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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里，vivy带着罗曼分别前往了四大中枢的下属机构。
深入了解，调查，参与学习了巫师文明各个领域的运转与实际情况。
巫师文明的各个地区都处在一种半自治状态，除了学派驻地和协会驻地外，巫师大多集中在大通界之中。
非通界的星界之中，几乎几十上百的数量基数下，才会有个位数的巫师存在。
比起无穷无尽的星海世界，巫师文明的人数还是太少了。
而巫师的集聚地本身又不需要过多的管束。四大中枢的下属机构几乎满足了一切基础设施及服务。
学派也好、协会也罢，基本都是常驻巫师自治自理的一个状态。
以大通界为例
————通常以通界的特色文化为主，数个相关的学派进行驻扎。
整个通界的运转则由四大中枢及其下属，在方方面面上进行长效作业，巫师只需要负责自己的兴趣爱好和研究就足以了。
比如大通界【稻】，很多生命学门类的巫师，会在这收集各个世界不同的动植物进行研究交流。
偶尔也会在此受邀，前往其他文明进行考察，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研究需求。
至于管理职位则很少有人去做，也就连结种出身的巫师中一些念旧的喜欢去做到管理职位上，怀念一下旧时光。
打黑工有什么可怀念的也不知道。
也许是获取知性的同时，连美化过去这种本事都无师自通了吧。
大通界对于巫师来说是交通枢纽，是文化集聚地，但在罗曼看来更像是钓鱼佬打窝点儿。
总能见到些新鲜玩意儿，运气好还能找到自己中意的文明道路
——甭管多落后，合自己口味对于巫师来说就足够了。
“几乎全面脱产了可还行……”罗曼感叹道。
九成九的生产劳动都被人造生命承担了。
硬要说的话，巫师文明的产业发达程度，完全是建立在不讲道理的生产力和这些任劳任怨的人造生命上。
而这些人造生命，在计算力足够的情况下，甚至还能在无休的情况下摸鱼……
阿赖耶甚至都算是算力过剩，摸鱼摸出来的知性……
知道这个现实的时候罗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关于各类中枢的课程与产业的初步了解基本结束了。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关心这些方面，但又绕不过去。
毕竟一个关乎你生活中方方面面的机构，你半点儿都不了解的话基本和21世纪中叶还没通网没什么区别了……
就是一直没见到巫师们的货币是什么样子。
【总得有外汇吧？】罗曼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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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内容结束后，vivy带着刚吃过午饭的罗曼再次来到了高塔顶端。
这次却并没有见到阿赖耶，反而见到了一个巨大的圆桌。
“高塔顶部是不定的空间么？”
“是的。”
————通识学院的高塔顶部，以星海蜃楼的方式投影并链接人造生命的中枢机构。
除了之前所说的四大中枢，还有人造神灵议会等机构。
“哟，罗曼，初次见面。”
是蒸汽与黄铜之神。
【确实是初次见你的本体啊……】
罗曼看着圆桌的一侧突然升起一座镶嵌着齿轮，后方不断喷吐着蒸汽的黄铜王座升起，身披及地黄衣的蒸汽与黄铜之神正坐在那里。
“原来罗曼你认识黄铜大人么？”
【黄铜大人可还行……】
罗曼听到vivy的疑问略微有些尴尬。
向其简单解释了一番后，vivy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解，黄铜也在一旁不时的补充一些vivy讲述的、不够全面的地方。
要从哪里说起好呢……
起初，巫师们将迁移到了海外诸岛之中，设立结界，与凡人世界互不干扰。
直到蒸汽革命时期【环】术式第一次出现，解决了巫师磁场带来的辐射问题，双方才真正紧密的连接在了一起。
而与此同时，维持了千百年的大结界也就此被破除，以太重新分布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而此刻问题就出现了。
————当时的巫师们甚至还触碰不到魔法使的领域。只能以各类小型组织或家族的形式几代人研究家传的【理想术式】，以期达成与魔法使同等的伟业。
也就是说，实力一般般。
没有完成术式或者术式没有传承者的话，对国？对大陆？就算是巫师金字塔了。
至于完成的那些人与魔法使？
从罗曼的眼光来讲只有一句话：
“开了就是挂？”
总之，在这种情况之下，以太汇聚到了知性生命意念凝结之处，诞生了最强的十二位神明。
其中【造物主】最为强大。
祂与其他十一支大神互相敌对，对巫师、魔法使与魔女等超凡阶级扣于污名，不停地指挥着民众进行宗教战争。
这个过程之中无数的凡人与巫师被卷入其中，直到有一天。
“在此声明，【造物主】违背我教教义。现全体教士听令，击溃我神。”
“蒸汽与黄铜教会，确认参战。”
“新月与黑夜教会，确认参战。”
“知识与真理教会，确认参战。”
……
“巫师组织白塔，确认参战。”
“巫师组织黑森，确认参战。”
……
“魔法使兰德尔，确认参战。”
“魔女互助协会，确认参战。”
……
在教会的号召下，整个地星西大陆的超凡者全员加入到了这场战争之中。
那个时代的主角，便是代表了新兴生产力的蒸汽与黄铜之神，与代表了教会的骑士罗兰。
二者被那个时代的浪潮推到了最前端。
他们也许并不是最强的二人，但却是与所有人联系最为紧密的二人。
在诸多或巧合、或刻意的故事与事故推进下，神明落下帷幕之时便从此刻开始了。
大战并没有持续多久，超凡者们组成的统一战线一轮就将众叛亲离的【造物主】势力打了个半死，至于造物主最后怎么死的？
当时的场景是这个样子的：
罗兰骑着蒸汽与黄铜之神所化的黄铜龙直接撞在了【造物主】硕大的头颅上。
刚刚开创燃钢之路的罗兰一记【钢拳】，将意志与燃烧的概念砸进了其神格之中，将其锻成薪火与残渣。
在那个尚未在巫师文明帮助下发展出诸多权能的神明，神格一旦被击碎，立刻就会陨落。
“在现在的角度看来。那个时候的神明和白板的巫妖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多了点儿小手段和特殊的信仰能量而已。”
看着侃侃而谈的蒸汽与黄铜之神，罗曼又看了看投影中的【恒星十字架】【奇点光爆】【光棱】等看着就能捏碎十个八个行星的“小手段”。
内心有点儿无语的同时，也明白为什么有着【理想术式】、魔法使这种挂壁，以及众多神明的情况下，为什么能让【造物主】嚣张这么多年……
感成是因为打起来容易把地星打碎了……
凑够了人把那片区域稳固起来防止【造物主】发疯来个同归于尽，这场战争才算真正开始是吧？
至于后来。
嗯，因为打的太离谱振到旁边那批受山人文明资讯影响的帝国了。
那边派了一批神明过来打探情况，也让西边的这群超凡者见识到了神明的另一种用法……
“然后我就被揍了。”
蒸汽与黄铜之神如此说道
不到半年的时间所有神明教会全部变成了服务性质的组织了，简单说就是慈善基金会加居委会那种感觉……
黄铜倒是还好，被罗兰揍了一顿就老实摸了。
本身就是靠发放各类生产工具发家的教会，属于干回老本行了。
其他的就惨了……
比如新月与黑夜之神差点被当时还是术式传承者的月学派创始人当月灰撒了；
知识与真理教会被全体巫师给冲了……理由是“你竟然追求没有未来的完美”等等。
总结下来就是，揍。
找个理由往死了揍，直到你成为服务大众的三好神明……
【武德充沛，吾不及也】
罗曼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
而知晓事实真相的vivy则有些心悸的拍了拍胸脯：
“生在小星界真是太好了。”
也是，毕竟是智械危机的主角嘛……
如果巫师文明历史上真的出现智械危机，估摸会被扬的渣都不剩……
毕竟，以太的运用，离不开意识。
纵使ai发展如何迅猛，对于这种比较唯心的能量到现在也依然只有诞生知性这一条办法，而这东西又不能量化进行产出。
“此物赠予汝等。”
黄铜从黄袍中伸出一根蒸汽机械手臂。在如星河得身子里掏了掏，拿出两片齿轮递给了罗曼与vivy。
二人收下后，齿轮直接钻入了瞳孔之中。
【检测到外置设备，是否连接？】
【链接】
罗曼得光脑及时给出了反应，很快罗曼便清楚了齿轮的用法：
——【鉴定机械信息】
简单说就是可以直接通过肉眼进行机械与蒸汽造物的具体信息，由大图书馆提供数据支持，省略了查找的部分。
毕竟，描述一个东西很困难、通过描述检索出相关信息更困难、而通过调查原理解析一个物品更是难上加难。
罗曼回过神来看向vivy，vivy也同时看了过来。
“没什么用”
“十分有用”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
罗曼打出了问号
“我的萤石眼本身就能做到这种事啦……”
vivy略显尴尬的说道
【行吧，连结种就是不一样。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罗曼内心开始吐槽起来
“等等，我明白了。”
vivy好像又发现了些什么。
仔细一问发现vivy的那个齿轮还带有别的功能。
它可以在一定时间内的将一块黄铜或者蒸汽造物活化，辅助宿主进行战斗与调查。
【简化火种源还行。还有黄铜，我的呢？到底谁是你看着长大的仔？】
“嗯？”
罗曼这儿也弹消息了
“【无机质活化】连结体限定功能。附言:本来我就不是生物侧的，你的就无了。
——蒸汽与黄铜之神。”
【行吧】
“等会儿？”他突然灵光一闪。
左手盖住左眼，辅助光脑化作光环套在手臂上。
右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小手推车动力源和黄铜饭盒。
【收录，放出。】
把动力源扔向已经化作替身的辅助光脑，金手朝着黄铜饭盒一点。看着长出手脚的黄铜饭盒，罗曼感叹道：
【优先级干涉，永远的神】
接下来就是看持续多久了，罗曼看着vivy也掏出了一小块儿黄铜造物点化了出来。
五个小时过去了……
“你的活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vivy看着还在那蹦蹦跳跳个不停的饭盒，看向了正打开饭盒脑壳炫饭的罗曼。
“确实。”
接着炫饭，炫完了擦了擦嘴，祂开始联系给完齿轮就润了的黄铜。
【带个饭盒来，我回送你个礼物——罗曼罗兰】
好，发送成功。
信息顺着光脑传到了黄铜那，很快祂便提着一个饭盒出现了
“？”
黄铜毕竟干服务行业这么多年，什么奇葩没见过？早就古井无波了，但还是打了个问号，可能是礼貌吧。
罗曼上前接过饭盒道了声谢，随后一声平淡的————“走你”传达到了黄铜意识之中，黄铜手臂下意识伸手一接。
好家伙，长了腿儿的饭盒。
再抬头看罗曼，已经拉着vivy跑到楼梯口了。他在楼梯口憋着笑，回头，语气平静的看着黄铜：
“概念干涉出来的，搞不好变成永久的了，我还不会解除术式，送你养着了。
“再见。”
跑下楼，vivy问到罗曼为什么跑。
“啊这，也许是气氛到了吧？”
罗曼突然反应过来
【我跑什么啊？】
谁知道呢，也许是当放炮竹了？
【人，总会做些反常识反逻辑的事不是很正常的么】
罗曼，自我解释满分选手，根本难不倒他。
在带着vivy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又碰到了兰斯
他喝的酩酊大醉的躺在学院铺设的草坪上，一见到他便醉醺醺的张嘴道：
“罗曼，机械生命体的滋味可真不戳啊，真不戳，嗝~”
【细说真不戳】
本想这么说。但前身是机械生命体的vivy就在身边，接梗似乎有些太冒犯了，便作罢。
瞅了一眼vivy，点了点头，二人便叫了份解酒的服务。
很快，蒂娃的分身飘着过来了，手部一阵旋转，变成一个小喷壶朝着兰斯一喷。
“啊？天亮了？”
兰斯第一句话很符合罗曼对醉鬼的想象。他板着个脸，故作严肃的俯视着眼前的醉鬼：
“你违反了机械生命体权利法案，现在跟我走一趟。”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做了个按摩！然后，然后……罗曼？——ntmd”
哦看来是清醒了。
罗曼转身拉着vivy，开润！
什么机械生命体权利法案？瞎掰的罢了。
兰斯追，罗曼与vivy逃，他们插翅……好家伙，vivy光翼展开了。
“你还有这机能呢？！”
罗曼被抱着飞起来张嘴到，然后灌了一肚子风。
vivy昂起下巴，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
回头看着还在地上的兰斯。
兰斯，无能狂怒。
兰斯，被击沉。
乐，他妈来了。穿着黑色剑士服的女性一记铁拳打在了兰斯头上。
看她旁边的蒂娃，估摸是被打了小报告。
二人缓缓降落到蒂娃旁边询问了一下什么情况：
“他的监护人说见到他醉酒倒在大街上时请及时通知其监护人。”
哦，备案了这是。
vivy看着一边儿憋着笑一边做出奇怪宗教手势、在身前比划了几下鞠了一下躬的罗曼，有些不解。
【智人种，琢磨不透】
傻姑娘，不是智人种的问题，是男人的友谊往往包含了大量的幸灾乐祸（bushi）
这回罗曼送vivy回到了宿舍。
有一说一，比起宿舍更像是一些动画里的音乐教室，教室内另一扇门的内侧有一台沙发和一个翠绿色的水池。
听vivy说她一般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或者写曲子，休息与补充能源则是直接跳进水池子里并由阿赖耶进行维护。
“哦哦，vivy，你终于开始想男人了么？！”
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从角落的调音台传出。
“娜比，闭嘴。”
vivy直接上前踹了一脚。娜比接着毒舌到：
“害羞了害羞了~”
娜比是与vivy同时出厂的ai，是作为vivy经纪人、调音师、音响等一系列辅助的ai。
就是这个毒舌的性格么……说是一开始代码就是这么码的，以至于现在成了连结体还是那副德行。
“溜了溜了，下次记得把你的小男人好好给我介绍介绍哦！”
留下这句话，调音台上的光点就熄灭了，说是意识回到本体那边儿去了。
现在的娜比，可不是当初尼亚乐园里苦瘪的、只有伶仃几个观众的落魄ai偶像的光杆司令了。
她现在已经成了知名虚拟偶像企划的发起人，培养出来好几代享誉星界的偶像了。
至于vivy，睡了不知道多少年。
艾斯特拉太空旅馆都支起来了，她还在阿赖耶那进行修复呢……
说起这个，vivy还说她有个双胞胎姐妹来着，说是当时知性恢复的时候发现了两种意识，就顺手都捞出来了。
“diva现在是超级偶像来着，而我还在上学前班……
“按时间的话明明我才是姐姐来着。结果我反而成了妹妹……”
提起这个，vivy显得有些沮丧，看起来她真的很在乎当偶像这件事。
“毕竟我是为了人们的幸福而歌唱的ai。
“结果反而成了杀死ai的ai，现在更是变成巫师预备役了……”
vivy碎碎念了一番。
罗曼把手覆盖在她的头上，轻声说道：
“vivy，现在为自己而歌唱也是为了人类的幸福而歌唱。
“毕竟，现在的你本身也是人类了。”
说完罗曼就后悔了，尬的不行。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能不懂么！啊啊啊啊！】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有时侯，在关键时刻的出现的废话，也能够成为他人的力量。
vivy看着整个僵住的罗曼轻轻一笑，唱起了歌来。
【音乐time】
“好听”
【就是听不懂】
罗曼猛鼓掌但实际上并不能听懂vivy唱的什么。
他语言学基本处于0，乐理与艺术审美也半斤八两。
vivy看着他那呆样笑得更灿烂了。
……
挥别vivy后，回到宿舍，罗曼被今天的各种尴尬发言的反思时间搞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凌晨才缓缓入睡。
“tmd，睡觉，不想了。”
至此，
罗曼，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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