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陆尘朝堂内根基不稳,所以各方势力都暗中与献帝暗自通曲。
所以献帝自然知晓刘备与曹操昨日进城陆尘亲迎,更知道二人来历。
刘备站了出来,恭敬行礼后禀声道:
“臣本汉室宗亲,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之玄孙。”
“哦?汉室宗亲?”
献帝顿感兴趣,当即挥手道:
“来人,取族谱来。”
不多时,有宦官搬来族谱,刘协一番查找,最终对着刘备抬头大笑道:
“按照辈分而言,刘备你乃是朕的皇叔!”
眼见这一幕的陆尘不由轻叹,刘皇叔,多么熟悉的一幕。
得刘协认证,刘备这皇叔此刻坐实了汉室宗亲的名头。
刘备大喜过望。
贾诩则满脸愁容,不解望向陆尘。
如若陆尘开口,刘协便不可能如此拉拢刘备曹操二人。
但陆尘却始终无动于衷,这让贾诩焦急不已。
旋即献帝不再犹豫,当即朗声道:
“刘备贵为汉室宗亲,又伐董有功,封大尚书!赐府邸一座,赏二百金。”
“曹操引十九路兵伐董有功,封尚书令……”
百官闻言一阵愕然。
二人皆封正二品官职,而非陆尘最早所说吏部尚有空闲职位。
实打实的实权,刘协一言既出,便给了出去。
陆尘仍旧不为所动,贾诩则面色愁苦。
朝会散去后,刘协召见了陆尘。
御书房内,二人对坐。
小皇帝望向陆尘的眸光里,藏了一丝畏惧。
“老师,朕想要迁都回洛阳。”
陆尘闻言没有给予答复,反倒淡然一笑反问道:
“陛下可是将臣视作佞臣?需要被节制?”
陆尘此言一出,刘协大惊失色,连忙否认道:
“老师何出此言?”
陆尘却缓缓摇头:“陛下不着急为此言辩驳,臣想问陛下,汉室式微,若要平天下而兴汉室,可否为庙堂之争,结党可为?”
献帝摇头:“庙堂之争,诸公为一己之私,不为兴汉室。”
陆尘对此回答还算满意,接着再问:
“汉室式微,为董卓进京开始乎?”
献帝再度摇头否定。
他虽年岁不大,却早慧通透。
汉室式微,自然不会是症结于董卓。
“老师所言,昔日太师王允与朕说过,汉室之乱,乱于黄巾。”
陆尘冷哼一声,不屑道:
“汉室并非乱于黄巾,黄巾之前天灾连连,的确是重要因素,但各地割地而治,才是始发因素。
黄巾之后,各地依托黄巾之乱有了私军。
可黄巾之乱前夕,若无州牧制,何来如今各路诸侯?”
陆尘一阵见血,刘协也不禁沉思。
“老师是说……要改制?”
陆尘不置可否道:
“推恩封赏各地,旋即平关中,再招徕凉州马腾,旋即颁旨召见关东诸侯,平割据需要徐徐图之,最后方是改制!”
陆尘意思明显,诸多制度的弊病使得方是汉室式微之因,其余如黄巾、董卓等,皆是症结。
纠黄巾与董卓之祸,是错了方向。
改制,平各地割据才是重点。
刘协似懂非懂点头,旋即起身朝着陆尘行了一礼:
“汉室有老师,朕得老师,乃汉室之幸,更是朕之幸也!”
陆尘见状起身回了一礼:“陛下折煞臣,无须如此。”
刘协坐回位子,接着请教到:“老师打算如何改制?”
“三公九卿,任人唯贤!”
……
与献帝的对谈一直持续到深夜陆尘方才折返府邸。
此时的贾诩早已在陆尘府上等候多时。
见贾诩等候良久,陆尘不由苦笑:
“文和,何不早些回去歇息,这是作甚?”
贾诩则忧心忡忡道:
“主公不见今日之祸乎?”
“文和是想说陛下封赏刘、曹二人?有结党争权之祸?”
贾诩重重点头,沉声道:
“主公!陛下虽年幼,但身为天子,必然不会甘心为主公所制!如此作态,显然与主公心生嫌隙!主公断不可不查!”
陆尘摇头淡然道:
“我为兴汉室而谋,陛下若无此等肚量,非我之祸,而是汉室之祸。”
陆尘并不在意刘协有自己的小心思。
毕竟献帝年幼也是皇帝。
只要刘协愿意听从自己改制改革,他能够拿出的可不止一番策划,更有数不尽的兵、粮。
平定各地割据势力也好,改制解决政策弊端也好。
陆尘都有信心一一解决。
可若是他刘协要将帝王心术那一套放在自己身上,平衡各方,将自己视作权臣、佞臣。
结党以图制衡,那也别怪他陆尘翻脸不认人!
贾诩见陆尘不听劝,满脸愁容道:
“主公!纵观古今,不见有权臣同君王共处而不生嫌隙!主公当明察!”
陆尘不欲再听,摆了摆手道:“回去吧文和,不必再论,此事我自有定夺。”
贾诩无力的深深望了陆尘一眼。
旋即叹声走出了房门。
翌日朝堂。
吕布平黾县董越大胜而归,班师回朝,觐见天子。
献帝大喜,遂大为封赏吕布。
随即陆尘下令吕布挥师北上,平陕县牛辅西凉残部。
吕布领命再度出征。
刘备近来倒是不显山不露水。
朝堂上战战兢兢,少有发言。
下朝会后便长居府邸,从不外出。
反观曹操,朝会上倒是偶有发言,下朝后则不似刘备闭门造车,而是游走各路世家门阀,或是受邀赴宴各官宦之家。
此后时日,长安城内风平浪静,似乎并无大事发生。
陆尘百无聊赖,常常出入户部,询问有无良田,打算种植一些奇异作物。
这晚,陆尘独处屋内,将花费不少声望值换取的土豆种子与玉米种子取出,一阵沉思。
这两种作物倒是适合在关中种植。
不过如何推行倒是一大难题。
毕竟仅靠官府户部种植那完全不起作用,想要推广给百姓又显然是一大难题。
普通农民家中田地都是活命的盼头。
让他们冒险种植完全不认识的农作物,那就等于拿一家老小的口粮去赌。
农民自然不会愿意。
可若是仅靠户部逐年推广,那有成效太慢,陆尘显然等不起这个时间。
声望值停滞没有收入也很长一段时间了。
想要平定各地割据势力,陆尘眼下有些囊中羞涩的愁闷。
可若是不能开挂给后勤供给,仅靠着吕布手底下那点人马。
守住关中尚可,想要平天下那简直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