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德华寻觅到一处通风管道的入口,拆开挡板,探头听到里面一阵阵的纷乱人声在低吟,似吟唱,又似嚎叫,不再多想,蜷身便钻了进去。
“卧槽,早知道减减肥了,md!这帮干活的偷工减料,不得好死啊,通风管都做这么窄,真抠!”
声音的源头越来越近,转过几个虾米弯头,向下滑到了负一层,又小心翼翼的向一边行进了几十米,郝德华突然侧头通过一个通风口看到,十几号人,正盘坐在一个大型祭坛周围,为首的一个女子,身着黄色长衫,头戴金冠,头发披散,手持宝剑法器,背对着郝德华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词。
祭坛上有一件玉质的器皿,里面不知道放着什么。
郝德华看了一眼罗盘,指针笔直的指向祭坛方向。
祭坛呈莲花状,周边蜡烛无风摇曳,坛体全身金色,在摇晃的烛光里,一点没有庄严的样子,却有种说不出的邪气。
与底部莲花对应着的,顶上也是一座倒置的莲花。
“座下弟子黄婉晴启奏,望元尊赐下无边法力,代元尊世间行走,协万众烛火之光,呈元尊无量伟力。”
念经声越来越高,女人突然站起,身边有一信众,双手将一只活兔举过头顶,递到女子面前,女子黄婉晴接过,一剑刺穿,血液顺着宝剑的血槽流入了玉器之内,升腾起一阵烟雾。
然后异变突起,
只见器皿上方的空间,突然亮起一道红光,聚而不散,悬于空中,长约寸许,如同快要报废的白炽灯一样,闪烁了几下,就湮灭掉了。
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可能还是方法或者程序有问题,时间也是对的,下一次,再等下一次,又要等将近一年的时间。”
边上一人附和道:“夫人说的在理,下次再试试,此物之神异非比寻常,元尊大人一定能够感应的到。”
正待此人再要说话时,突然,女子回头厉喝道:“谁在哪里!”
宝剑所指,正是郝德华的方位。
撞开通风口,郝德华一跃而下,不慌不忙的将罗盘丢入口袋,负手而立。
“哼!一群不信宗的余孽,偷偷在此地行这腌臜之事,不怕天谴吗?!”
原来祭坛边的众人,皆匆忙站起,一脸惊恐。
“呵呵,区区蝼蚁,也敢与我不信宗为敌,看来你是不想活了?!你究竟是何人?”女子眼神警惕的盯着郝德华,完全不管四散奔跑的信徒。
“在下道门吕阳子,你们这般邪教行事,如蟑螂老鼠一般,也敢口称宗门,简直污了我的口!”说话间,一柄桃木剑攥于手中,符纸抛出,一剑穿过。
一道火焰升腾而起,瞬间覆盖了桃木剑。桃木剑抛出,直立在面前,手腕上的红绳忽然变得晶莹剔透。
“道门飞剑!乾坤借法!三昧真火!去!”
桃木剑带着火焰,径直向那女子飞去。
临到近前,忽然变大,成一道宽大的剑影,对着祭坛和女人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也不见什么动作,只是伸出左手,一把就抓住了桃木剑,轻轻扯动两下,连接桃木剑与郝德华的红线,就断成了七八节。
“狗屁的三昧真火,蚍蜉境界就敢出门,你家师傅呢?简直可笑之极!”
随手抖动,桃木剑在女子手中寸寸断裂,看了看左手的残剑,如扔垃圾一般扔了出去。
剑断那一刹那,郝德华就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当即跌跪在地上。
“说,你来此地有何目的,说了让你好死,不然就试试本座的手段。”
郝德华没有答话,只是一口心头血喷出,掏出了所有的符录,洒向空中。
“三清在上,道门郝德华修为低下,不能除魔卫道,有辱师门,今日虽然身死,也不与邪魔为伍!
借法,遁书!红莲。。。。“
口中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寒光,女子右手宝剑飞出,正中郝德华的胸口。
一道白光从宝剑上扩散开来,原本抛出的符纸,纷纷落地。
郝德华连一句话都没说出口,颓然跪倒在地,没了声息。
“哼!还以为是高人,原来三脚猫一只。”
女子,黄婉晴,指着郝德华倒下的身体,说道:“查一查这个人,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骚扰,元尊的大计不容有失!”
“是!遵命夫人!”边上的信徒低头在郝德华身上翻找起来。
女子转身,伸手从祭坛上的玉器里,取出一个半截破裂的青铜器物,郑重的举过头顶,然后从偏门而去。
如果郝德华还活着,一眼就能看出,跟他让郝玲玲送出的那个烟灰缸,刚好能组成一件。
只是可惜他已经看不见了。地上一张符纸无声燃起,顷刻成灰。
道门,吕阳子郝德华,为寻某物,陨落。
湾湾省,玉山某处,一座古朴的道观内,一道牌位无声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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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郝玲玲还在数钱,突然一阵心悸,数钱的快乐感觉瞬间消失了。
没来及细想,就看见凌佩捧着那青铜烟灰缸,表情哀伤,但是却又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莫名喜悦。
姜伯期一脸紧张严肃的看着凌佩,“你倒是说啊?这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见它觉着特别熟悉亲切,但是又感觉到伤心难过。”说着,用报纸重新包好,坐在了床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亲人用过的东西,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它。
但是我知道,这个不是一个完整的,这只是一部分。”
姜伯期像泄了气的皮球,郝玲玲也停止了数钱。
“我也是,突然心里就很难过,不知道怎么了?看来只能等癞痢华回来才知道了。哎,那个不靠谱的老东西。一个人吃独食去了,也不带我。”说起癞痢华,郝玲玲的嘴不自觉的撇向了一边。
“哎!心情不好,数钱都不快乐了。”说着就往床上一躺,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这情绪也能传染啊。。难道都到来亲戚的日子了?”姜伯期看着一个哀声叹气,一个在叹气哀声,嘴里喃喃自语道。
郝玲玲听见了,没好气的砸了一个枕头过来,“你才来亲戚呢,你全家都来亲戚!”
“我家就我一个人,除了凌佩没亲戚了。”
“去死!”两女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