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从源头查起
是啊,怎么回答叶金石提出的这个问题,直说,那是绝对不行的,但是,叶金石的脑袋也是非常聪明的,如何才能将他蒙住呢?
叶金石看到江棕舜有些为难,知道这个应该是属于一个秘密,当然,保密局的条例,叶金石是清楚的,不该问的不问。
“副站长,没有其他的事,拿我就先走了。”叶金石感到自己给江棕舜出了个难题,站在这里也是一种障碍,于是主动离开。
“等等。”江棕舜叫住了叶金石,问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的?”
“哦,我没问你什么。”
“不对,你刚才明明是想问我来的,问吧。”
叶金石看着江棕舜说:“那我问了?”
江棕舜朝他点点头。
“我想问你,为什么对邱上劭实施监控,怀疑他是地下党?”
江棕舜竖起食指,摇晃了一下说:“不,不是怀疑他是地下党,而是怀疑他是杀死鲁威德的凶手。”
“难怪你让我去调查邱上劭的古董生意啊。”
江棕舜看到叶金石释然了,知道自己的这个说法缓解了叶金石的疑点。江棕舜突然发现,这个解释成立,能够打消叶金石的疑点,那后面的事情办起来也许会更顺利一点。
叶金石在那家客栈租了个客房。他走进客房推开靠马路的窗户,与马路对面的乐乐歌舞厅的大门正好形成一个30度的视角,一目了然。
情报科长冯一星,带着他的人,往客房里拉了一根电话线。当电话机安装好了之后,他让叶金石拭了拭。
“王伟汉,万宗义你们两个在这里蹲点。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是。”
叶金石转过身去,看着马路对面的乐乐歌舞厅的大门,感慨地说:“我们要相信我们的运气是不错的,我们都是一个成功的追风人,一路风雨兼程,到达目的地。”
袁胜华正在接电话,看到他脸上一脸的茫然就知道,这个都会给他带来了郁闷。
他放下电话,跌落在座椅上,两支眼睛不停的转动,脑子也想开组了马力的大功率马达。
电话是松鼠打来的,他想袁胜华赚大了田鼠的意思,田鼠转来的消息是,江棕舜去了一趟海关,是一个人单独去的,也就是这一个人单独的行动不得不让袁胜华感到蹊跷。都是当官的人,谁不明白,一般的事情又何劳驾自己亲自跑,凡是自己亲子跑的事,都是大事、要事、秘密事。而江棕舜现在所谓的秘密事,应该就是宝物的事,而且田鼠也说了,江棕舜从海关出来,就请江松兰去吃饭了,是包厢,可惜的是,他们的谈话内容暂时还不知道。
在此之前,三个人共同制定了一个约定,那就是资源共享。现在,这个江棕舜是不是违背了当初的约定?
袁胜华有点悔意,后悔当初就不该这样轻信江棕舜和江松兰,这两个人毕竟还是有旁系血缘关系的人。但是,静下来一想,如果说不着江棕舜和江松兰,那些宝物凭着制定力量,能找到吗?
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有钱大家赚,那才有了自己的一分。
话是这样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自己拿不到的时候,就想请别人帮忙,二一添作五,也有一半啊,但是,一旦眼看着要到手了,这分出去的一半那就挖心的痛啊。
这不,帮我还没有眉目呢,袁胜华已经开始心痛起来了,好像宝物就在那里,等着他去挑呢。
“报告——”
“进来。”袁胜华没有好声的喊道。
“局长,你找我?”进来的是郑伯俊。
“干什么去了,找你个人也找不到?”袁胜华的火气好像正旺。
“我去WC了。不好意思。有什么事,请局长吩咐。”郑伯俊已经感到袁胜华事在火头上,所以说话有些胆战兢兢的,也非常小心翼翼。
“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哦,你说的是……”郑伯俊一时想不起来,袁胜华问的是那桩事,因为,袁胜华交给他的事太多,又不敢多问,于是,他忽然抓了话题。“局长,我正要跟你汇报一件事?”
“什么事?”
袁胜华的口吻好像缓解了。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保密局的人在乐乐歌舞厅的对面设置了监控室。”
“你说清楚一点。”
看到袁胜华的迫不及待的样子,郑伯俊心里暗喜,这一关算是逃过去了。他放开胆子说:“保密局沪江站的人对乐乐歌舞厅实施了监控。”
袁胜华立刻紧缩眉头,他在想,从江棕舜去海关,到与江松兰秘密商谈,接下来有对乐乐歌舞厅实施监控,这一切,绝非偶然的,一定有内在的联系。难道说,江棕舜真的已经掌握了新的动向?
“你立刻通知松鼠,让田鼠密切关注江棕舜的动向。”
“是。”
袁胜华朝郑伯俊弹弹手,示意他你可以出去了。
郑伯俊领旨,慢慢的退了出去,并将门关上。
袁胜华的脑子转悠一会,想想,还是拎起了电话。
“喂,江副站长吗?我是袁胜华啊。”
“袁局长,有何高见啊?”
“我能有什么高见,听说你这几天非常辛苦,这样,在老地方,我做东。”
这边,江棕舜放下电话,也在思索着,他知道,袁胜华就是一个铁公鸡,浑身上下是拨不出一根毛的,连根汗毛都没有,这会儿放血,一定是有目的的。
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会坏得不留余地,也没有任何一件事会好得无穷无尽。
江棕舜莞尔一笑。
看来袁胜华有些着急,之前几次虽然都是江棕舜做东,但是,袁胜华还是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就没有按时到过,而今天,去一反常态,比江棕舜到的还要早。
“袁局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江棕舜开门见山,将了袁胜华一军。
袁胜华感到很呛,但毕竟是自己做东,也不能发作,更何况今天是有目的的。
“哪里,我也是正好搭了个顺风车过来。”袁胜华今天确实非常献殷情,他将菜谱推给江棕舜说:“江副站长,你点吧。”
“袁局长,中国的酒席是非常有讲究的,从项羽的鸿门宴开始,就非同一般了。袁局长,有何指教直接说,至于说,吃什么菜,那都不重要,随便点就行。”
“痛快,江副站长就是一个痛快之人。”
袁胜华借坡下驴,拿过菜谱,点了几个菜。问道:“江副站长,喝什么酒?”
“酒,就不要了,这大中午的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回到办公室也不好看啊。”
“哪有没酒的宴席呢?要不我们喝饮料,一饮料代酒。”
“我看行。”
大家都是做特工的,而且都是老特工,这样零距离的面对面,一个动作,一句话,对方想什么,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很快,菜饮料都上齐了。
袁胜华给江棕舜满上,端起来说:“来,江副站长,听说你最近为了宝物的事情,费劲了心思,辛苦了,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
袁胜华说完,就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江棕舜喝完杯中的饮料,问道:“袁局长,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认为我违约,不向你通报新的信息啊?”
“你看,江副站长,误会了不是。”
江棕舜看着袁胜华,他想起了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成为良木,百鸟才会来栖息;成为大海,百川才会来聚积。若你不去亲手搭建那一砖一瓦,梦想终究只能是空想。来日并不方长,不懈努力才能到达远方。”他觉得眼下的袁胜华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像吃现成的。
但是,江棕舜也不排除袁胜华今天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说不定他的鼻子就是已经闻到了什么味道而来的。
江棕舜对袁胜华也不隐瞒,当然不是说怕怕了袁胜华,而是他觉得现在的这些都只是一个开始,结局是什么,谁都还是不知道。再说了,江棕舜也想到了一点,让袁胜华利用我们党通局在香港的关系,对邱上劭的家庭情况摸摸底,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袁胜华也是一个怪人,当江棕舜他们叔侄两没有给袁胜华安排什么事,他反倒觉得这是江棕舜他们在疏远自己,甚至想抛弃自己单干,这会给他一个事情做做,他反而觉得自己有了地位。
“江副站长请放心,香港局的廖局长是我们多年的同事,而且,我们之间的私交也不错,这个任务我负责了。”
袁胜华说话也算数,回去之后,他马上跟廖局长通了电话,并将江棕舜从海关拿来的关于邱上劭的基本信息告诉了廖局长,对方也没有什么犹豫,都是为了抓**,没得话说。
“好,好,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袁局长,如果这个邱上劭真是**,那一定是条大鱼啊,到时候别忘了请客啊。”
“廖局长请放心,那是一定的。”
袁胜华忽然觉得这个江棕舜还就是聪明,把邱上劭当做**的嫌疑,怎么查,怎么跟下属交代任务都变得合情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