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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场众人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丝毫不妥,反而是那位房地产老总愈发高兴的说好话,随后一饮而尽。
裴蔓生忍不住唇角微勾,还没来得及笑,就余光便瞧见季青临眉眼微收,意味深长的瞧她一眼。
裴蔓生:“……”被正主抓包了。
她知道季青临可是聪明人,这种细密变化瞒不过他,于是刚想讨巧两句,便又被人打断。
“裴小姐,我是建筑行业的,我同明中堂也是多年交情了,这杯酒您可得给我个面子啊……”
“裴小姐……”
裴蔓生曾几何时被如此“众星捧月”过,眼前一张张面孔都是在本地财经和电视台上才能看到的人。
最次也是盛宴上裴家勉强够得着的人,裴蔓生这才真切感受到,身旁男人,或许真的深不可测。
她抿唇,心情略微复杂,几乎来者不拒。
季青临看着,并未制止,眸色深沉靠坐身旁,见她薄背裸白却挺拔正直,饮酒姿态优雅大方,仔细观察……还有些发泄意味。
众人能瞧出季青临对裴蔓生的态度不一般,刚打听出来,季青临这些天可都住在明和堂。
眼下,明和堂真正的成了香饽饽,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所以裴蔓生被灌了个十成十。
她面孔娇嫩细腻,原本温润略带冷清的面孔,平添几分不训妩媚。
往日收敛着的情绪随酒精外放,靠坐在椅上是纤白手臂扶脸蛋。
极致的白与晕染的红相衬,撑着脸,笑眯眯地看他们恭维自己,时不时轻笑出声,含情脉脉地看着众人。
那双清润荔枝眸,确实很明艳。
她醉了。
季青临并不制止裴蔓生在酒局肆意,深究起来,他甚至有些纵容鼓励之态。
就在桌面上维持这样的平衡时,裴蔓生背影微动,垂腕掩面,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些泪花,眼珠更是如同被水洗过般迷蒙好看。
转身瞧着季青临时,更加明媚动人。
凑近他些,语气娇滴滴地,说:“好困,我想回家。”
……热闹的饭局随着裴蔓生的内容诡异地安静下来,震惊着,消化着回家两个字——
什么回家?!你们怎么是那种关系?!
感情季总刚才大发雷霆是维护小女朋友啊!那走的那些人真不算冤,这都算裴蔓生心软,没发什么脾气,否则满座宾客恐怕都不得顺心。
“醉了?”
而季青临似乎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十分自然的接上她的话,笑容淡,却不假:“裴大夫酒量好差。”
“嗯。”裴蔓生有些发晕,下意识扶住季青临手臂,长发微垂,蝴蝶骨清晰可见,露出大片面积的裸背。
季青临微顿,随后扶她起身。
“我的主治大夫醉了,”他的目光轻慢,话的重点落在“主治大夫”四个字上。
淡淡扫视一圈众人,警告意味明显:“先行告退。”
失礼了。
低调冷色的豪车内饰微闪,在稳当车行中轻微晃动,晃醒了醉酒后熟睡的美人。
她转醒时,隐约感觉周遭温暖舒适,模糊睁眼却觉光线暗淡。
皮革座椅偏硬,车内香氛清雅宜人,她撑起半边身子,揉揉惺忪眼尾。
刚才酒局仍然历历在目,裴蔓生过把瘾后才觉得或许太过分。
自己能有恃无恐的虚张声势全是仰仗自己的病人,甚至连在陌生酒局上不计后果的喝醉,都是因为有他兜底。
甚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魏公子,确实尽心尽力服务她一整个晚上——
也不知今晚回去会不会被魏家责罚、被江洲二代圈当成笑柄。
裴蔓生面无表情地在车上胡思乱想,而后被男声截断混乱的思想,让她视线轻移。
只见平稳车程内,男人长腿交叠,侧身清贵,嗓音淡漠地同电话那边讲到:“或许这不该问我了,卡琳娜。”
他虽是京西人,但口音纯正标准,不带半分口音尾调,本就清润泛冷的腔调此刻染上些漠然,说出口的话语也不近人情,接近残忍。
“京西傅家究竟是谁的傅家,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他说这话时,微漠垂腕,漫不经心似的轻碾西裤皱褶。
对面在歇斯底里,愤怒快冲破音量在喊冤怒骂,裴蔓生甚至能听见对面美腔快连。
没在那边待几年,甚至都听不出对面在说哪国语言。
但季青临好似在于某位深情挚交叙旧似的,语速不紧不慢,笑容都从容,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宛若万事万物都不足以让他急迫。
他继续用国语缓慢到近乎优雅地腔调道:“卡琳娜,我保证,这次的傅氏危机,一丝一毫都不会波及到你的荣华富贵。”
“就算你与他一母同胞,但你母亲留给他的资产,比你多了整整三十倍,”季青临淡笑着:“你弟弟死了,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语气散漫轻松,要是没听清楚他的内容,只会认为是位闲散少爷在坦白浅笑,谁能想到这是京西权势滔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