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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扬州炒饭

回到张府后,柳毅便感觉到有些困倦,病人的精神就是差一点。但他还是在大壮的带领下,带着张泰、瑛儿来到了张府的厨房。此时的厨房正在准备夕食,张府人口众多,十几个做菜师傅正热火朝天地忙碌在各个案间。看到张泰带着人站在厨房门口,厨房的管事急忙丢下手上正切着的大葱,双手在侧后的衣服上蹭了蹭,小跑到众人面前行礼道:“少爷,您怎么来了,厨房味道大,您还是别进来了,有什么吩咐,您差人知会一下小人就可以了。”

回府的路上,柳毅已经大致和张泰说了自己准备做个什么菜肴,需要哪些材料。虽然张泰不是很理解,但此时还是吩咐道:“我先随便看看,你准备一鋗米饭,十个鸡子,一豆青豆,再来点小葱,我们准备自己做点菜。”

“少爷,这。”管事听完面色有些为难,眼神中带着点求助地望向张泰身后的瑛儿,见瑛儿默默地点了点头,便也只好跑到一边准备去了。瑛儿在路上已经劝了柳毅好几次,但完全没能打消柳毅的想法,现在也只能由着他俩胡闹,想着晚些时候告诉一下小姐,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柳毅带着张泰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类似现代大锅的炊具,让大壮将带回来的猪肉放在附近的案几上,转身对着已准备好其他食材的厨房管事说道:“麻烦管事给生个火,再把这猪肉肥瘦分开,分别切成丁。”管事看了一眼张泰,见他没有表示,便招呼两个做菜师傅过来生火准备。

原来在城里考察时,柳毅发现这个时代的食物已经有了蒸、煮、烤三种烹饪方式,但貌似还没有解锁炒这种烹饪方式,细细想来应该是还没有榨油技术的缘故。但紧接着发生的猪肉铺钱袋事件,又给了柳毅灵感,没有植物油,用动物油代替不就好了,所以柳毅准备拿猪肉铺老板送的猪肉试试手,做一份扬州炒饭看看,才有了这一出。

不多时,在柳毅的指挥下,两个做菜师傅便完成了汉朝第一份扬州炒饭。众人品尝之后,纷纷表示好吃、惊异,没想到柳毅居然真的会做饭,张泰更是直接问东问西。柳毅见状也只好打了个哈哈,说是在书里看到学会的,众人有些不信但又没法质疑。

简单吃了几口,柳毅确实困倦难当,伸手拦住了想要送他回房的瑛儿、张泰,然后就自行回到偏院睡下了。

柳毅走后,张泰也很快结束了自己的晚饭,带着大壮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瑛儿则是拿了一副新的碗筷,盛了一份扬州炒饭来到了张家小姐的院落。

刚进庭院,便看见张家小姐和另外一位贴身丫鬟雅儿正在小院里下棋。张家小姐看见瑛儿过来,便开口问道:“瑛儿,那边已经睡下了么?”这些天,瑛儿一直负责照顾柳毅,只有柳毅睡下后才会到小姐这边来服侍。

“是的呢,小姐,柳公子回府后就有些困倦,又带着少爷去厨房胡闹一番了,刚刚已经睡下了。”

“在厨房胡闹?”

“嗯,柳公子在厨房做了一道既是饭又是菜的菜肴,还怪好吃的,我也特地盛了一份带来给您尝尝。”说罢,瑛儿便将手中的碗筷递给张家小姐,还顺道接过小姐的棋局下了起来。她们下的是柳毅卧床那几日无聊,教给瑛儿的五子棋,规则简单,一局又不太占用时间,最近深得张家小姐主仆几人的喜爱。

张家小姐接过吃了一口,确实美味,而且这菜肴的样式从未见过,心中对柳毅的好奇心越发深重。“瑛儿,你和他接触已快一个月,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瑛儿一边下棋,一边答道:“我也看不透,但柳公子应该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吧。”

雅儿也插嘴道:“是呢,真个怪人,听他谈吐言论,应该是个有学问的人,但同时对我们这些下人十分礼貌,还会做菜,难道他不知道君子远庖厨?”

瑛儿、雅儿与小姐虽为主仆,但从小一起长大,三人之间情谊深厚,平时没有旁人在时,相处便有些随意。

“对了小姐,今天在城里,柳公子还破了一个案件。”

“什么案件,说来听听。”

“那我考考小姐,有一个猪肉摊的老板说路过的路人张麻子偷了他的钱袋,张麻子说没有,并且还找来围观群众李四,王五等人来证明钱袋子本来就是他的。那么确认这个钱袋的主人呢?”瑛儿笑嘻嘻的问道。

张家小姐想了想,“钱袋子应该是猪肉摊老板的,应该将那几个人张麻子、李四、王五等分开询问,看看他们口供是否一致,这样就能证明他们是骗人的。”

“哇,小姐好厉害,和柳公子说的一模一样,我们今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不过柳公子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取一碗清水,将钱币投入,如果清水上浮起油渍,可以证明这个钱袋子是猪肉摊老板的。”瑛儿得意洋洋的说道,仿佛这个主意是她想出来的一样。

“确实是个好办法。”张小姐闻言眼睛一亮,“那你们今天在城里还干了什么?”

瑛儿用手指夹着棋子点了点嘴唇,说:“嗯……,一开始,柳公子说要去酒楼看看,到了酒楼,柳公子却什么也不点,只是一直拉着店小二问东问西,什么肉有哪些,菜有哪些。后来我们又去了集市,不过公子连插标都不懂,还问为什么东西上都会绑上一根茅草,听少爷解释了之后,柳公子又说了一句‘哦,原来这就是插标卖首啊。’的怪话,小姐你知道‘插标卖首’出自哪里么?”

张家小姐想了想:“不知,但这应该是骂人的话吧,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然后呢?”

“然后,公子可能有些累了,我们就去一个茶铺休息,在茶铺里公子还结识了一个人,名叫刘晔刘子扬,自称是中山王府的教习。“瑛儿接着说道。

“王府的教习?”张家小姐问道。

“是的,那个人自称是王府的教习,身边还跟着王府的仆从,刚刚提到了钱包案,也是他派仆从去处理的,结束后官差还来道谢,应该不会有假。在知道公子受伤之后,他还说明日会带着王府的大夫来府上看望的。”瑛儿儿回忆了一下说道。

“明日会登门拜访?那你一会知会一下安叔,让他早些在府门等候,千万别失了礼数。”张家小姐嘱咐道。张家虽为大商人,但自古商人地位低下,听闻刘晔是王府中人,张家小姐对他明日来访便十分重视。

“知道了,小姐。”

听了这些事情,张家小姐对柳毅的来历、身世越来越好奇,结合柳毅这段时间在张府养病期间的所作所为,张家小姐不禁在心里发出“真不知父亲大人在哪里救回来这么一个怪人的”感慨,只盼望父亲大人能够早日回府,一解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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