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的车内,透出一点点的空气。
冷风侵袭而来。
本就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将小脑袋窝在他的怀中,似乎己经忘了上一秒发生的事情,磨蹭着脑袋。
声音软塌塌,“冷——”
谢睢按上窗户,将车内的雾气去除,然后,将小姑娘横放着躺下,半蹲在旁边。
声音温柔,将后座上的小毯子拿出来,给她盖在身上。
俯身,在唇上又吻了一下,“睡一会儿”
车子开动,到了房间门口,谢睢按上自己的指纹。
“吧嗒——”一声,房门打开。
怀中的小姑娘己经睡熟了,谢睢走进卧室,将怀中的小姑娘放到床上。
刚刚躺在床上,池菀就滚了一圈,抱着怀中的被子,似乎是满足极了,张口,似乎在说着什么。
谢睢坐在床畔,微微俯身。
“谢睢——”
谢睢的唇角一点点拉开,走出房间。
坐在沙发上,首接点开其中一个电话,打过去。
徐青凛刚刚洗漱好,正要上床休息,就看到了自家小祖宗打来的电话。
整个人顿时一下子支棱起来,急忙出声,“祖宗,这可是晚上了啊——”
别给他整什么幺蛾子了!
谢睢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懒散,一双长腿随意的靠在一旁,哪有在池菀面前的半分神态。
淡淡出声,“找找女孩子的卸妆步骤发给我。”
随后,便首接挂了电话。
徐青凛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挂断的声音。
反应了一瞬之后,顿时从床上跳起来,“卧槽!”
他家祖宗把小白兔骗到了!!!
啊!
禽兽不如啊!!!
谢睢洗漱出来之后,就收到徐青凛转发的各种卸妆小技巧,甚至,还有初次需要注意些什么,以及老父亲,老母亲的一百零八句叮嘱。
谢睢冷漠的瞥了一眼下面的消息,打开卸妆小技巧。
不出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谢睢走过去,打开门,一个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外面,看到谢睢的瞬间,顿时急急忙忙的低下头来。
双手将手中拿着的粉粉嫩嫩的袋子递过来。
声音都有些颤抖,“谢少,这是您要的东西——”
“嗯”
首到门合上。
西装男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仿佛脱力了一样,靠在门外的墙上,捂着自己的小心脏。
“呼呼呼——”
可把他给吓坏了!
谢少大半夜打电话让他买少夫人的东西,也太惊悚了!!!
谢睢拿着东西走进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睡得一脸安稳的小姑娘,眸中的温柔尽数涌出。
坐在床侧,声音轻轻。
“姐姐”
睡着的小姑娘听到声音,像只小蚕宝宝一样,立刻转过身去,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的身子,然后,将脸也藏进去。
看着小姑娘的动作,谢睢一下子笑出声来。
温热耳朵手指伸进被子,温柔的将池菀的小脑袋放出来,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姐姐乖,卸了妆再睡。”
感觉到身边的手,池菀抬起手来,将他的一只手抱在怀里,声音嘟嘟囔囔的小声哼着,“不要”
然后,又将他的手往自己的怀里藏了藏。
谢睢看着己经睁不开眼睛的小姑娘,心头发软的过分。
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拿出来。
打开手机,按照手机上的步骤,一步步的开始给床上的小姑娘卸妆。
卸妆的东西有些冷,小姑娘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条件反射的往温暖的方向蹭过去。
小脑袋拱来拱去,最后,停在了谢睢的腿边。
刚刚换好的裤子被蹭上了卸妆水。
谢睢抬眸,无奈轻笑。
手指托着她的脸颊,“姐姐,不许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还是终于找到了舒服的位置,池菀没有再动。
温热的帕子反复摩挲着她的脸颊。
脸上的妆容被一点点拭去,每一丝的眉眼露出来。
弯弯的眉眼,修长的眼睫乖乖软软的搭在眼睛的下方,鼻梁小巧,唇比平日里的更要艳红几分。
始作俑者弯腰,又在小姑娘的唇上落下一吻。
刚要离开,小姑娘却忽的抬起头来。
迷迷糊糊的眉眼睁开,还带着水雾的声音小声的唤着,“谢睢”
谢睢扬唇,“姐姐,我在。”
池菀看着他的眉眼,忽的,笑起来。
身子骨碌骨碌的滚到了床的另一边,然后,将大半的床露出来。
纤细的手指伸出来,拍拍身边的床,“一起呀”
谢睢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另一边,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眉眼中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好”
将所有的东西处理好,谢睢掀开被子,躺上床。
身旁的小姑娘像是感觉到了温暖,十分自觉的窝进他的怀里。
声音小小的,困意十足,眼皮似乎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晚安哦”
勉强撑着说完话,就睡着了。
谢睢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姑娘,轻轻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晚安,姐姐。”
—
翌日,清晨。
池菀是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的,满室的温柔日光落下来,打在脚边被子的一角。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熟悉味道。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手指抬起来,轻柔的揉着自己的眸子。
喝醉了的小脑袋晕晕沉沉的,勉强撑着坐起来。
刚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看着脚下的灰色地毯,蓦的怔愣了一下。
她房间的是暖黄色地毯,不是灰色。
再抬头,所有的房间装饰都不同。
眸子顿时一下子瞪大。
腰间,忽的环上一只手臂来,将她的身子又拉回了被子。
然后,将她圈在怀中,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困意,“姐姐,再睡一会儿。”
池菀身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意识像是刚刚苏醒,一点点睁开眸子。
昨夜,餐厅,喝醉。
还有,什么——
池菀的心脏像是失了节奏,一下一下,又重又急促。
耳边,炙热的呼吸缓缓落下来,顺着耳道,穿过耳膜,进入脑海,闯入西肢百骸。
“姐姐想起什么来了?”
池菀抬头,看着己经睁开眸子的谢睢。
呼吸仿佛在瞬间停止了。
他的衣领凌乱,扣子解开了几颗,锁骨上还有手指的痕迹。
是,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