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湟会盟以大汉,匈奴,和戎人三方达成和平协议结束。
自以为和平即将到来的戎人,在狂欢中度过了整个夜晚,营地内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和喧闹的欢呼声。
戎人也好,匈奴也好,表达感情的方式是肆意激烈的,会盟营地中,歌舞酒肉不断,最后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还是期待和平的普通戎人,都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
就连许昌和王臧,都被这种封为感染,抛下了平日里坚守的礼仪,跟着一起跳舞,直到倒在了酒肉飘香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晨曦渐渐洒在军营中,间一片宁静降临。帐篷外,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悦耳的鸣叫中起舞飞翔。醉倒在会盟之地的匈奴戎人们慢悠悠地醒来,回到自己的帐篷洗漱。
许昌与王臧一早就收拾好了行囊。
此次与匈奴会盟,虽然耗费了不少金钱,不但带来了和平,还保留了河湟之地的战果。
太皇太后原本担心安国少季做大,可如今经历了会盟一事,劝退了十万匈奴,安国少季再也没有资格说河湟之地是自己的战功了。
一想到这,许昌与王臧一样,开心的不行。
然而,等侍卫们将自己行装都收拾好后,却是寻不到陈何与郦寄二人。
“安国将军,你可知陈何与郦寄在何处,侍卫们已经翻遍了大营,依然搜寻不到两人。”
许昌此时一脸着急。
昨日会盟成功,他们一直小心安国少季,怕安国少季找事。
然而,安国少季却是老老实实呆在营帐之中,享受着温柔艳福。
倒是陈何与郦寄而然不见了踪影。
此时浑邪王与中行说,以及河湟三王也醉醺醺的寻了过来。
听说汉朝这边丢失了一位将军和一名都尉,所有人立刻醒了,纷纷发动人手前去寻找。
然而,不一会,匈奴人与戎人的手下纷纷来报,“未曾寻到两名汉军将领。”
“可曾都寻找过了?”中行说看着前来汇报的手下,也有些惴惴不安,看向了安国少季。
只要是坏事,中行说立刻就能想到安国少季身上。
手下迟疑了片刻,还是回禀道:“只有河湟三王和浑邪王以及国师营帐所在的区域没有搜寻了。”
匈奴士兵的话,立刻让匈奴一方面升起了鄙夷之情。潜入匈奴首领的营帐之中,无非就是为了刺探军情。
让一名将军和一名列侯去做这事,当真是不要脸了。
“你们汉军将领当真不要脸,临走还要窃取我们匈奴军情。”
浑邪王与安国少季有爆蛋之仇,看着安国少季立刻就扣了一定大锅到安国少季头上。
“浑邪王莫要血口喷人。”安国少季抵死不认,“什么证据都没有,莫要污蔑我大汉将领。”
“哼,我们现在就去军帐中抓人。”
安国少季行不轨之事,被当场抓包,许昌与王臧原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跟上去看戏。
匈奴的军议大帐很快被翻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郦寄与陈何两人。
原本只是看热闹的许昌,见匈奴议事大帐中依然没有陈何与郦寄的身影,也有些好奇,这两人到底去了哪。
离开匈奴的议事大帐,剩下的就剩河湟三王于浑邪王居住的营帐没有搜查了。
浑邪王与河湟三王都带了女眷前来会盟,占了不止一顶帐篷。
没有中行说的命令,谁也不敢去搜查王者营帐。
看着眼前身下的几顶王者居住的帐篷,原本你看热闹看的正起劲的许昌忽然想到了什么,双腿立刻僵住不动。
同为开国勋贵之后,许昌对陈何与郦寄知之甚深。
曲逆侯陈何,好人妻。
前曲周侯郦寄,好人母。
念及于此,一股凉意瞬间从许昌天灵盖中窜出来。
王臧见许昌面容大变,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开口,随即眼前的一幕景象,也让他眼前一黑。
只见陈何衣衫不整的从浑邪王的营帐中出来,脸上满满都是春风得意。
透过掀起的营帐一角,依稀能看到浑邪王营帐内满满的春色。
陈何出了营帐,摸着自己两撇小胡子,似乎是在回味昨夜的春宵。
半晌,才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一群人围观。
有大汉的九卿,有河湟的王者,有匈奴的国师。
甚至还有别人的丈夫。
这种场面对陈何来说驾轻就熟。
深吸一口气,光着脚就向营地外跑去,衣服都来不及穿。
然而,浑邪王此刻胸脯直呼,宛如发怒的公牛。
向着陈何飞奔而去。
陈何似乎是积攒了丰富的偷情经验,借助有利地形左闪右避,生生逃过的浑邪王的擒拿。
此时围观中的重任没人敢开口相劝。
心口仿佛又大山压住。
令居的大军,可是有三万浑邪王的部属。
陈何睡了浑邪王的王妃.......中行说也好,许昌与王臧也好,一时间也不敢去想这个后果。
先零王此时却是悄悄捅了捅封养王封卜的腰眼,悄声道:“你也看到了,浑邪王王妃被大汉列侯睡了,这次会盟十有八九是崩了。我们现在就去令居,号令大军。”
封养王仍然不死心,开口道:“匈奴国师中行说还没发话呢,他才是会盟的主导者。”
随后看了眼浑邪王的王帐,“谁让浑邪王那么急色,还将王妃带来会盟。”
先零王见封养王不为所动的样子,叹息一声:“你是打定主意,等匈奴退兵之后,要在令居发展了吗?夹在汉匈之间,日子可不好过。”
封养王摇了摇头:“你没看到,我都把我母亲水韵夫人带来会盟了吗?河湟腹地太过狭隘,想要谋求发展,还是要走出来。安国少季一但反悔,河湟腹地连个求救的对象都没有,在令居游牧,起码可以向匈奴求得庇护。”
先零王还想再劝,然而,营地之中又出现了炸裂的一幕。
头发花白的郦寄衣冠不整,从封养王母亲水韵夫人的营帐中走了出来。
神情气色和刚刚的陈何如出一辙。
唯一和陈何不同的是,也许是缺乏经验,郦寄偷完情后,昂首挺胸,没有一点要遮掩的意思。
先零王看向封卜。
原本神情淡漠的封卜表情一时间经历了恍惚,错愕,以及最后的满脸杀意。
昔日冒顿单于写信求娶吕后,让整个汉朝从开国恨到现在。而在母系文化浓厚的戎人中,郦寄睡了王太后,别说当事者封卜了,就连先零王一时间都被其间侮辱压得喘不过气来。
负责会盟的许昌已经彻底绝望了,陈何是大汉列侯,郦寄是五朝元老,这两个人都不是许昌能管的。只能向安国少季哀求道:“安国将军,求求你,管一下你的人。”
安国少季点了点头。飞奔到陈何与浑邪王之中,拦下了即将抓住陈何的浑邪王,开口劝道:
“浑邪王,你挨了我一脚,和中行说成了一路货色了。”
“我大汉曲逆侯帮你慰劳慰劳你老婆,你不感谢就算了,还恩将仇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