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鸣没有在临川待很久，档案科再不忙，明天也得照常上班。
他可以摸鱼，但不到岗是不行的。
跟女朋友黏糊一阵之后，再依依不舍他也得回市区。
翌日，李一鸣来到档案科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章奇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掏出手机展示给李一鸣看。
“看我家的鹦鹉！”
照片上，是章奇手里捧着的一只刚刚出壳的“鹦鹉”。
如果不是他告诉李一鸣这是“鹦鹉”，李一鸣是真看不出这光秃秃的掉毛鸡具体是啥禽类。
“虽然很不想说，但实在忍不住，这也太丑了啊。”
李一鸣哭笑不得。
章奇却是翻翻白眼儿：“长大了好看啊。姜宁说了，这小东西就要从小开始养，这样长大了才亲人。”
“你俩平常都上班，时间还不固定，确定能养得活啊。”
“这不平常都放唐果爸妈那边嘛。”
李一鸣也年轻过，也能理解年轻人喜欢宠物的心里，但是像灰鹦鹉这种要从小开始饲养的难度非常大。
但愿他们能有个好结果吧。
“行吧，等回头你也教它唱唱歌，但别再去人家公墓唱了。”
章奇哈哈大笑，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献宝的孩子。
“那不能够。”
“你这一大早跑我这儿来干嘛？就为了跟我展示一下你的鹦鹉？”
“嗨，当然不是，主要也是转达一下姜宁同志对你的谢意。人家倒是好几次像请你吃饭，你咋老是拒人千里之外？”
在苏玉秀介入了一下之后，开发商那边也知道一个村长和县长的区别，尽管没有明说，但是该给姜宁家补贴的面积都补了回去。
家里挽回了那么大的损失，姜宁对李一鸣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她答谢了章奇，还特意拖关系帮章奇买来了鹦鹉蛋，还协助他亲手孵化。
章奇唐果也是因为宠物的关系，这段时间跟姜宁走的很近。
“嗯，让他不用客气。只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嘛。你懂得。”
有时候，将女朋友拿出来抵挡一下，是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的。
“真没看出来，师父你还是个气管炎啊。”
“没大没小的，你还有事儿没？没事儿回你办公室去。”
“得嘞。”
见章奇要走，李一鸣忽然叫住他。
“你实在闲的慌，去旁边手机店帮我充两百块话费去。”说着李一鸣掏出两张钞票，示意章奇去跑个腿儿。
“没问题。”
左右无事的章奇出了支队大院儿就去了街边不远处的手机店。
“老板，充两百块钱话费。”
“要快充还是慢充？”老板接过钱却是多问了一句。
章奇疑惑道：“什么快充慢充的？又不是充电。”
“是这样的，你要快充呢，就是你充多少话费付多少钱，话费是秒到账的。慢充呢，有个优惠。85块钱，到账100，只是这个时间会有滞后，一般是一个礼拜后到账。你要不是快停机了着急开机，我建议你还是慢充，你这两百能省30，一包烟钱呢。充的越多，优惠越多，最高能给你优惠到8折。”
章奇觉得有趣，只是这是帮李一鸣充，便说要打个电话问问。
旋即将这事儿告诉了李一鸣。
“有毛病啊，我这不快停机了，哪等得了一个礼拜。”
李一鸣哭笑不得，心道这小子还真是会替自己考虑，可就在下一刻，李一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赶紧说道：“你让老板给我快充，然后立刻来我这里。”
“啊？你刚才不是还撵我来着？”
“别废话了。”
章奇的动作很快，没多会儿就又见他风风火火地回到了档案科。
“师父，你这是又想我了么？”
“别恶心我了，你跟我详细说说，那手机店老板是怎么跟你说快慢充的？”
尽管满腹狐疑，章奇还是一五一十地将在手机店所见告诉了李一鸣。
临了，他还自己加了句：“现在他们这种竞争居然都这么激烈，85折的话费折扣也真是拼了。”
听完章奇的复述，李一鸣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章奇见他脸色有异，不由问道：“师父，你咋啦？”
“你觉得这个慢充有没有问题？”
章奇愣了下，懵懂道：“这有什么问题？不就是充话费么？快充快享受，慢充有折扣呗。”
李一鸣蹙眉道：“亏你是还是刑警，换成你是商家，凭什么要给15%的折扣？”
“师父，你是说……有可能他们会用一些黑充值卡？内部盗窃？”
李一鸣一句“亏你还是刑警”，这才引起了章奇的警觉。
华国的两家通讯公司，在缴纳手机费上有许多渠道，不管是营业厅、代理商门店还是充值卡都可以为用户充值。
李一鸣说完之后，回过味来的章奇也警觉了起来。
这种打着行为的确有点儿像要“销赃”的味道。
如果卖家手里有黑卡，那么为了尽快出手，给个大折扣也算正常。
李一鸣看着章奇，嗤笑一声：“展开说说？”
“那我就假设一下，联动、移通公司的内部人员，有拿到卡密的渠道，利用职务之便他们窃取了卡密之后，到市场上贩卖！”
“这是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是建立在两家通讯公司是个笑话上的，他们的充值卡虽然不记名不挂失，但实际上在收到货款之后才会印发，直接偷充值卡，是会给到这样大的折扣，但明目张胆到让手机店推荐慢充了，你觉得案值得有多大才够他们这么挥霍？这么大的案值，没人报警？”
“这……”章奇也意识到自己所想可能有所偏颇，但同时也明白了，这是李一鸣在点自己啊。
“师父，那既然不是盗窃的充值卡，会不会是……非法集资？”
李一鸣以手扶额，有些无语，可他还不能怪章奇什么，毕竟在这个时候，此等“玩法”还并不多见。
“章奇，咱们俩要不要打个赌？输的，请吃希尔顿的海鲜自助。”
“啊？赌什么？”
“就赌现在滨城市面，还会有其他的慢充优惠模式，除了话费慢充，还有加油卡慢充，购物卡慢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