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老道士,张泽顺手给角落里两个年轻人松了绑。
据悉,这两人是村里的大学生,因为李师傅发了疯,经常偷摸出去,村里大人放心不下,于是轮流让他们这些放暑假的年轻人照看。
结果这两娃子照看李师傅,反而被准备离家出走的李师傅给绑了。
六。
张泽心想。
忽悠开两人,张泽带着李师傅去了卧室。
“问点事情。”
李师傅把头一偏,完全不想听张泽的话。
“给你带鸭子,能吃的。”
李师傅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但是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强装着不在意的样子。
“两只。”
“......”
“三只”
“你问!”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张泽揉了揉脑袋。
“这玩意你认识么?”
张泽将一块木牌放在他的面前,木牌上细小的刻纹密布。
李师傅看到这块木牌,脸色变了变,眼神从迷茫开始变得清澈。
“这东西呀,居然被取出来了么。”他轻声说话,语气仿佛变了个人。
“你清醒了?”
“只是暂时的,看到这块木牌暂时恢复了些神志,这无法长久。”他继续说道,“既然拿到了这幅木牌,那肯定去过了湖底的那间庙了,庙边上的壁画你看到了么?”
“看了,没看懂。”
张泽的回答让李师傅一滞。
“不过有个不错的翻译者给我解释过。”张泽继续说道,缓解了气氛的尴尬。
你早说呀,你讲话怎么大喘气的。
“那幅壁画里预言的东西,不可全信。”
“哦,为何?”张泽来了兴趣,不禁好奇的问道。
“你听说过相师两脉吗?”
张泽摇头,他就是个修行小白,除了打架啥都不知道。
“相师可大体分为两脉,一脉定命,一脉算命。这两脉同出一门,都是易学命理之中,但是理念做法完全不同。算命者,坚信命运无常,他们只是在诸多命运中窥视一角,尽人事去取得最好的结果。”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可是定命者却完全不同,他们一言定命,铁口直断,一句话便想定死一个人的一生命运。”
张泽皱眉,“当真如此神异,仅凭一言就可以定死命运?”
“自然是不能的,所以他们会机关算尽,尽一切手段让命运往他们规划的方向运行。每一次的成功都会让他们修为更强,让他们窥探到的命运更多,对命运的影响更大。”
“举个简单的例子,山中如果有虎作祟,定命者预言官府士兵尽数被老虎击杀。那么定命者所作的,可能是在士兵们捕虎时,让山顶的一颗石子晃动,带动巨石落下,从而达到让士兵们受伤,被困山中,然后被老虎各个击杀。”
“他们可能无法直接影响到命运,但是可以让无数的意外共同促进这个命运的到来。”
听到这里,张泽也算是有所明悟。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庙旁的壁画出自一位定命者之手?庙里那个方士同时还精通命理之术?”
“对。”李师傅点了点头,“他的图谋可能巨大。我怀疑他可能想死而复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哦,那你不用怀疑了,他已经死而复生了。我从湖底庙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全身化汞,变作了汞体,按这个进化速度,没准现在已经紫甲僵尸,或者堵怨了。”
李师傅又是一滞,嘴里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啊这。
李师傅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下心情。
“定命人预言的命运要小心,不过既然他预言拿到木牌的人会打败湖底化蚩尤的将军,那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命运按照他的流程来走,所以至少这一部分,他会是你的助力,但是之后的部分,就要靠你自己破解。”
之后的部分?
那壁画上的图案不是到这里就结束了么?
后面还有?那小妞没把后面的部分告诉我,她藏了一部分么,为什么呀。
就在张泽准备仔细询问李师傅的时候,李师傅的表情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他开始傻笑,开始变得疯癫。
糟了,这家伙又要犯病了。
“我...床头后面有个暗格。有张地图,将木牌放回地图上标记的点位,这样才可以安抚并控制想要从阴间进入坛子村的那只煞鬼。”
话音刚刚落下,李师傅便又回到了之前疯癫的样子。
还好,起码最后时刻把该说的东西都说出来了。
煞鬼?
是值得之前碰到的那只庞大的怪物么。
只是壁画后半部分的内容没有问出来,看来还是要找那妹子问问情况呀。
安抚住又开始发疯的李师傅,张泽来到床头前。
经过一番仔细的查找,他察觉到了一抹细微的异样。
张泽伸出手探向那处位置,赤红真气涌起,一道符箓一闪而过,被烧的干干净净。
隐藏气息的符箓,如果不是二阶了,还真发现不了。
符箓被烧毁,张泽轻易的感知到了机关的位置,将暗格打开。
一张手绘的地图出现在了张泽的视线中。
将地图摊开,上面画的是坛子村的周围样貌。
这张图似乎分两层,一层是坛子村表面,另一层则在坛子村地下。
图中在坛子村西侧一处地点写着入口两个字,而目的地则在坛子村地下。
这村子还有地下?
张泽越想越觉得,这地方古怪。
地图上还有着李师傅的字迹,入口处,只在每月月底的三天开启,切记,出入一定要在这三日的时间之内。
月底三天。
那看上去还有好几天呢,不急。
收好地图,张泽点头对李师傅致谢,转身便准备离开。
“记得给我带烤鸭子!三只嗷!”
张泽与两个年轻人交代一番后便出了李师傅的家。
刚刚出了房门,便见到外面人群涌动,原来是那风水地师又准备举办什么祭祖仪式了。
一堆人都挤在坛子村的宗祠里面。
除了村里的本地人,还有不少外来的家伙。
那地师有模有样的在那里举行着仪式,但张泽察觉到这仪式里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这家伙,看来是被之前请来的东西吓到了。
现在这仪式就完全是唬人的,没敢用一点点的灵力。
可就在张泽调笑的时候,一股无形的恶念随着地师的仪式悄然降临。
法坛上地师的脸色一变。
为啥呀?
我这注水仪式为啥能请出真家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