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梨狐疑看他,“你真要陪我逛街?”
“不行?”靳砚南挑了挑眉,接着一本正经说这难道不算是一种夫妻义务。
“……”
神夫妻义务。
闻梨觉得他在点别的。
手被他牵过去,十指相扣,今天恰巧周日,商超里几乎两米一对情侣,也跟他们一样,手牵手。
她觉得这才是他的目的,想方设法非要跟自己有点肢体接触。
“先生小姐,欢迎光临。”
闻梨没来得及瞥一眼满目琳琅的珠宝格,靳砚南直接带她来到了钻戒区。
哦?真正目的来了?
不过她又纳闷,“婚礼都结束了还买戒指干嘛?”
身旁接待的SA余光咻一下看过来,她听到了什么?办完婚礼才带老婆来买婚戒?妈妈我见到了活的帅渣男!
“挑对合适的,大小你定。”靳砚南说。
他还记得她嫌弃钻戒太大的事儿。
“一定要吗?”
不管大小闻梨其实都不想戴。
但他已经用行动决定,代表不接受驳回意见。
闻梨只好低头看了起来。
她扫视一圈,指着偏角落那对,“那个吧。”
一对铂金素圈,女戒上仅有一颗很小的钻,款式还算素雅大方。
SA微笑着赞了句女士您的眼光真好。
她拿出来帮着试戴到闻梨和靳砚南的手上,竟连戒圈都刚刚好。
“看来这对婚戒真是为二位量身定做的呢,很般配。”
闻梨抬手瞧了瞧,若非戴在无名指上,其实还挺像寻常首饰。
“你觉得呢?”
她问靳砚南意见。
靳砚南把婚戒取下来,递过来。
闻梨以为他不喜欢。
“帮我戴。”
“……哦。”
靳砚南的手指干净细长,骨节有力,宽阔的手背有微微凸起的淡青色脉络,指盖月白弧线分明。
闻梨握着那枚戒圈,从他的无名指尖缓缓往上推。
她只看戒指,靳砚南只看她。
“好了。”闻梨松开他的手。
“嗯。”靳砚南敛眸,嗓音透着淡淡喑哑。
“买单。”闻梨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亮码。
靳砚南看着她,没阻止,带着几分故意逗她的语气说:“谢谢老婆。”
闻梨眉心微抖,好在面上依旧端得淡定。
“……不客气。”
联姻夫妻礼尚往来,谁还没点小钱呢。
何况他送她那颗重得她手累的鸽子蛋只会更贵,她这对戒指还没那个婚戒的零头呢。
付完款,闻梨想把手机放回包里,奈何她今天拿的包有点小,费劲也塞不回原位了,只好把车钥匙抽出来给靳砚南。
“帮我拿着。”
“嗯。”
SA微笑服务把他们送到门外,而后看着他们的背影摇头叹息。
婚戒要老婆付钱,连车也要开女方的。
果然长得帅不能当饭吃,因为软饭都被他们吃啦!
-
晚饭是在外面解决才回的家。
闻梨没怎么逛,浑身都有点提不起劲,大概是昨天婚礼,昨晚又损耗过大。
从浴室出来后她直接就躺到了床上,“囧囧,明天再陪你玩了……”
“喵~”囧囧在床下徘徊了片刻,似乎想跃上床,突然又翘起尾巴,踩着猫步离开了房间,因为靳砚南进来了。
闻梨伸个脑袋看他一眼,又若无其事躺了回去。
靳砚南今晚进主卧浴室洗澡。
闻梨习惯睡右边,她自己单独盖一床薄薄的秋被,屈腿一卷再一压,裹得严严实实。
睡意暂且先压下,她睁眼盯着天花板,心里悄悄犯嘀咕。
昨晚已经做过,今晚他应该不会还想吧。
况且今晚她从进门开始就十分刻意地把自己的疲惫摆到台面上。
她这个情况,是个人都不会连续两个晚上。
但坏就坏在……
靳砚南在床上挺不是个人的。
听到浴室水声停了下来,闻梨赶紧转身背对过去佯装睡着。
很快,主卧灯关了。
床侧凹陷,靳砚南躺了下来。
闻梨嗅了嗅鼻尖,闻到他身上有薄荷沐浴露的味道,干净清冽。
她依旧保持着侧躺的位置,一动不动,久了腰开始有点酸,而且她更习惯平躺着睡。
静等了片刻,闻梨开始蚂蚁搬糖似的一点点挪动。
好久,总算把自己翻面回来,她长舒一口气,双手放在肚子上,缓慢且虔诚地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主卧很安静,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靳砚南听不听得见闻梨不知道,但她一定听得见,因为她毫、无、睡、意!
闻梨唰一下睁开眼,无语望天。
明明很累很困的,为什么?
闻梨扭头看了过去。
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她没法适应床旁边有人,以至于自己的每个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稍微动腿都怕吵醒他,心始终悬在半空,怎么可能睡得着。
靳砚南也是平躺的睡姿。
即便从这个不太友好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依旧英挺,眉骨锋锐,下颌弧线立体分明。
还挺好看的,比白天好看。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貌似睡着了,凭什么呀,她倍受折磨,他睡得正香。
“喂——”闻梨伸手轻戳他肩。
毫无反应。
她又喊了他两声,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好好,睡得真熟。
闻梨努了努嘴,抬腿轻踹过去。
一下,两下,第三下加重刚落,脚踝忽然被猛地握住。
膝盖被迫往外分开,靳砚南迅速翻身压了过来,室内暗光下他深漆的眼底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