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尸体就交给我们处理吧。村里的问题,我们会尽快想办法解决的。”
一间老房子前,一个中年男人与村长正在交涉。
老房子中,停放着一具骨感的尸体,正是之前那位刘剑。
此时这具尸体上困上了墨斗线,贴上了符箓,这是执行局对于与诡异有关的事件的统一的解决方法。
“希望你们可以做到你们说的东西吧。”
老村长长叹一口气,最开始坛子村有异常的时候,这些特殊部门的人确实将问题解决的很好,但是后来,坛子村周围的越来越多的怪事,特殊部门的人都集中到了三仙湖与三仙山中,坛子村里的问题也只能暂且搁置。
就在两人交涉之际,停放尸体的房间中墙壁突然开始扭动。
几张土黄色的纸人从墙上脱落。
它的颜色与墙壁一般无二,若不是此时从墙上脱落,几乎无法发现异常。
纸人们发出一声低沉的怪笑,落在地面上,脸上尽是滑稽的笑容看向地面上刘剑的尸体。
几只纸人落在地上化成纸鸟,抓起尸体从窗口飞出。
余下一只纸人躺在席子上变作了刘剑的样子。
门外两人没有寒暄太久,中年人便差人将屋子里的尸体带出,运上了车子。
搬运着尸体的两个年轻人有些疑惑,这具尸体的脸部似乎太过虚假,就像是人画出来的五官一般。
......
离坛子村不远的老城区边缘的一间老旧房子。
房子中摆放着无数蒙着白布的尸体。
年轻的男人正站在这些尸体前方,他面容憔悴,深邃的黑眼圈无不告诉别人,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吱呀,门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个纸人从门外进入。
“带回来了?”
“我出手,马到成功。”纸扎匠诡异的笑声不停。
天空中几只巨大的纸鸟落下,它们正抓着一具尸体。
年轻男人深深的看了眼那具尸体,点了点头。
“如此质量的阴气,想来没错了。”
“一具尸体而已,至于这么大费周章么。居然还找了刽子手来接应我,明明只需要我一个就够了。”纸扎匠怪笑。
“别太小看执行局了,他们现在主要的力量都在三仙湖和三仙山周围,你碰到的都是些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已。”
纸扎匠啧了一声,没有反驳。
“刽子手呢?”
“他说他要去处理些私人恩怨,没有回来。”
年轻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全心神的放在席子上的这具尸体之上。
“你呀你,就和尸体过一辈子吧,你对你女朋友都没这么上心,你们这些仵作就是这样,恋尸癖。”纸扎人嘲笑道。
年轻人并没有说话,而是专注的看着刘剑的尸体。
他的眼睛就像一口深邃的深渊,似乎能看到一切不寻常的东西。
活人会骗人,但是死人不会。
活人会作假,但是死人不会。
死人最真实,也是知道最多秘密的,而仵作就是寻找这些秘密的人。
让死者开口,令死人作证,这是仵作的拿手好戏。
仵作撑起了一把油纸伞,打在了尸体上方。
“虽然只是个仿制品,比不上家传的那把,只可惜在那个朝代那把伞被那位方士拿去做了三仙山的镇物,不过无妨,这把倒也足够用了。”他轻声说道,“年轻的死者,请告诉我,杀害你的家伙,他们的尸身藏在哪里?”
他俯身将耳朵靠近刘剑,做出倾听的模样。
“装模作样。”纸扎人小声嘀咕。
而仵作则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似乎躺在这的这个死人真的在和他说些什么。
......
逼退完手上的邪气,张泽便准备离开坛子村。
该问的,他已经从李师傅那边问到了,没问到的,可能还需要去找执行局那个小妞问问清楚。
只是上一次忘了问那小妞的联系方式和姓名,估摸着有点难找。
可能得去执行局那个联络点去看看了。
好在上次找执行局那教官要了个联络方式,不然现在可真有点抓瞎。
离开坛子村,周围开始变得安静了许多。
往复的人流开始变得稀少。
张泽的步伐慢了下来,他目光冷冽,扫视了一眼四周。
环境的氛围不太对,有点奇怪。
张泽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敏锐的五感感知到了杀机。
在头顶!
嗖!
破空声响起,冷冽的杀机从空中炸现。
一把布满寒意的鬼头刀突然从空中落下,如同潮水般的猩红煞气垂落,仿佛九天银河倒挂。
铛!
乌鞘剑出现在张泽的手中,架住了鬼头刀,汹涌的纯阳真气将猩红的煞气隔开。
下一刻,以张泽为圆心,周围一切卷入了璀璨的烈焰之中,鬼头刀与持刀者一同被烈火吞噬。
烈火渐渐消弥,一把鬼头刀掉落在地上,烧焦的人形砸落,四分五裂。
张泽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焦尸,心中那股寒意却没有消失。
果然,地上的焦尸与鬼头刀缓缓的化作飞灰消散,不远处一个精瘦的男人从道路旁的林子中走出。
“神通么?你幽阳境了?”
张泽感受着刽子手身上的波动,明白眼前这家伙也已经幽阳境了。
刚刚化作飞灰的东西,感觉很奇怪,大概率是刽子手的神通。
“你也不赖。”
刽子手轻声说道,手中鬼头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话说你是咋认出我来的,我记得之前和你见面的时候我带着面具呀。”张泽很不能理解,自己明明没有戴面具呀现在,而且也没拿乌鞘剑,怎么就被认出来了。
“感觉。”刽子手瓮声瓮气的说道。
面对强者时的直觉,整个韶楚市,能给刽子手这种感觉的只有一个人。
“?”
不是,凭感觉是个什么鬼?张泽大跌眼镜。
哥们你该不是暗恋我吧,有点搞了呀。
“停停停,别过来了。”看着气势汹汹的刽子手,张泽叫了暂停,“我们之间应该没必要打生打死吧,能和解不?”
“好呀,你先吃个两斤姨妈巾。”
“这就是没得谈?”
刽子手冷哼一声,已经如同猛兽般冲了过来。
尼玛的,哥们知道错了,下次不塞姨妈巾,塞小雨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