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一再放缓,他躺回床上,把睡得正熟的小姑娘搂进怀中。
闻着她身上甜柚的气息,脑海中的暗霾才得以渐渐散去。
没有她,他亦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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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闻梨伸着懒腰从被窝里醒来。
独占大床的感觉是真好,只要睡着了,她基本不会在半夜醒来,都是一觉到天亮,神清气爽。
她睡得好,于是开始关心起那位尊贵的房东少爷昨晚是在哪里睡的。
洗漱完,闻梨换了睡衣走出来。
见对面次卧门大开着,她左右看了看,悄悄平移到门口,探头往里看。
次卧比主卧要小很多,床也小。
床上的薄被迭得十分整齐,床套也不见一丝褶皱,就跟没睡过一样。
没想到他还挺整洁自律。
“喵~”囧囧跑到她脚边打转。
闻梨弯腰把它抱了起来,往楼下走,给它放猫粮和水。
听见健身房传来运动音乐的声音,闻梨起身走过去。
靳砚南在跑步机上运动,大概是出汗贴着难受,他摁了暂停,抬手脱了宽T上衣准备套一件新的。
靳砚南一米八八的身高清健挺拔,标准的宽肩窄腰,背部腰线沟壑分明,肌肉紧实。
薄汗往下滴,血脉偾张的野性力看得闻梨眼一热,立刻垂下眼睫。
不过……方才一闪而过时,她似乎看到他左边胳膊后上方那块有一条鲜红的抓痕。
可她记得自己新婚夜那晚没抓他那里来着……
半小时后,靳砚南从健身房出来。
彼此面对面坐,吃着早餐。
闻梨咬了口三明治,试探性问道:“你左边胳膊那里,是囧囧抓的吗?”
“你。”靳砚南道。
“?”
“前天晚上,你抓的。”他淡然补充。
实则是昨晚,她嫌热下意识去推他,手指甲随之刮了一道。
“……”
真的吗,闻梨完全不记得了。
但是料想囧囧也不敢抓他,那就只有自己了。
不过怎么都过了两天那抓痕还那么鲜红,他们男人的皮肤也这么嫩吗。
吃过早餐,闻梨走进了舞蹈房。
有个师姐拜托她录制一首舞蹈的分解视频。
换上舞蹈服,架好手机。
闻梨站到镜头前,听着音乐,身体记忆迅速被打开。
她穿着一身薄纱绿裙,腰细颈秀,四肢随曲调伸展,腰间翠带逐风,水袖高抬婉转轻扬。
靳砚南端着杯水倚在门上。
她跳舞,他安静看着,和从前一样。
眼底翻涌出独自欣赏的快意。
目光转移,他才看见架着的手机。
“……”
虽然未必是他独赏。
但旁人只能远观,他不止。
靳砚南推门,把手上的水杯递过去。
走冰的椰子水,清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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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三天,要回闻家。
闻梨调闹钟起了个大早。
站在镜前换衣服时,忽然瞥见睡衣腰间那块的褶皱有点多,像是被谁的手臂压睡了一晚上形成的。
可靳砚南是在次卧睡的,清贵冷傲的大少爷他也不会做出明明答应好她又半夜偷摸回来的事。
大概是自己半夜趴着睡压到了吧,闻梨想。
吃过早餐,下地库。
闻梨发现那辆银色大G没在了。
“你车被偷了?”
靳砚南朝她眉梢,“除了你,谁敢动我的车。”
“……”
这话说的,她是很有偷车贼的潜力不成。
“你不是嫌它丑,送去改色了。”
“啊……倒也不必。”
“暮霭紫灰,不喜欢?”
闻梨立时眼前一亮。
那是她梦中情车的颜色,和慕斯蓝在她心中并列第一!
不过,“我喜不喜欢又怎么了?”
靳砚南拿过她的包包,将一把车钥匙放了进去,“送你。”
“……这么突然?”闻梨狐疑看他,“你该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靳砚南的那辆G63AMG是顶配限定款,他去年才买,开的次数不多,几乎等同于□□成新。
“乐意送你怎么了,想什么呢。”靳砚南点了下她额头。
闻梨眨眨眼。
又听他说他们的婚姻跟靳隆集团的形象绑在了一块儿,她开他车出去象征婚姻稳定,也能给集团带来正面效应。
“……”
闻梨听得云里雾里的,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也不知道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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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庭距离闻家的路程有一小时。
车子开进小区,闻梨看到爸妈站在花园门口翘首以盼。
就连姑姑闻馨和姑父纪国渊也在。
“爸妈,姑姑,姑父。”
下了车,闻梨乖巧喊人。
“回来了!”
袁宜君牵过女儿的手上下打量,明明也才出嫁不过三天,就已经想得紧。
“快快,叫人。”
闻馨推着身旁一左一右两个男孩上前,是闻梨的两个表弟。
“姐姐,姐夫。”
闻馨特地叮嘱,要省略那个‘表’字。
闻梨微微挑眉。
这两个家伙往日上蹿下跳,跟皮猴子似的,今天竟然这么乖。
“靳总,婚礼那天咱们见过,我是阿梨的姑父。”纪国渊也走上前来,既想表现出热切又生怕冒犯。
毕竟这位是四九城里赫赫有名的太子爷。
往日在类似商务晚宴的场合碰到,靳砚南身边总是乌泱泱围满了人。
纪国渊连靳砚南的跟前都到不了。
靳砚南敛去眉间冷傲,薄唇微微勾起,言语温和地道:“姑父客气,在家里不用叫靳总,叫我砚南就好。”
“诶好好,砚南说得对,咱们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