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回到主战场。
嬷嬷和莱蒙正艰难的压制着饮品,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饮品的两只力量臂逐渐恢复过来,虽然现在只能用上一小部分力,也足以应付突然切入战场的莱蒙了。
面对饮品那操纵液体的力量,清道夫的甲胄成了相当不错的护具,只需要封闭所有出口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受到的影响。
后面正努力清除肉山的长老就不行了,体内存储多年的气血顺着五官七窍流出,不停的向着饮品飞去,好在长老平时就准备充分,体内的血液预计饮品连着吸一个小时也不可能吸完。
反观饮品,别看在正面交锋中占尽优势,其实上他是目前最心慌的一个。
前他怕来不及打死这两只清道夫补充体液、恢复体力,后怕那个奇怪的代行者突然出现给他一拳。
明明刚才在嬷嬷和长老发现不对劲逃跑时,饮品就感觉自己不能继续纠缠该跑路了。
可偏偏这个想法一出现,他就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恐惧,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上了一样。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战斗往往更信赖直觉,而直觉告诉他不能逃,于是他才硬着头皮追上两人继续战斗。
事已至此,饮品也没办法了,只能说尽可能快点击杀三人,这样他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缠斗的过久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拖的越久变数越多。
饮品感受了一下体液的流失速度,大概只能维持一刻钟的消耗。
清道夫们也不怎么好受,莱蒙在和饮品的力量碰撞中落入下风,仅凭他的装甲显然无法与饮品那经过无数次改造的上臂对抗,被恢复过来的饮品一次踢击踢到空中,再接上一拳直接轰飞到那团肉山里,眨眼间被尸块吞并,消失不见。
嬷嬷没有为孩子的战败感到悲伤,这些尸块破不开清道夫的装甲,反倒是嬷嬷自己的处境更危险——腾出四只手的饮品更轻松的压制了他。
“你刚刚好像打的很爽啊?老东西!”
伴随着饮品的怒吼,上面的两只手趁机抓住嬷嬷的手腕,下面两只手拿着的剔骨刀则顺势捅进嬷嬷腹部上涂层薄弱的地方,一下子就把清道夫中最顶级的装甲划开两道巨大的裂口。
再一次刺入、划开,嬷嬷的腹部装甲终于脱落,连带着里面几十瓶分装的“本体”也暴露在外。
听着内置计算机不停响起地警报声,嬷嬷来不及逃开,就被下一刀插进肚子里一顿乱搅。
橙色的液体顺着剔骨刀的刀锋慢慢滴落,嬷嬷终于挣脱开饮品的束缚,他能感受到这一下起码让自己腹部被掏空,那可是将近五分之一的身体啊。
饮品笑了,他有些迷恋地舔舐着刀上的液体,比起对普通人来说血里有毒的血魔,清道夫的体液对他来说就是根本不需加工的顶级美味。
“不要小看厨师啊”
饮品把剔骨刀挽了个刀花,无数洒落的橙液在操控下覆盖住他的体表,从全身的毛孔中被吞食一空。
“我已经对你的这身铁壳了如指掌,解刨过不少覆甲动物,但是像你这么硬的铁壳王八还是第一次见,嘛,准备好上餐桌了吗?”
感觉体液恢复了一些,自己又可以多撑五分钟,饮品看向嬷嬷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把他看作对手,更像是在观赏一道盛宴。
“疯子!”
嬷嬷被这眼神盯的发毛,他感觉自己像被猥琐大汉盯上的少女。
弱小无助又可怜。
“你好了没!”
这是问长老的,此刻他已经破坏掉了百分之五十的控制装置,可是剩下的装置越少,藏的也就越深,长老甚至都把半个身子都埋进肉块里了。
“你撑不住了?”
面色苍白的长老把头拔了出来,苍天可鉴,你知道以血为生的血魔钻进没有血的干枯肉块里是什么感受吗?更别提外面还有人不断抽他的血。
这感觉,就好像吃了泻药上茅坑,结果手机还掉坑里了,一边窜一边找。
长老发誓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恶心的事,要不是为了面子他早就吐一地了。
嬷嬷看见老友这么狼狈也是同情地看了一眼,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就听见“碰”的一声巨响。
“吱吱…”“嗡嗡…”“楸楸…”
一道道巨大的身影撕咬着吞吃了肉山,挣扎着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它们每一个都有将近三到五米的体型,完全虫化的身躯更是如同绞肉机一样粉碎着眼前的肉块。
他们是被尘暝引来然后被废墟压住的虫化士兵,其中一个士兵在情急之下失控彻底虫化,不分敌我的攻击,使得其他人为了保命也只能选择虫化。
“虫子?为什么这里会有虫子”
嬷嬷疑惑道,一看外形就知道这是近几年风头正盛的g公司虫化士兵,只是这么高度甚至是完全的虫化,几人还真没见过。
肉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被虫子们吞入腹中,长老有些崩溃的看着他们的动作,为什么早不来晚不了,刚好在他掏完粪才来啊!
深埋其中的莱蒙也趁机挣脱了束缚。
但他刚漏了个头,就被附近的一只椿象给连人带肉一口闷了。
“该死”
嬷嬷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虫子吃掉,撇开饮品和长老,直直的朝着那只椿象冲去。
“噗呲”
仅是一个呼吸,长刀就在愤怒地爆发下破开外壳,深入浅出地让椿象感到了最大程度的疼痛。
“嗡——”
吃痛之下,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肉团连带着莱蒙掉了出去,嬷嬷伸手拉出自己的孩子,躲开了椿象吃痛发狂的攻击。
“父亲,你的装甲”
莱蒙有点发蒙,但是出来后还是最先担心起自己的父亲。
嬷嬷的腹部装甲被打开,里面装有身体的罐子破碎的七七八八,这让熟悉他的莱蒙感到心疼。
嬷嬷倒是感觉没什么,举起武器准备击杀这只椿象。
“不要再攻击了”
长老按住嬷嬷举起武器的手。
在嬷嬷救崽的时候,长老迅速冷静下来,分析了一遍形式,于是开口道:“这些家伙的目标是饮品,不是我们”
正如长老所说,检测到威胁的消失,哪怕是眼前这个被饮品攻击后红着眼的椿象,也在体内生物芯片地控制下不情愿地转向饮品的方向。
在那边,七头虫豸已经围住了饮品,但可惜只剩下生物本能和狂躁情绪的他们被饮品干掉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椿象也挤进围攻的圈子,几只大虫子互相拥搡,打在队友身上的攻击反而比打在饮品身上的更多。
“这是你说的增援?”
长老捅了捅嬷嬷,有些嘲讽的意味。
“一群不怎么聪明的虫子可拖不了太久,我本以为他是个冷静的疯子,没想到只是个愚蠢的狂徒,我怎么就相信了这么个混蛋的话”
嬷嬷仔细地看了一圈,思考过后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懊恼。
“我们不也一样吗?没有查清饮品的能力就擅自出击,只不过是为了盲目的复仇,就连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你我都变得傲慢了啊”
“是啊,因为孩子们死的太多,我都没法冷静下来……还有那个疯子居然到现在都没出现,恐怕是把我们当枪使了”
嬷嬷说这话,其实也是不知道尘暝已经出手过了,他本来和长老呆在半条街外观察动静,准备深宵再动手,可是饮品一声吼震塌半条街,两人以为这就是尘暝所说的“信号”,他们害怕饮品逃跑才匆匆赶过来。
看到饮品脱力的两条大臂嬷嬷也是觉得这是尘暝安排的什么人暗算了他吧,于是本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心里,嬷嬷和长老直接就a上去了。
所以现在嬷嬷以为自己被尘暝当枪使了,自己和这些虫子或许在尘暝看来不过是消耗饮品体力和战力的弃卒,可能后面还有什么杀招等着饮品也说不定。
“你猜的不错”
一道女声传来,让嬷嬷和长老为之一惊。
只见崩塌的肉山之上,一道窈窕的身影踏着破碎的肉块向着两人走来,好似战争中的天使
黄金色的义眼锁定了两人,俏丽的身材凸现出她手中黄金狙击枪的巨大,怕是加雷特都要比之稍逊一筹。
“皑?”
长老认出了这个南部活跃时间最长的传令员,他倒是没想到食指也会出现,据他所知饮品应该没有和食指有过冲突。
几个代行者从皑身边走出,遵从尘暝一路上告诉他们的时间点,他们像是天降般恰好地出现在了此地。
他们脱下了代行者那显眼的白衣,统一穿着不显眼的灰色,混在废墟和肉块中形成了保护色,让饮品不至于一下就发现他们。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皑将黄金狙击枪架在另一个低下身子的代行者身上,隔着虫子瞄准了还没注意到食指的饮品,扣动了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