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南嗯了声,“把你的作品带上,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梅江一来一回得大半天。
“嫂嫂不跟我一起去吗?”
靳砚南蹙起眉,没说话,眼神仿佛在质问,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凭什么跟你去。
闻梨读懂他的表情,有点想笑,男人果然幼稚,跟个孩子还争上了。
担心他再口出什么狂言,她拽了拽他袖子。
靳砚南不咸不淡道:“男子汉,自己的事自己面对。”
闻梨扬唇,这话不错。
这人正经起来还是挺有当大哥的范。
靳思睿听完瞬间鼓起勇气。
他要成为像大哥一样的堂堂男子汉。
靳砚南和闻梨目送他上车。
至于云澄大师收不收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老爷子得知此事后很是赞成,又听说是闻梨在从中牵线,颔首称善,“阿梨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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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小院,佣人过来报:“少夫人,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靳砚南问,“有什么事?”
“老太太没说。”
闻梨重新披上外套,“没事,我去看看。”
靳砚南牵过她手,“我陪你去。”
老太太坐在亭中赏雪,见他们是一起来,当即忍俊不禁笑:“砚南,把人看得这么紧,怕奶奶会欺负了你媳妇吗。”
闻梨脸微微红。
靳砚南扯唇笑,“奶奶,我是来讨杯茶喝的。”
“好好好,快坐下吧。”
老太太扬手,佣人上前,把一个方形纯木首饰盒放到闻梨面前。
闻梨茫然:“奶奶,这是?”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闻梨垂首打量起来,光这首饰盒便是金丝楠木打造,价值不菲,可见内里的首饰该有多珍贵。
闻梨小心翼翼打开锁扣,把盒面掀开。
里面是全套白玉首饰。
玉镯,戒指,耳环,还有一枚白玉竹节的发簪。
单看首饰的雕刻精度,足见是古韵的老工艺,玉质温润细腻,成色上倒只能算是中品。
直到老太太说,“这是我的嫁妆。”
闻梨这才了然,面露惊讶。
“后天晚上有场慈善晚会,是我老姐妹筹办的,我老了不爱凑这种热闹,你代表我,代表靳家去吧。”
这番话加上这盒首饰,便是彻底认可闻梨了。
闻梨动容,“奶奶……”
老太太慈和笑着,握过她的手说,“有空了常回家来吃饭。”
闻梨乖巧点头。
“去吧去吧,你们且去院子里散散步,不用陪着我老婆子。”
出了院子。
眼见小姑娘嘴角依旧抑制不住上扬,靳砚南揽过她肩膀:“就这么开心?”
闻梨弯着唇,“那当然了。”
得到长辈的认可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靳砚南以后不必夹在她和老宅之间左右权衡,也免去他的一桩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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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砚南后天有个国际会议,由于时差问题,恰好是慈善晚宴的时间。
此前早就定下的会议安排,倒不好轻易更改。
闻梨则表示无所谓,他们俩又不是连体婴,不需要无时无刻陪伴彼此,她是代表老太太去的,一个人也行。
靳砚南听完叹了声,搂紧她腰低头蹭她肩窝,“太独立了宝宝。”
说是夸吧,语气里多少有那么一点悒悒不欢,闻梨勾着唇,学他的语气回道:“太黏人了靳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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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会在市中心的伯利庄园酒店举行,规模不小。
即便是寒冬夜晚,依旧不影响美人华服的百花争妍。
闻梨怕冷,一身浅色鱼尾礼服外还披了件雾霾蓝的毛绒披风。
她很少穿清冷调风格,这一身衬得肌肤玉骨冰姿,倒是别出心裁的淡雅。
当然,还保暖。
否则靳砚南第一个不乐意。
这场慈善晚宴目的是为特殊困境中的儿童成立专项救助项目。
到捐赠环节,闻梨代表靳家捐了一笔,代表自己个人也捐了一笔。
这场慈善晚宴桑家不在受邀之列,宋家倒是在,但宋云乔又驻扎海市去了,没回来。
因此满场闻梨没一个认识的人,其实也不是全不认识,但那些不过点头之交的陌生人。
举着香槟与前来碰杯的人礼貌寒暄一阵,便百无聊赖地放下杯子往洗手间去。
“不是说他们要离婚了吗?怎么人还代表靳家来了?”
“来了又怎么样,你没看到就她自己啊,靳少又没陪同,八成是自己上赶着的呗。”
“我听说筑润的沈大小姐跟靳砚南一起吃饭了,她该不会就是下一任靳太太吧?”
“真的假的?”
“地产大鳄的女儿,家世地位倒还挺匹配。”
讨论声越来越远,直到外头彻底安静,闻梨打开隔间门走出来。
站在池前清洗双手,目光看向镜中,眼神微微虚空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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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时外头又下起大雪。
庄园大门的落客区来来往往许多车子。
闻梨走出来,被那从感应玻璃门钻进来的冷风吹得一缩,赶忙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众人见她形单影只,纷纷看起热闹。
“闻小姐,没人来接你吗?”
“要不然我们顺路捎你一段吧。”
这说话声听着怪耳熟,估计就是方才在洗手间里的那几个人。
“不用了,我家司机会来。”
淡声说完,闻梨拿出手机电话过去。
“靳砚南,来接我。”
接通,她嗓音微扬,毫不避讳。
可这短短六个字却引起周围一阵侧目哗然。
……谁?
司机?靳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