无力，呼吸变得很困难，还头昏眼花。”
“我求他别这么做，告诉他，我是他妈。他脸上没有表情，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祁朗问：“后来，你是自己逃出去的？”
“不是。”郑小灵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后来，我忽然发现，他一直在做无用功。他确实在埋沙子，但那些沙子，不是往我身上撒，他只埋住我的双腿，但其实，我还能动弹。”
“我刚开始，以为他没有经验。但当我悄悄地动，才发现，他根本没想拦我。”
“我就自己跑了。”
“我跑到半路，注意到他奶奶站在很远的地方看，那位置要先爬半座山，她应该上不来。”
“我就一个人，拼命地跑……我怕他追上来，回头看，才发现——”
祁朗：“他是故意放走你的？”
郑小灵点头。
她说，她回头时才发现，卓年一直在原地挖沙，试图填埋那个大沙坑。
“毕竟我是他亲生母亲，他应该还是不忍心吧。”
“他想放走我，但也知道，他奶奶疯疯癫癫的。他应该是拿奶奶没办法，所以就想了这个办法，让我逃走。”
“这样一来，在他奶奶心里，我就是个死人。等我回到滨城，也许将来，一辈子都不会再和他们我见面，也算是，他救了我一命。”
“他还小，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护住我的方式。”
郑小灵说完这一番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给了他生命，他转头还了我一条命。”
“我们俩，互不相欠了，就当是母子缘浅吧。”
“但他真没打算杀我，这一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小灵听见警方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就没想过报警吗？”
“没有。”郑小灵摇头。
“说实话，我当时确实不知道那起轰动的连环杀人案，是他奶奶干的。”
“我只是想，她恨我，我以后不来打扰她，还不行吗？”
郑小灵从来没有想过，被独自留下的卓年该怎么办。
那毕竟是他奶奶，而他不小了，个子这么高，跟个小伙子似的，总能保护好他自己。
“本来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就不深。”
“也确实是害怕。”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我只想离他们越远越好。”
卓年并没有活埋他的母亲。
在得到这个明
确的答案时()?()，
他如释重负。
每一个受害者?[(．)]?19?+?+??()?()，
每一条性命()?()，
都像是沉沉的担子()?()，
压在他的肩膀上。
他总在想，自己和奶奶，有本质上的区别吗？所谓的正义、善良，不过是他给自己套上的伪装而已。实际上，他阴暗自私，明知道奶奶杀了人却不敢报警，颤抖着身体，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流逝。
但好在，他没有杀人。
他没有杀害郑小灵，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卓年得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
庄桂兰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全部罪行。
整个过程中，她很平静，直到听说郑小灵还活着，才开始愤怒地尖叫，双眼通红。她说，卓年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在“活埋”郑小灵那一天，他的情绪几乎崩溃，就是这样出了车祸。庄桂兰一直在暗处看着，看见有人喊了救护车，将他送到医院，才回家。
后来，庄桂兰时不时去医院打听。得知孙子已无大碍，只是失去记忆时，她无比欣喜。却没想到，这孩子认的“师父”，居然通过算卦，算出尸体头颅的位置。
庄桂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敢冒然和孙子相认。她每天都在家里等，等着警察来逮捕自己，然而半年过去，一切风平浪静。
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庄桂兰唯一气愤的，是五年前，卓年居然放过了郑小灵。早知道是这样，她也不该心慈手软，忍耐一下，别对卓婉下手，就让警方认为是卓年干的，让他去坐牢。
祁朗冷声道：“你以为只是坐牢？”
庄桂兰僵住了。
“我不会要被枪毙吧？”她的脸色吓得发白，“我都六十岁了。”
“六十岁怎么了？”严家康都要被气笑，“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尊老？”
“卓年自首了。”祁朗说。
严家康继续道：“包庇罪名，他说自己被捕那天，看见卷宗里的照片，就已经想起来，人是你杀的。但他没有告诉警方，因为这样，差点害了卓婉。”
庄桂兰就像没听见，喃喃自语。
“我要枪毙？”
“枪毙死的，是不是要进畜生道？”
“还能见到我儿子吗……”
回单位时，严家康的胸口还是憋得慌。
在门口，他们碰到卓婉。卓婉已经来了好几次，她不知道在案件宣判前，卓年被关在哪里，希望能见他一面。
“按照规定，在案件的侦查阶段，犯罪嫌疑人只能和近亲属会见通信。”祁朗说。
卓婉眼底的失望落寞显而易见。
她说：“那能不能帮我给他带一句话？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事儿不怪他。”
严家康沉默片刻，点了一下头。
等到卓婉的身影逐渐远去，他们才收回视线。
两个人进了所里，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家康。”祁朗问，“你说，卓年自首，说自己窝藏、包庇了罪犯，是真的还是假的？”
“被捕那天，他究竟是不是真的
已经想起庄桂兰是真凶？”
“又或者，其实他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想要承担责任。”
“谁知道呢。”严家康感慨，“哪有人自己要送自己进去坐牢的啊，到时候出来，背着案底，人生就毁了。”
“也许……”奚莉轻叹，“从亲眼看见奶奶分尸抛尸的那一天开始，他的人生，就被毁了吧。”
……
这起特大连环杀人案，总算结案。
各个媒体争相报道，李队忙得团团转，时不时去一趟市局，时不时带回上面颁发的荣誉奖章，还有奖金什么的。
整整五年，真正的凶手，终于被抓获。
媒体的报道，从各个角度切入。卓碧枝没法再骗人了，如今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假大师”，大师是假的，赚到的钱却是真的，她这么多年以来的那些个客户可不好糊弄，非要让她把那些钱吐出来不可。卓碧枝叫苦不迭，家里是待不下去了，跑到四方茶馆躲着。四方茶馆的老板娘可不想被她拖累，让店里服务员拿着扫把轰人，一点旧情面都不留。
昔日辉煌早已不复存在，卓碧枝声名狼藉，时常怅然地回想从前，一遍遍告诉大家，其实她的徒弟是真的有两把刷子，这么多年，也确实给出不少建设性的意见，一个个的，怎么都过河拆桥呢？
这么长的时间了，受害者家属们，早就已经接受亲人的离去。
但接受和放下，不是一码事。
而现在，凶手已经被缉拿归案，案件的真相大白天下。
家属们了解案发经过和受害者在临死之前说过的话，这对于他们而言，仍旧残忍，可凶手被逮捕，法官会给出公正严明的裁决，算是给这一起起尘封多年的案件，写下句点。
奥奥小警官跟着哥哥去孙大龙和魏老师家吃饭。
不管怎么说，终于破案了，这是个好消息。
小团子举杯：“庆祝一下啦！”
魏老师失笑。
“他们应该会慢慢释怀吧……”魏老师说，“我看报纸，记者采访了受害者家属，跟进了他们的现状。”
魏老师随手从茶几上取来一份报纸。
孙大龙凑过去，瞄了一眼其中一篇报道内容。
他皱眉：“这不是那个女记者？”
“哪个女记者？”魏老师问。
“以前经常，“我记得第四位受害者丈夫，一直隐瞒着闺女，不让她知道母亲的事。这记者怎么直接跑到那孩子跟前，一股脑全说了？还说第四位受害者是在买糖葫芦的路上被凶手盯上，凶手被温文雁眼中的母爱打动，所以选她作为自己的最后一个目标。”
“这让孩子怎么受得了？”魏老师神色不悦。
片刻后，她又指了指报纸的另一角：“你看看这篇。”
最让她感慨的，是记者对第三位受害者家属的采访。
第三位家属陶蓉，头颅被凶手收起，藏在凶手家阁楼里。案件破获后，警方通知家属认领，她的丈夫侯振国没有露面，来的是她母亲辛
教授。之后，记者曾上门争取，希望说通侯振国接受采访，不小心撞上他现在的对象。在文章中，记者对此一笔带过，只写着侯振国脸色难看地拒绝采访，表示当年的事，他早就已经忘记了。()?()
“估计是怕现在的对象生气吧。”()?()
“那篇文章里，死者母亲和丈夫的反应对比，太强烈了。”()?()
“其实他也没错，但这个态度，看得人心里怎么这么不得劲儿。”
?想看溯时写的《警草他妹是神探》第 73 章 尘埃落定。吗?请记住.的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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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师转头对祁朗说：“你说这——”
祁朗没听他们的对话，分心在想些什么。
他抬头：“啊？”
他们这才注意到，吃饭时，祁朗一直都没出声。
全程保持着这副灵魂出窍一般的神情。
魏老师纳闷道：“怎么了？”
“想什么呢？愣愣的。”孙大龙问。
“没什么。”
夫妻俩便望向奥奥。
奥奥也不知道哥哥怎么了。
她小脑袋瓜子探了探，从兜里拿出崽崽侦探社刚奖励的放大镜。
小警官握着放大镜，努力调查。
顺便回忆在侦探社里学会的标准话术。
“您好！我是110，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魏老师和孙大龙笑出声。
小警官继续执行公务：“请大家不要围观，谢谢合作。”
俩口子：……
默默转身。
“奥奥。”祁朗沉吟许久，神色凝重，“明天，你得跟哥哥去一个地方。”
孙大龙和魏老师对视，用眼神询问彼此。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在工作以外的场合，哥哥很少露出这样正经的神色。
小团子同样正经脸：“好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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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篇文章里，死者母亲和丈夫的反应对比，太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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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师转头对祁朗说：“你说这——”
祁朗没听他们的对话，分心在想些什么。
他抬头：“啊？”
他们这才注意到，吃饭时，祁朗一直都没出声。
全程保持着这副灵魂出窍一般的神情。
魏老师纳闷道：“怎么了？”
“想什么呢？愣愣的。”孙大龙问。
“没什么。”
夫妻俩便望向奥奥。
奥奥也不知道哥哥怎么了。
她小脑袋瓜子探了探，从兜里拿出崽崽侦探社刚奖励的放大镜。
小警官握着放大镜，努力调查。
顺便回忆在侦探社里学会的标准话术。
“您好！我是110，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魏老师和孙大龙笑出声。
小警官继续执行公务：“请大家不要围观，谢谢合作。”
俩口子：……
默默转身。
“奥奥。”祁朗沉吟许久，神色凝重，“明天，你得跟哥哥去一个地方。”
孙大龙和魏老师对视，用眼神询问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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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同样正经脸：“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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