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真，几分假！
林寒和林玉进了无妄海就停下所有争执。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既没有见到墨鱼府的人，也没见到不长眼的小鱼妖。
这艘船速度极快，第五天上午，林寒就看到小蓬莱。
须弥海所有事情放下，林寒心情轻松不少，他身周的灵力都欢快起来。
“我说林大少爷，你打算把那位大美女，藏到这里？”小船即将靠岸，林玉看着窗外开口。
窗外是李婉琳，她独自站在船头，风吹起她的衣裙，她像是一尊冷漠的神像，立在那里已经万年一样。
林寒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听五公主说过，香火神道最可怕的是，这些香火会改变人本来的想法。
大部分神到最后，他已经不是自己，而是众人愿望的化身。
而且，这条路只有开始和消亡，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李婉琳的反常早已引起他的注意，他特意问了问五公主。
五公主很上心，她不仅仅问了老蛟龙，甚至桂家的藏书楼都被她翻了一遍。
可惜，这件事就是如此，从来没听说过其他的路子。
包括这种性子大变，书上都有清楚的记录，她们的人性会逐步消失，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还可以让她们记住自己。
但是，这些事慢慢看得多了，就会冷漠，就会被神性占据主导。
如果一个地方的民风淳朴，人民安居乐业，那就可能养出来一尊善神。
如果一个地方，人人偷奸耍滑，坑蒙拐骗，那就会养出来一尊恶神。
神明其实没有好坏，只是人们愿望的折射而已。
“别胡扯，你不会没有办法，你准备怎么做？”林玉看向林寒。
“事在人为！”
“咣！”
一声轻响打断林玉想说的话，船到了。
小蓬莱的码头，余芊芊看到林寒，眼睛都笑的看不到。
老龟看着小蓬莱，眼中竟有了几分疲惫。
这几天经林寒要求，五公主帮助老龟吸收那个白色巨龟的脑袋。
在老龟明确表达了不需要、走远点的想法之后，林寒妥妥的将他捆成一团交给五公主。
他还特意和五公主说明，千万不要客气，这只老龟特别能吃苦。
并且，为了防止老龟太过高兴，他贴心的封上了老龟的嘴。
这几天不知道五公主用了什么办法，老龟看上去连爪子都变成白色的，身上的灵蛇图案更是几乎活过来，凑近了能感觉到明显的灵力流动。
这还不算，血脉的彻底苏醒，让老龟的境界也有精进。
虽然还没到达六阶，但是五阶圆满是有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五阶的老龟还是无法化形。
本来林寒还有心让五公主帮忙巩固一下老龟的修为，只是老龟以死相逼，坚决不从，才只得作罢。
此刻走下船，看到大地和其他的人的老龟，差点就忍不住老泪纵横。
太狠了，这个五公主纯粹没把他当人，也没把他当龟。
龟壳都碎了无数次。
可惜了，林寒早已猜到他骂人的想法。
几乎是老龟落地瞬间，小金就带着小乐慢悠悠飘到他背上。
那激荡的灵力，那几乎化形而出的灵蛇，完全影响不到小金和小乐，甚至两个小家伙还专门试探了几下。
欲哭无泪！
小蓬莱没有太大变化，自从云儿和余芊芊控制这边之后，她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开始索性什么都没做。
就按照林寒说的，有人杀人就杀人，有人妖怪杀人就杀妖怪。
这样一来，加上之前林寒离开前的杀戮，岛上倒是没有太多大事。
可惜，很快她们就发现这样不行，琐碎的小事太多了。
东家丢一只鸡，西家丢只狗。
这种事杀不了人也杀不了妖怪，但是因为这些事，几个人天天打，夜夜对骂，吵的云儿和余芊芊都不安宁。
后来云儿就想出来一个好办法，由余芊芊倾听他们的心声，犯错的抽鞭子。
偷鸡摸狗十鞭子，其他的不一定，根据具体事情来。
说来也怪，抽了半个月鞭子之后，岛上忽然和谐多了。
甚至人与人见到都会打招呼了！
除了琐事，剩下的就是钱财，林寒是一条鱼，考虑不了这么多。
进入水宫也好，进入小蓬莱也好，所有的钱对他来说只是资源，可以立马拿来用就是。
有它没它，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他一条鱼妖，不吃饭几十年都不会死。不睡觉，也能熬上几个月。
可是，云儿和余芊芊不行，岛主身边的人不行。
至于钱也是，他们二人没有作用，但是其他人有大作用。
岛上所有的资源，大部分来自码头，理论上码头越大越好，商旅不会在码头耽搁太多时间。
其次就是码头附近，还缺少一个交易的地方，好让这些商人下了船，就可以换到自己的资源。
这个交易的地方本来也有，只是是民间自发组织的，无论是安全还是时间，都有点不合适。
云儿一方面收钱，扩张码头，一方面就是筹划一个大的交易中心。
这种盖房子的事难不倒妖怪，更何况云儿身边还有一整队的蛟龙宫的水兵，可云儿没有自己出手，连带着也不让水兵出手。
她从岛上招募的普通人，让他们慢悠悠搭建整个中心。
还让好几个水兵在旁边守着，防止他们出意外。
人人有事做，事情好像又少了不少。
林寒听的啧啧称奇，老龟和林玉也是，他们看向云儿的眼睛，都有些惊讶。
这种方式方法，打死他们一群妖怪也想不出来，哪怕是林寒，这个最像人类的妖族也是。
人不是妖怪，人会生老病死。
其实妖怪也会！
五公主悄悄看了看林寒，她打心眼觉得，这个侍女，可要比水底的毛毛虫好太多了。
可惜了，林寒在水宫做的也是这样，让妖怪有简单的欲望，然后妖怪就容易控制。
只是时间太少了，时间多一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听到众人的夸奖，云儿小脸一红。
余芊芊从一开始就在看五公主，此刻看到五公主看向林寒的眼神，她突然跑了过去。
“林寒大哥哥，你们这次回来，要做点什么事啊？”
小姑娘挤到林寒面前，看着林寒说道。
林寒略微一笑：“解决几个人，解决几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