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总，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制止？为什么不给我说？”浩楠问。

于欢低头看着桌面，没有回到浩楠的话。

他能怎么说呢？如果把话说的太明白，浩楠任人唯亲，也有责任。

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人人都能听见别人呼出的气息。

黄主管打破沉默，说：“有个女的有两三次来到我的工位前，她站着不走，就看着我笑。我问他是谁，她说她是公司学员，来公司实习，很快就会来我们公司上班，她说先熟悉一下公司环境。”

“她是乐凯的女朋友吗？”于欢问。

大神说：“我不认识乐凯女朋友。”

“是不是皮肤白，而且胖？”于欢提示。

“是的，白而且胖。”大神回答。

“请乐凯把手机里女朋友的图片给黄主管看一下。”于欢说。

众人紧盯着乐凯，虽没确认乐凯女朋友就是那个偷走公司游戏的人，但他们的目光已经迫不及待地表达愤怒了。

要是乐凯往日低调一点，何至于有眼前这种难堪的局面。

公司陷入眼前的困局，浩楠自顾不及，是不能站出来保他了。

乐凯把手机相册里照片点开，递给黄主管。

黄主管摘去眼镜，仔细看了看，又把眼镜带上。他对着于欢点了点头，又对浩楠说：“就是她，我不会认错的。”

浩楠面色冷峻，他不看任何人，却看着桌面发呆。

于欢说：“我感到奇怪地是，公司培训学校有专门的观摩实习机房，乐凯女朋友怎么能大摇大摆地进到开发部核心人员的工作间？她怎么能不止一次地在公司任何部门，包括浩楠的办公室大摇大摆，随意进出？另外，公司招聘员工，有严格的审查程序，是谁承诺乐凯女朋友来公司工作的？”

“我没承诺，是她自己胡说的。”乐凯说。

“她随意进出公司各个房间，也是她自己的个人行为？为什么其他人的女朋友、家属没来公司到处乱窜？”于欢生气地问。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说：“警察到了，要找管事的领导。”

浩楠便让大家退出会议室，等待调查结果。他叫住于欢和乐凯，说：“你们别走，跟我一起见警察。”

两小时后，两个警察了解情况后，离开办公室。他们说要回去汇报讨论，要安排精通电脑的警官参与案情侦破。

浩楠关心如何才能尽快阻止对方侵权，警察的回答跟于欢先前说的差不多，必须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对方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神道苍穹》的游戏文本，才能判定对方侵权，并停止对方游戏业务。

为了帮助警方尽快破案，警察给浩楠说，立即封存曾经存放过《神道苍穹》完结版本的电脑，等候警方派专家过来检查。

浩楠听从警察的建议，让涉事人员立即将电脑关机，并送到他的办公室封存。

于欢找到浩楠，他关上门，说若要等警察自己侦破，也许要一周，也许一个月，也许要更长时间，时间越往后拖，对公司越不利。

于欢建议自己先行动起来，一一检查封存的这些电脑的运行数据，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浩楠知道于欢精通电脑，也希望通过技术手段，能发现端倪。

“浩楠，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节省时间，我打算先检查你和乐凯的电脑。”于欢说。

“你是怀疑我的电脑泄密了？”浩楠尴尬地问。

“是的，我大致过滤一下，你和乐凯的电脑泄密可能性最大。”于欢说。

“你真的怀疑乐凯女朋友？”

“是的！那女人看似傻大笨的样子，但她的眼睛却给我精明的印象。”

“那开始吧！”浩楠说。

浩楠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于欢上前一番操作，显示屏不断闪烁出一串串数据。

于欢紧盯屏幕，他突然暂停滑动的电脑页面，问：“浩楠，你12月28号通过移动硬盘下载过电脑里的文件吗？”

“没有！我好长时间没用移动硬盘了，即使要要下载文件，也是用u盘。”浩楠说。

“但后台数据显示，你下载过文件，用的是100t的超大容量移动硬盘。”于欢懊丧地说。

“我从来没用过移动硬盘啊！”浩楠说。

“事实已经明了，我都不用检查乐凯的电脑，乐凯女朋友早从他那儿拿走了游戏文本，并带回天之力公司，天之力公司一帮人便紧密乐鼓开始上线的准备。”

于欢眉头紧皱，认真思索，他说：“在这期间，他们遇到一些技术问题，需要修改更正，这就需要源代码，他们便要乐凯女朋友再来我公司窃取源代码。她应该从乐凯那里探听到，你和我保管着源代码。她见我这边不好下手，就利用乐凯跟你的亲密关系，找机会进入你的办公室，最终在28号那天窃走了源代码。”于欢说。

“乐凯这个饭桶啊！坏事了！”浩楠哀叹。

“你先不必着急，现在找到了线索，就好办了。关键是要让乐凯女朋友承认是她偷走了我们的游戏，并提供她与天之力公司之间的交易证据。”于欢说。

“好的，我现在就找乐凯说去，他就是死，也必须把游戏给我弄回来。”浩楠说。

“浩楠，这种事不能莽撞，不要着急，越急越难办成。要是乐凯女朋友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于欢说。

浩楠把乐凯叫到办公室，乐凯垂头丧气的样子。

上午在会议室，于欢的讲话无疑是当众把怀疑矛头指向他乐凯了。

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他的确带着丁丁来过公司几次，也去过楠哥的办公室。

当时丁丁说要看看总裁办公室有多气派，她说在电视剧里经常看见老总办公室装修奢华，总是金碧辉煌的样子，而浩楠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又年轻又有钱的总裁。

她缠着乐凯要去浩楠办公室看看，乐凯怕浩楠责怪，说他上班时间带着女朋友来公司玩，不注意影响，便给丁丁说，等楠哥下班走了再去他办公室。

乐凯有浩楠办公室钥匙，是浩楠给他的。

浩楠经常有紧要的事需要可靠的人帮他办理，他认为最可靠的人就是乐凯，就把办公室钥匙给了乐凯一把。

有时他在外出差，临时需要打印传真文件，他就叫乐凯去他办公室，打开电脑找到文件打印传真给他。

有时他晚上已经到家了，需要乐凯去他办公室取什么东西给他送过去。

乐凯有他办公室钥匙在手里，就方便多了。

丁丁常来公司等乐凯下班，乐凯忙得很，一时走不了，丁丁就等他。

她坐等久了，便不耐烦，便起身在公司到处溜达。

至于她溜达过几次，都溜达到哪儿去了，乐凯是不知道的，因为他埋头忙着处理业务，没工夫陪着丁丁到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