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宫一趟找尹月相谈。
可刚行没一会儿,还未出殿,便见小绿朝她急急忙忙地走?来,“郡..郡主?....”
尹秋寒看她累得?喘气,不免蹙了眉,问?道:“怎得?了?这般慌忙。”
小绿缓了会儿,这才应道:“郡主?,都这个时辰了,郡马还未起呢....奴婢也不敢冒然进去一看,不知是否出了事?。”
听此言,尹秋寒蹙着的眉更紧了些,她忆起晨时醒来见洛榕仍在?深眠,以为?她是太过疲惫,想着今日也无事?,睡晚些也无碍,还让小绿守在?房门前,以便洛榕醒来能随时传唤,可她不曾想,这人到现下仍未醒来。
尹秋寒察出不对,便打消了出殿的心思,直直往主?屋寝室那走?去。
待进了屋内,尹秋寒命小翠小绿侯在?外头,她独自走?往床榻那。
只见洛榕依旧盖被?褥平躺在?那,那神情平和无异,只是唇色似乎略显泛白,额间也冒了细汗,连些许乌发都被?濡湿,可现下不过春时,更别提这屋内比外头更凉快些,怎会热得?生汗呢?
尹秋寒在?她身旁坐下,拿了绢帕替她净汗,旋即将手?心处贴于她的额间,果不其然,那儿已?是一片滚烫。
想来,定是昨夜吹了风,感了风寒所致。
说起这事?,尹秋寒就又不明了。
昨夜她沐浴过后,见洛榕不在?屋内,便问?了下人她的去处。
说是还在?殿内,可后面久未归来,尹秋寒又让殿内一众下人都去找,最后才在?院落的一颗树头上找着这人,而这人正睡得?香甜。
她真是不明,好端端地爬去树上睡作甚?
尹秋寒无声叹息,手?间的烫意似还残留,这人应是病得?不轻,念此,尹秋寒便轻掀起被?褥一角,看见洛榕的手?正平放在?身侧。
她正欲搭手?把脉,却不料洛榕竟是忽地睁了眼,缓缓抬手?反把她握住,声音沙哑道:“郡主?.....”
洛榕这一觉睡了极久,今日已?是比她往常醒来迟了,本来也应起了,而尹秋寒方才进门时的动静更是扰醒了她,只不过她还继而装睡着,想看看尹秋寒要对她做些什么。
尹秋寒以为?她是惊醒,也没挣脱她的手?,而是温言道:“郡马昨夜许是感了风寒,今日久眠不起,怕是病了,本宫略知医术,这才要为?你把脉瞧瞧病情。”
闻言,洛榕朝她轻勾唇,面上满是虚弱,道:“谢郡主?,不过不用把脉了,我自知是那寒气入了体的病,可身子无甚大碍,命人去熬些汤药来便是了。”
既然洛榕都如此讲了,尹秋寒也没了再要把脉的理,只是凝她片刻,颔首应下了。
她为?洛榕把脉的确是想探病情不假,可隐在?其中更为?重要的是,无论洛榕怎样装扮,这男女的脉象不同,是不得?以假乱真的,要想知她究竟是男是女,只需把脉便知。
若洛榕真为?男子,便让她把脉又能如何,就是她这般隐藏不住的抗拒,才又让尹秋寒的疑心更重了些。
随后,尹秋寒命人来,按着洛榕讲的方子去抓了药,又熬了许久,侍女这才把药端进屋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药正烫着,还散着一股浓厚的药材味,尹秋寒本是坐于一旁览书,可一闻那药味,便不禁蹙眉,抬袖掩鼻,那药都不用尝,光是闻这味便知,定是苦得?不行。
本以为?洛榕还会面露苦色,可她却瞧见,洛榕执起碗,轻吹了几下,随即连眼都不曾眨一下,面不改色地将苦药一饮而尽。
洛榕饮完,还将唇角余留的药汁都抿了去,抬眸见尹秋寒正发怔看着她,不免轻笑?一声。
“良药苦口便是此理,再说这药也算不得?多苦。”说罢,又想起什么,一下转了语气,戏谑道:“我可不像有些人,饮药还要推三阻四的,跟个没长?大的孩童似的。”
尹秋寒冷瞪她一眼,“你说谁像孩童?”
“哎哎哎,郡主?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在?说你,我啊,是说有些人.....郡主?怎得?还把自己代进去了呢。”
尹秋寒:“........”
尹秋寒看着某人笑?得?不成样,深深地倒吸了口气,强忍下想上前给那人一锤的冲动。
罢了,这人还在?病中,她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
待她饮完药后,又让人煮了些清淡的粥来,配些可口小菜。
看洛榕饱腹后,尹秋寒以为?她是要歇息了,毕竟得?病了的人都身子疲乏,这一点她是十分清楚的,更何况,以那人额间的滚烫,应是病得?不轻。
却不想,洛榕毫无再躺的念头,还起身拿了一旁案上的一沓账本来看。
尹秋寒就不明了,这账本是不能离身还是怎得?,之前在?府内天天看就罢了,这几日她们二人是为?贺生辰而来,这人竟也把账本带上了,而现下都病着了,还要强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