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没有忍住，她一阵反胃，吐出了一堆污秽物。

盯着这堆污秽，脑海不期然想起了什么，顾素素瞳孔绽大，手，搁到了腹部。

“顾素素，已经整整一个日夜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杀害我的母妃？”墨修临怀中抱着一个数月大婴儿乘坐轿撵过来，远远盯着土坑上狼狈得不像样的她，声音威严冷冽。

昨天关键时刻她承认，他却不见她。

现在却又来问。

机械动了动头，继而抬起，顾素素灼灼盯向他，“如果我认，你能将这三千将士的命还给我？墨修临，曾经我以为你只是被人蒙蔽双眼混淆了真相，所以你怎么对我，我从未怨恨过你，但今天我才知道，你骨子里流的就是你们墨氏的血，真正的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所以，现在你恨我？”自轿撵下来，将怀中婴儿给身旁侍卫，墨修临几步跨进土坑，一把捏起顾素素瘦削的下巴，“你怨我？”

明明早就不在乎她的生死，可此刻看着她瘦得不成人型，心却该死的痛着。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是吗？我杀的，不过三千心怀不轨的敌人而已？一年来，我墨修临好吃好喝养着他们，他们却从来都不感激我？甚至还时刻想着如何反击？你来告诉我，这种怎么养都养不熟的狼，我为什么不能杀？”想起自己收到的消息，墨修临冷肆一笑，掐着顾素素下巴的力道加重，“还是……我这个时候不杀，等着你的七皇兄率领你们顾国残余的部队赶过来跟他们里应外合？”

“反正他们已经死了，你想说什么都可以！”鄙夷一笑，顾素素嗤笑他人都杀了，却不敢留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还编造什么她七皇兄还活着的谎言。

她的七皇兄，早在一年前他攻入皇宫那天，就死于大火中！

“你已经杀了所有人，现在，是不是该杀我了？墨修临，动手吧！如果你不动手，你一定会后悔的！”说话之际，顾素素搁在腹部的手一紧。

“你就这么想死？”盯着她唇边扬起的笑容，墨修临松开她的下巴，一把掐住她细弱的脖子，眼睛瞬间猩红，“还是你以为我真不舍得杀了你？！”

昨晚一个晚上，他没合过眼。

就是担心她在这里会不会遇到危险，一大早，他再也忍不住，第一时间就赶过来。

担心她想念她的孩子，他还将她的孩子给她带了过来。

原本是想，只要她肯承认，他就放下过往，将她领入皇宫。

尽管不能再跟她在一起，但可以留她一命，让她看着她孩子长大。

可没想到，他们最后又演变到势不两立的程度。

“杀！你杀啊！你都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会在乎多我一个？！”狠狠瞪着墨修临，顾素素自牙缝蹦出话，甚至还抓着他的手帮着他掐自己。

“顾素素！你走吧！今生今世，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很想很想真的掐死她，但看着她呼吸紧迫面部露出痛苦，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背身对她，墨修临衣袂被风吹起。

“你杀了我母妃，我也杀了你顾国三千将士，从此以后，我们恩怨两清，谁也不欠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谁也不欠谁？你错了！你还欠我一条人命！”随着顾素素的话落，是长剑刺入肉的声音，“玉儿你不认，那现在我腹中这个，你总该相信是你的吧。”

手腕转动，顾素素忍着痛，以剑生生剖出腹中刚成型的胎儿，一把拽了出来，然后高高举着，“可是，你的孽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