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言论,落入袁络耳中,她淡然无味,仿佛并未听懂秦蓁那番话一般直接无视掉但杨简兮的个性却是个直率洒脱的,直接回怼:“秦小姐,此番言论,是想与络络来场赌约吗?”
“若是络络,能弹奏这紫玄琴,那你是否该将你城东那些绸缎桩过户与络络——”
此言一落下,在场众人的目光皆集中在秦蓁身上,秦蓁的身子停顿了一下,脸有些僵硬,随即徶了一眼袁络。
思极袁络在齐国的名声,心下不屑,这样个恶名昭彰的草包,如何会弹奏曲谱,而且,用的还是人人得想拥有的“紫玄琴”
“如果,她袁络可以弹奏这紫玄琴,那么我秦蓁便将秦家在城东所有的绸缎桩过户给袁络——”秦蓁赌气一般反驳杨简兮,她敢拿城东的绸缎桩做赌注,那便是认为袁络压根不可能会弹奏紫玄琴。
她记得上一个弹奏紫玄琴的女子,是齐国出了名的才女,林紫芙,但她还未触碰到紫玄琴的一角便被其所伤,那身上还残留着被琴弦所伤的痕迹,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而从那时候开始,那第一才女便隐姓埋名,再未出现在齐国——
这整个天下,除了那威名天下的紫阳宫主可驾驭这把紫玄琴外,再不可能有旁人——
目光徶了袁络一眼,张狂的模样,映入眼帘,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若袁络,你不能弹奏这紫玄琴,那么就请将你在袁家的铺子皆过户在我秦蓁名下!”
而此番言论,一落下,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礼部尚书庶女柳筱筱鄙夷的目光扫了一眼袁络,高声呼喊道:“这整个齐国尽人皆知,袁大小姐,以往一直在乡野长大,几月前才被袁丞相接回府中,名下何来店铺给秦小姐,你这话也不过是句空话!”
闻声,袁络眼神一凛,闪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这面容何其熟悉,这不就是上一世,她被困冷宫之时,这位柳筱筱以贵妃的身份到她面前炫耀她如何受萧瑞的宠还记得她鄙夷的目光,和张狂的模样:“袁络,你身份尊贵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落得个被困冷宫的下场如今本宫乃是齐国皇贵妃,备受恩宠,而你——”
“如今也只能苟延残喘活的和狗一样,吃这些残羹剩饭本宫倒是忘记了当年萧瑞接近你,只是因为你背后的太师府,还有你舅舅手中的兵权,你自以为你瞒的天衣无缝,你认为这世间无人会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可是啊!你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城西的那所别院的时候,有一次被萧瑞瞧见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萧瑞他才不会在你这样的废物身上浪费时间——”
“倒是要多亏了你啊!如果不是因为你,你那大将军的舅舅也不会交出兵权,你知最终他落得怎样的下场,他被陛下剥掉了面皮,挑断了手脚筋,沦为废人,被扔在贫民窟,被那些乞丐所践踏,凌辱,堂堂大将军,竟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真是可悲——”
袁络眼神中那浓烈的恨意虽只是转瞬即逝,但也未逃过萧瑾钰的眼,他垂了垂眼眸,袁络,她对柳筱筱有很深的敌意——
据他所知如今的袁络与柳筱筱只有两面之缘都是不欢而散可,何故袁络会有那么浓烈的恨意。
而柳筱筱的话一落下,在场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千金便开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听闻袁络自幼在乡下长大,也没什么教养,她如何会管什么铺子——”
“袁丞相,他家境也不是很殷实,如何会将铺子交给这么个草包管理!”
“袁大小姐,你不通琴艺还是别逞强了,以免等一下,下不来台,你还是给太子殿下赔个罪,太子殿下,他大人大量,不会和你一般计较的!”
大人大量!
闻此番言论,袁络心下冷笑连连,得知她真实身份,利用她的情意博得方家信任,夺得兵权,最终卸磨杀猴,他萧瑞可真的是“大人大量”啊!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整个方家何至于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
袁络从袖中拿出一枚紫檀木所铸成的令牌,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淡若无味的模样,映入众人眼帘,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这是紫裳阁的令牌,如果,今日秦小姐能赢了我,那么在紫裳阁,尽归你所有——”
紫裳阁!
那是整个齐国最大的胭脂铺子,就是那几年前突然爆火,遭到京城各大世家夫人小姐疯狂追捧,且短短一个月就开了好几家分店,却无人知道幕后老板的那家胭脂铺子!?
袁络此番言论,句句斩钉截铁,字字如雷贯耳,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波涛汹涌,仿佛万箭穿心一般刺入众人心脉。
众人皆屏住呼吸,场面上空气顿时凝固。
“哼!”柳筱筱冷哼一声,讥笑的徶了一眼这紫檀木所铸的令牌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谁知你这是何处得来的?你一恶名昭彰的草包,怎会有那么大的能力,竟能拥有紫裳阁的令牌,袁络,你没本事也罢了,也不能偷盗她人之物占为己有,你此举,真是可耻——”
柳筱筱的话在场面上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个个皆拿鄙夷与不屑的目光落在袁络身上:“袁大小姐,这令牌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最好说说清楚——”
“对啊!袁大小姐你没本事没不要紧,可不能干这种令人所不齿的事啊!”
“你母亲好歹也是太后的义女,曾经齐国的将军,你万不可将他们的脸,踩在脚底下,丢他们的脸——”
流言蜚语,源源不断拥入袁络耳中,萧瑞的脸阴沉的可怕,厉声道:“袁络,你不但是个草包,而且是个偷盗她人物品的小贼,你行事如此可耻,简直为齐国百姓之耻辱!”
顿时萧瑞对袁络“深恶痛绝”恨不得直接将她扔出百里之遥,与她永不相见,真是脏了他的眼。
袁络直接无视掉萧瑞,冷眼徶了一眼柳筱筱:“柳筱筱,你认识紫裳阁幕后老板?”
淡然无味,声音是那样冰冷刺骨,仿佛让柳筱筱进入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寒冷,让她感觉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分明偷盗她人东西,行如此令人不齿的勾当,如今却如此镇定自若。
她虽进过紫裳阁,她连掌柜都没见过,如何能见到紫裳阁老板可如今袁络此番言论,仿佛她与紫裳阁老板,认识一样。
“我认识,紫裳阁中的蓝烟,我每回去紫裳阁中,她都会给我打七折,你手中的令牌是从何而来,只要派人去请蓝烟前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介时,你名声扫地。在齐国再也抬不起头来,哪怕是丞相千金,你也会被踩进泥土中,再也翻不了身——
“哦!原来是蓝烟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拿紫裳阁中精心调配的东西,来送人情,看来,这蓝烟是留不得了——”柳筱筱的心思,她如何瞧不明白,她与蓝烟乃一丘之貉。
袁络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无视掉众人向她投来的目光,直接吩咐兰枝:“兰枝,等宴会一过,以最快的速度,去紫裳阁,告诉绿影,蓝烟心术不正,攀附权贵,立即赶出紫裳阁,本小姐,永远也不要在齐国看见她——”
绿影,这名字何其熟悉,那可是紫裳阁掌柜的名字,而闻袁络的声音,仿佛绿影只是她的手下一样。
而兰枝恭敬行礼道:“是,小姐,奴婢遵命!”
齐国尽人皆知,紫裳阁一向自视甚高,从不与权贵接触,凡紫裳阁中之人,胆敢借机与权贵打交道,那么必会遭到重创。
紫裳阁能在齐国屹立不倒,所凭的,也是自身能力,这些年来,有些商家几番联合官府想收购紫裳阁,可都失败告终,有一次,官府直接上门想查封紫裳阁,可最终却被宫中的人给拦下,也因此那人被降了职,也才安守本分——
柳筱筱以为袁络是故作淡定,压根不信袁络能指派紫裳阁的掌柜,讥讽的声音传入耳畔:“袁络,你以为你是谁?你让紫裳阁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不会是和绿影有床笫之欢吧!你是不是以为拿你这惨败的身躯就能拿捏住绿影,掌控住紫裳阁,你真下贱——”
柳筱筱不顾其他,直接破口大骂,如今在柳筱筱身上,是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像极了个“市井泼妇”
“啪”的一声脆响,一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柳筱筱左边脸上,这声音在花厅中回荡,顿时间响彻云霄,而柳筱筱左脸上五个清晰可现的掌印赫然可现,火辣辣的疼,脑袋也被打的嗡嗡作响!
“柳筱筱,你若在敢肆意诋毁阿络,本王绝不轻饶!”
萧清渊阴寒的眼眸扫了一眼柳筱筱,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让人进入寒冰之中一般寒冷,顿时让柳筱筱感觉后背一股凉嗖嗖的感觉席卷而来。
柳筱筱不顾红肿的脸,也不知是从何而老的勇气,迎上萧清渊的眼眸:“六皇子,如此维护袁络,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你与她是否有了苟且之事,如此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也值得你——”
柳筱筱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萧清渊一掌拍飞,身子重重撞到墙边,顿时间柳筱筱胸中一阵难受,“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模样狼狈不堪。
她竟忘记了,这六殿下,在齐国就是个煞神,谁都不敢招惹他——
“看来,这礼部尚书近期在朝中太忙,没空管好自己的女儿,那么本王明日便向父皇请道圣旨,让礼部尚书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也好好好管管家中女儿——”萧清渊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
人群中柳筱筱的嫡姐,柳幽君站出来,对萧清渊毕恭毕敬道如实相告,道:“六殿下请息怒,这柳筱筱,她仗着自己姨娘是我祖母的侄女一直仗着祖母的宠爱,在柳家横行无忌,目空一切,性子也是刁钻古怪,对父亲几番恶言相向,从未把父亲放在眼里,若是六殿下因为柳筱筱这种不孝子孙,而连累了对齐国忠心耿耿的臣子难免让人心寒,还请六殿下能够宽恕我父亲——”
直接撇清了礼部尚书与柳筱筱之间的关系,柳幽君所阐述的意思是说,柳筱筱犯的错,不该连累无辜的人——
见萧清渊闭口不言,柳幽君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若六殿下,心中不忿,那么柳筱筱可任由殿下处置!”
“哦!”萧清渊抬眸徶了一眼柳幽君,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你与柳筱筱可是姐妹,你不怕本王打死她,你不好与你父亲交代?在齐国你也会落得个冷酷无情的名声——”
“臣女如今所做,皆为父亲所考虑,竟然柳筱筱得罪了六殿下和袁大小姐,那么她便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柳幽君这是“大义灭亲”无论与对方是什么关系,竟然犯了错,那么便应该燥到惩罚。
柳幽君如此无情的脸,映入柳筱筱眼帘:“柳幽君,你这贱种,你弃亲妹妹于不顾,你这个蛇蝎毒妇,祖母若得知,你如此待我,你回府,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柳筱筱的脸变的狰狞可怕,仿佛那地府中爬出的厉鬼一样,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而柳筱筱这如厉鬼般的样子,让在场众人皆大吃一惊,皆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生怕她会伤了她们——
对柳筱筱恶毒的话,充耳未闻,连一眼也未在柳筱筱身上停留:“六殿下,柳筱筱上面有祖母撑腰,父亲压根管不住她,还请六殿下,能宽恕父亲,你想如何对柳筱筱,凭你高兴便好!只要不要怪罪父亲——”
“柳大小姐,这可是你说的!任由本殿下处置!”萧清渊勾起唇角的笑容,映入眼帘,让柳幽君心神一阵荡漾,说实话,六殿下,长相也是俊郎夺目,但就是这样一大美男子,竟会是齐国人人避之不及的煞神。
当真惋惜。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柳筱筱,便交给六殿下惩罚,只要六殿下能消心中那口恶气便好!”柳幽君扫了那地上那死命盯着她的柳筱筱,那眼神中的怨毒不言而喻。
“好!”萧清渊阴寒的眼眸扫了一眼柳筱筱,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柳筱筱,你污蔑袁大小姐清誉,还不给她赔礼道歉!”
“凭什么?”柳筱筱见柳幽君放弃她,如今也唯有破罐子破摔,哪怕是六皇子又如何?
“她袁络,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罢了,我凭什么要给她赔礼道歉,她不配——”
柳筱筱到如今地步,还振振有词,句句抹黑袁络。
因为柳筱筱的话,萧清渊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本来,念在礼部尚书的面子上,只要你赔礼道歉,那么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可如今,你竟不知悔改,那么本王便也不客气了——”
“龙羽,拔光柳筱筱的牙齿,本王瞧她口齿倒是伶俐,拔掉她的舌头,本王不想听见她说任何话!”
萧清渊请冷的声音响起。
随即一暗卫突然出现在萧清渊面前,拱手一揖,恭敬行礼道:“是,王爷,属下遵命!”
龙羽话落下,一步一步朝柳筱筱逼近,柳筱筱疯狂大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