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者此言一出,台下先是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开始有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出。“老子看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角斗场内还有平局的”“都算平局了,我押的一号挑战者十两金怎么算?”“我还押九十九号二十两金呢。”各种质疑、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了各位。此局算作平局,本庄家将各位在本场的赌注一一返还,就当各位看一场表演赛了。呵呵。”李劫站起身来,众人的声音方才小了下去。
秦林向上方看台望去,大概是大哥的意思吧,平局就平局吧,下次有空再来挑战。秦林路过九十九号战奴时,一句话飘进他的耳朵里:你应该庆幸你不是在战场上遇到我,不然我将喝光你的鲜血。望着战奴血红的双眼,秦林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东西,但是继续打下去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哼,让我来会会你是什么鬼东西。”秦山还没等人安排进场就擅自来到台上,对着九十九号战奴说道。一旁的主持人也不知道这样安排合理不,守擂者连续接下两场挑战。
“嘿嘿,你也是任务之一。”九十九号舔舐着嘴角的鲜血,兴奋得看着眼前肉山一样的秦山。主持者看台上的战奴并没有退缩之意,便宣布“接下来是今天二号挑战者与九十九号的决斗时刻!”
“放心,我对自己的沙包没有怜悯之意,希望你不会被我的拳头砸成肉泥。”秦山想着要为二哥出出气,一上场就提起精神。秦山与秦林即使都是金血境,但肉身的防御还是有差异的,特别是擂台上没使用武器时,一般拳脚根本就破不了秦山的肉身防御。
双方过了五六回合,九十九号残存的意识里只知道一件事:现在跟他交手的人,带给他的压迫越来越像一座大山了。要说刚才与一号挑战者秦林交手时可以以伤换伤,拼得秦林不得不转攻为守。那么现在秦山给他的感觉就是每一击就像是踢在坚石上,自己的攻击对敌人造不成伤害。难道对面这小子是玉骨境了?
秦山的双拳将九十九号笼罩而进,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任战奴已失去痛觉也无法反抗分毫,而且千钧重的力道已经不知道拍断了多少骨头。“噗啊。”九十九号像一个沙包被揍飞了出去,嘴里的血再也憋不住了,血红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哼,不管你用了什么歪门邪道获得了短暂的力量,现在被打回原形了吧。”秦山揉着拳头,有呼吸法在还未展露出疲态。台下的人鸦雀无声,难道九十九号就这么败了?这二号什么来头,以碾压之势就结束了战斗。他们不知道的是,先前九十九号能在秦林手上爆发的力量,本就不属于他。而且,对于容句氏人来说这股力量就是一把双刃剑,在危机时刻激发的力量往往会给敌人带来致命一击,但更多的人一旦用了这股力量就会永远迷失自我,陷入无尽杀戮之中。九十九号,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是武京城比武场的蛇头在路上捡到的奴隶,说不出自己的身份,被当作奴隶的太多了。
蛇头看中他强健的体魄,便安排在地下角斗场当战奴,也不知道经过多少的战斗,自己触摸到炼体境的门槛,渐渐作为守擂战奴迎接他人的挑战。可前来挑战的人并非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在三个月前那场战斗之前确实可以这么说。经过那场战斗的人都还有疑问,什么人的求生意志如此强烈,在他们看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回到三个月前的地下比武场。“你就是那个守擂的战奴?”出声的是今天第三位挑战者,听声音像是三十多岁男子,头上同样是戴上面具,看来也不是战奴,估计是哪个世家子弟过来练练手吧。那时的九十九号还不被人所害怕,因为他们不知道身躯下藏着一头恶魔。
“嘭。”九十九号被这位挑战者扔到擂台边上,艰难的爬起来说道,“你赢了,可以领取你十胜令牌了。”九十九号转身想下台。
“不,你还站的起来,不算输。”没想到对面的男子出声道,显然他还不打算放过对手。“哈哈,如果你聪明点,让人抬下去我还会放过你。”
“但现在,我不准你输。”男子冲到九十九号身边,双手把他提起,有一丝狰狞地对他说道。九十九号被对手的眼神吸引住了,好像自己内心的东西被勾起了。可三号挑战者没给他任何准备的机会,每一击都是奔着虐杀对手去的。主持者也不想自己场内的战奴就这么消失一位,刚想出言阻止。
“他的命值多少钱,我出双倍买他。哈哈哈。”可见三号挑战者本就是心性残忍的人,并不想放过擂台上的九十九号,边出手边狞笑着。九十九号就是被随意摆弄过的烂泥,瘫在地上,男子或许是发泄累了吧,终于是停了下来,正准备下场去。
“嗯?还没死?”男子看到一只血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嘿嘿,熟悉的血腥味。”战奴匍匐在地上,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既然你真的想死,那我就成全你。”男子转过头去,抬起另一只脚狠狠地踩下,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脚被挡住了。看向地面,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不,早已不是人的眼神。
“啊!”凄惨的声音伴随着四溅的鲜血狠狠地冲击着在场观看的人们,他们看到的不像是人与人之间的决斗,更像是野兽与人的战斗,战斗的结果是失败的那方被对方吃掉。三号挑战者到死也想不到,是他的残忍成为打开野兽牢笼的钥匙。
“三号挑战者失败,可还有人挑战九十九号?如果战胜仍能获得十胜令牌。”主持者的声音打破沉寂。这场战斗之后的九十九号,仿佛变了一个人,随后又迎战了几位不怕死的挑战者,不出意外全都失败了。
没过多久,已无人敢去挑战。台上的九十九号战奴开始巡视四周,被他眼睛扫过的人都有点发怵。
“场主,这九十九号有点不对劲,他不会攻击台下的人吧?”“去,跟那些正在休息的战奴说,只要能打败台上的九十九号,一百两金和自由,随他选。”被称为场主的男子,在最高的看台望着这一幕,显然战奴攻击台下的观众,将是无法估量的损失,若真是控制不住也只有寻求守城士兵的帮助了。
有了这句话,又有许多战奴上去挑战九十九号,在最后一位挑战的战奴倒下后,九十九号仿佛也用光了身体最后的力气,被人戴上枷锁运往了地牢。
“二号挑战者对九十九号,二号挑战者胜!”无数的人为秦山欢呼。“四哥真厉害。”秦清高兴的说道,秦风等人也点头赞同。这就是全力金血境的实力吗?秦晗也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了肉身的力量。
另一边看台上,拓跋驰风与萨满大人也看到了场中的情况。“容句氏的战狂血脉?”
“不错,不过激活血脉之后还能保持几分清醒这可比投奔我族的那些人有用多了。”拓跋驰风对比并不意外,因为在秦武攻破容句氏之时,确实有一支族人带着容句氏最后的“遗产”投奔他们拓跋部,其中“战狂血脉”就是遗产之一。
“或许这战奴还有些价值,回去交给萨满大人好好研究研究。现在我对场上的二号挑战者更感兴趣。”话音刚落,拓跋驰风便从三四丈高的看台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台上,对着秦山拱手说道:“在下已经观察勇士多时,想与你切磋几招,一时手痒,还望勇士成全。”
主持者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多余过,好像每一场的对手都出乎自己的意料,无奈的望向主事的李劫,后者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不要多管。
“今天我的目标已经完成,改天再切磋吧。”秦山还是保持谨慎,既然对方观察自己许久,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了解,竟然还想切磋一番,想必不弱于自己。
眼见对方不想搭理自己,拓跋驰风倒是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瞬间脸色一正的秦山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知道?跟我打了才告诉你。”拓跋驰风眼见秦山上钩也买起了关子。
“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把戏。”
此刻秦林已回到看台,原以为秦山打完十场就下来了,怎么又上去一个?不仅仅是秦林疑惑,其他几人也是一头雾水。
“希望四弟不要鲁莽。”秦风看着跳上台的少年,第一眼觉得他不是易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