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桌上的东西，周青仪皱眉，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
“秋叶，这……哪来的？”
她清楚女儿的情况，
这绝非冉秋叶所能购买。
不只是钱的问题，即使有钱，她也不会如此奢侈。
冉秋叶看了看老妈，
犹豫片刻，详细讲述了今天的遭遇，甚至包括与秦江山的对话，最后说道：
“话说到那份上了，
我也无法拒绝。”
“只是没想到，秦江山这饼里竟藏了这么多肉。”
“实在费解。”
此刻，周青仪眼中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她凝视着女儿：
“秋叶！”
“那位叫秦江山的小伙子，无疑对你有意思。”
“你别否认。”
“在这方面，”
“你老妈我可是有绝对的话语权！”
此时，周青仪目光炯炯。
闪烁着智慧之光，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侦探。
然后呢，周青仪的眼神稍稍暗了一些。
她说：
“秋叶……“
“咱家那档子事儿，你跟他说了吗？“
“不管咋说，这种事咱们不能糊弄人，得实话实说，清清楚楚的。“
“万一人家在意，咱回头再想法子把这个人情给补上。“
“但！“
“如果人家不在意呢。“
“那你赶紧把他带回来让我瞧瞧，我这好奇心大的咧！“
对于自己家的丫头片子，周青仪心里总是有点过意不去。
但眼前这状况，她也琢磨不出啥转变的法子，这不光是一家的不幸，更是一个时代的痕迹。
冉秋叶无可奈何地：
“刚认识不久呢。“
“而且人家也没多说什么。“
“我总不能张口就说：我家成分不好，你想跟我处对象得先合计合计！“
“这么说吧。“
“我自己都觉得脸大了。“
“我说了，他条件不赖，或者说特别好，比你之前提过的那个美国记者还帅。“
“这事儿我怎么好意思跟人开口讲呢。“
冉秋叶提到的那个美国记者。
其实源自电影《罗马假日》里的桥段。
那时候她爸还没出事，本来就是高级知识分子，还留过洋，有外国朋友，常关注国外的事儿，
书信往来也不少。
这可能也是导致他后来出事的一个小原因。
《罗马假日》那会儿刚上映，国外的朋友给他寄了海报和剧情介绍。
周青仪对这些事儿也熟悉得很。
当时就觉得电影里那美国记者挺帅气的。
如今冉秋叶提起，不过是拿以前的事儿开开玩笑。
减减心头的愧疚罢了。
好在，这几年的风风雨雨，也让俩人心态变了不少。
想想这饼已经烙成这样，明显没法原封不动还给人家了，至于欠的情分，将来有机会再说吧。
眼下，是时候好好享受了。
夹起一片切得厚厚的酱牛肉送进嘴里。
周青仪的眼睛眯了起来。
脸上一副回味无穷的享受样。
就像午后偷懒的小猫一样。
……
在南锣鼓巷。
许大茂家里，许大茂和秦江山正推杯换盏，一旁的娄晓娥也喝了几口，但量不多，就在一旁观望着。
许大茂今天请秦江山来，本意就是想拉近关系套近乎，这酒一上头，自然是逮着秦江山一顿猛夸。
他本来嘴就没把门的。
如今要拉拢关系。
说的那些话，让娄晓娥听得都有点脸红，觉得有点丢脸。
她低头搅着碗里的菜。
不过，很快的，娄晓娥感觉哪里不对劲，
用筷子翻了翻炖鸡的盆，拽了拽许大茂的胳膊说：
“大茂，不对劲啊。“
“咱们炖的明明是一整只鸡，怎么就剩一条腿了！“
这年代，这可是大事儿。
许大茂正心虚着呢，心里埋怨秦淮茹为啥偏挑了鸡腿，这不是给自己找难题嘛！
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娄晓娥发现了。
许大茂只好求饶道：
“哎呀。“
“我刚才太饿了，又嘴馋。“
“实在没忍住就啃了个鸡腿，但还有不少呢，江山兄弟，别客气，多吃点！“
说着，
招呼秦江山多吃。
秦江山抬眼瞅了瞅许大茂，
娄晓娥听了许大茂的话，只觉得丢人，
嘴里嘀咕了几句。
但秦江山心知其中必有隐情。
刚才路过中院时，他可听见贾家那传来的动静，还闻到屋里的香味。
这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一激灵，感觉秦江山可能察觉到什么，连忙扯开了话题。
举杯和秦江山碰了一下，哥俩好地搂着秦江山。
一起数落院子里的其他人：
“易忠海和傻柱那俩货色就不提了，穿一条裤子的。“
“刘海中，那就是个官迷。“
“闫埠贵就是个算盘珠子精。“
“贾家，贾家也不是省油的灯，院子里谁没被那老虔婆骂过，要说这点我最服你了兄弟。“
“这院子啊，“
“也就你，敢跟那老虔婆对着干。“
“还当面诅咒她儿子，听着都解气！“
“……“
许大茂喋喋不休。
一方面拉拢，另一方面也是长期和院子里的人不合。
好不容易在院子里找到个“志同道合“的。
这是找到了倾诉的机会。
秦江山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说：
“那些都不提了。“
“不过我之前也说过了，我不是诅咒。“
“没凭据乱说的话才叫诅咒，我是算出来的，可不是咒人家。“
“你还不信呢！“
许大茂嗤笑一声。
一边，娄晓娥也忍不住抿嘴笑。
但这种一本正经地说贾东旭要有血光之灾，比起气急败坏地骂人，听着更解气呢！
许大茂笑道：
“行，“
“你说算出来就算出来。“
“怎么，你还会看面相啊，那给我们俩看看呗。“
“看看我们啥时候能有孩子！“
这话一出，娄晓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年头，没有孩子，都归咎于“女人肚子不争气“。
许大茂当着外人面提起这茬，娄晓娥脸上也挂不住。
显然，许大茂是喝高了。
见娄晓娥脸色不好，许大茂忙说：
“晓娥你别生气。“
“这不是吗，“
“江山兄弟说他会看面相。“
“我就想着让他好好给我们俩瞧瞧嘛！“
虽这么说，但他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玩笑。
秦江山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斜睨了两人一眼，开口道：“哎，这个我可不清楚哦。”
“你们是想听实话呢，还是就爱听那些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