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斯开始认真思考现在需要面对的问题和日后的长远计划，用以收束思绪，让自己不那么悲观。

呵，我可能需要“心理医生”奥黛丽小姐的“安抚”，不过她现在大概率还只是序列9的“观众”甚至普通人……克罗斯在内心无声地吐槽了一句，然后才认真考虑起处境。

嗯……我作为看过《诡秘之主》的特殊穿越者，掌握了远超同层、丰厚到恐怖的神秘学知识，拥有得天独厚的巨大优势……嘶，不对……

克罗斯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他想起了最后自己的血肉一块块掉落、死去的画面：“呃……我不会是死于外神们的污染吧……”

这熟悉的地狱级死亡方式让他几乎肯定这就是正确答案，毕竟诡秘世界中的知识都是“有毒”的，只要知晓就会令人san值狂掉，不加节制地摄入，半疯是最好的结果。有关外神的知识更是禁忌中的禁忌，如果不到天使位阶，仅是了解一点点，都会因污染而逐渐疯狂，甚至直接失控、死亡！

与外神相关的知识，颇为特殊的克罗斯属于是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然而应与这些知识相匹配的天使位格他又显然不具备，因此一“落地”就被外神们污染，并痛苦死去属于非常“正常”的情况……

玩不起……呵呵，我现在只想问候外神们的父母，就是不知道祂们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父母……回想起那惨烈的死法，克罗斯不禁呲了呲牙，浑身上下仿佛又剧烈地疼痛起来。

至于那染血的甲板和脸蛋偏圆的男孩，克罗斯也迅速找到了熟悉的来源——那片染血的甲板属于苜蓿号，而那有着圆圆脸蛋的男孩则是利用“教唆者”能力，一手制造了“苜蓿号惨案”的罪魁祸首，特里斯！

亦是不久后因服用“女巫”魔药而改变了性别的魔女特莉丝，更是邪神原初魔女的降临容器，“特莉丝·奇克”！

克罗斯也是借助本人对这段情节的了解，大致反推了目前剧情的进展，得出了目前“愚者”先生克莱恩和“正义”小姐奥黛丽，均为序列9非凡者或仍是普通人的结论。

“看来我还没有落下太多……”克罗斯自嘲一笑，他站在这片神秘空间的“中心”，环顾了一圈：“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根据小克的“外挂”灰雾猜测，他认为这里可能是某件源质的内部，不过除去灰雾、也就是“源堡”和“混沌海”，其他七份源质，都被上一代诡秘之主、福生玄黄天尊，封印至了西大陆，所以概率不大，更可能是某条特殊途径的唯一性或是高序列非凡特性……

不过，不管是成为旧日所必需的源质，还是唯一性和高序列非凡特性，对于克罗斯，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强大助力。有了这件“金手指”，不说成为序列0之真神，在末日降临之前成为一位大天使乃至天使之王应该不算困难。

他也已经凭借记忆碎片，基本弄清了这一块块镜面中凸显出来的人分别是谁，和他有着怎样的关系，不过也有部分人、物他完全不了解，比如其中几位容貌艳丽到极点、格外显眼的女性，她们有位穿着一身简单圣洁、但两侧开口很高的白色长袍，有位穿着黑色的长裙，棕色的眼眸如同林中小鹿一样清纯可怜……

嘶……不会是魔女吧？克罗斯吸了一口气，嘴角险些抽动。

“……得想办法解决外神污染的问题，不然刚回到外界，肯定又是‘落地成盒’。”克罗斯伸手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苜蓿号上，我是血肉一块块剥落死去，现在应该处于‘灵体’的状态，要是不做处理直接回到现实世界，没有肉身凭依，岂不是就成了怨魂与幽影？”

这并不严谨，只是克罗斯的自我吐槽。他很清楚，身为没有一点非凡之力的自己灵相当脆弱，最大的可能只会是灵性飞快消散，最终回归灵界……

克罗斯揉了揉不再抽痛的太阳穴，试探着伸出了右手，想要触碰身前那面一人多高的长方形镜子——他在尝试能否撬动这片神秘空间的些许力量，用以“封印”自己脑海里有关外神的知识，从而隔绝污染。

虽然目前他还只是个普通人，但就小克第一次进入灰雾之上的情况来看，即使并非非凡者，他也能凭借某些特殊的方式一定程度上影响这片神秘空间！

当他的手指触摸到镜面的一瞬，光滑的镜面竟漾起一圈圈涟漪，一团虚幻的银白光球飞快钻出，融入了他的身体。

这让克罗斯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那迷茫的眼神对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待克罗斯回过神来，镜中的自己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数行银白色的古弗萨克文：

“因果途径

“序列9，‘哲学家’：

“……”

因果途径！？“哲学家”？我记忆中地球的22条非凡途径中没有一条以“因果”为名，也没有一个序列的起始名为“哲学家”……难道它属于星空之外的某个存在？宿命之环……想到这儿，克罗斯的眼神，隐约染上了些许迷茫的神采……

拉回思绪，克罗斯带着以上疑问看了下去：

“因果途径

“序列9，‘哲学家’：

“主要材料：知识之兔残余灵性，成年曼哈尔鱼的血液40毫升；

“辅助材料：纯水80毫升，三色堇一朵，蓝宝石粉末5克，夜香草汁液7滴。”

“魔药配方吗？”解读完毕，克罗斯微微点头，他的拇指与食指捏住下巴，作思考状，“想要在末日来临时能够保全自身，至少需要拥有天使级的位格，序列0真神是更为保险的层次，也是我当前的目标……

“当然，立下目标是一回事，最后能否达成、完成到何等程度，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从序列4获得神性开始，晋升仪式一个比一个费时费力，什么使一段失落的历史回归现实、什么在这颗星球之外的九个地方留下传说……等等，有的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克罗斯看去都觉得难以完成。

他没有贸然决定选择这条来历不明的所谓“因果途径”，而是认真思考，仔细对比，以求得出最佳选项：“如今，序列0的神座中，所空余的应该有‘愚者’、‘门’、‘空想家’和‘命运之轮’……

“‘猎人’途径的半疯真神‘血皇帝’图铎和那位古老的‘死神’早在第四纪就已经陨落，‘仲裁人’途径的‘审判者’目前还未诞生过，‘药师’途径的‘月亮’唯一性正在黑夜女神手中……

“曾经的‘黑皇帝’罗塞尔大帝已经陨落；‘隐匿贤者’目前看只是活化的唯一性，窥秘人途径的‘隐者’尚未产生；异种途径的被缚之神应当并非真正的神明，只是掌握了一份唯一性、两份序列一非凡特性的天使之王，另外那一份序列一特性是斯厄阿……”

“诡秘之主”对应的三条途径是他首先排除的选项，一方面自己并不想与主角小克为敌，一方面对方掌握了源质“源堡”，自己未必竞争的过对方……

其中，“观众”途径也迅速被他直接排除，哪怕他是提前了解了全部剧情的“先知”，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在同途径上竞争的过这位对外宣称是造物主之子，实为远古太阳神的天生的天使之王。

异种途径和“怪物”途径的情况与此大致相同，都至少有一位天使之王与序列1天使挡住去路，同样不做考虑……

“收尸人”倒是不错的选择，不过选择了这条途径，就注定要与女神为敌，我也肯定打不过祂……

啧，要不是“药师”，也就是“吸血鬼”途径的后续晋升太过困难，且序列1阶段强制性转，我还挺乐意成为一名“吸血鬼”的……

“律师”与“仲裁人”两位途径虽然未有真神，但相应的配方、材料都被鲁恩和费内波特的皇室与军方严格把控，如果不攀附军方、拥有一定背景晋升同样困难……

对了，这片神秘空间连外神的污染都能屏蔽，“隐匿贤者”的知识逐人肯定也不在话下，前期猥琐发育稳步晋升，后期找机会吞掉对方——这么想，这东西位格不低啊，单就可以屏蔽外神污染这一点，至少是序列1特性……

一番综合比较下来克罗斯发现除去这片神秘空间自带的因果途径，只有“猎人”和“窥秘人”是不错的选择。

关于“猎人”，前提是解决地下遗迹的红天使恶灵问题，不然，若是直面哪怕不完全恢复的红天使“艾因霍恩·索伦·梅迪奇”，他同样毫无胜算，更重要的是，对方身后站着的是真实造物主，根本惹不起。

而选择前期战战兢兢发育的“窥秘人”或是有着不小隐患的“猎人”，显然都不如这条因果途径——

“如果这片神秘空间是因果途径的序列1非凡特性，那我至少可以成为一名序列1的大天使；而如果是唯一性，则是天使之王打底，且有不小的几率能够冲击真神位阶；要是这片神秘空间是类似或者等同于‘源堡’的源质，那我日后成为旧日也并非奢望！”想到这里，克罗斯一时间竟有些心潮澎湃——虽然超凡之路充满疯狂与扭曲，但非凡之力依旧令人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