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汽车内部。

周冬琴跟云天泽汇报着当前的情况：“云总，股价目前已经被我们稳住。不过，我们分析，对方手中还存有大量的股票没有出手。他们应该会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大量抛售。”

顿了顿，又补充道：“云总，对方应该准备做最后的决战了。”

云天泽将手中的扔到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语气里却满是遗憾：“这就到了最后决战了？他们也太沉不住气了。”

周冬琴默不作声，对于云天泽这样的惺惺作态早已司空见贯。

云天泽忽然道：“你现在召开一个财务部的会议，要求我们旗下的子公司尽快将可用的现金全部拆借到总部，名义就写其他用途。让人事部门放出风声，就说公司目前资金流出现问题，可能会有裁员计划。

“让财务部放出风声，就说我们的研发投入十分巨大，需要进一步缩减研发预算。

“最后，再让新媒体总监发布风声，就说我们的芯片验证出现重大的质量问题。”

说到这里，又补充道：“所有的这些都以口头的形式进行，还有不要有任何实质性的财务缩紧。”

周冬琴有点不理解这样的做法。

云天泽却道：“最后的决战总该惊心动魄一些，我想让他们在失败时，死的更惨一点而已。”

周冬琴随后明白过来，这是云天泽最擅长的，总是喜欢示之以弱，最后绝地反击。

接下来的一个周末，汽车行业内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天工集团的资金链断裂了，现在正在要求子公司向总公司输血。不过，子公司那边不怎么愿意牺牲自己的现金流拯救总公司。现在天工集团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天工汽车的芯片谎言不攻自破了。我昨天听到他们内部人士说，他们的芯片出现了重大软件bug。现在已经尝试了无数种办法，不过，依旧没有能够解决这个bug。他们的研发说，已经有人被逼的要离职不干了。”

“我刚才听我一个做信贷的朋友说，天工集团那里急需二十亿的过桥贷款。说是只借一个月，利息更是高达五十个点。这他妈是把裤头卖了玩命啊。”

“我就说嘛，天工汽车这种骗子企业，早就该被人揭发了。招摇撞骗了这么久，现在终于玩不下去，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太好了，这种骗子企业，活该倒闭。”

“之前就有人发帖说，天工汽车的这个替代芯片是为了维持股价的骗局。我那时候还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现在他妈的回头一看，小丑竟是我自己。”

“天工汽车有点令人失望啊，我他妈上个礼拜才刚刚补仓了十万股。今天就看到这个消息，真的是心塞。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真是叫人绝望。”

“我比你还惨，我把我的房子抵押了，重仓持股天工汽车。就等着他们的芯片能够成功，届时，股票飞涨，让我财务自由。现在，我已经准备上天台了。”

“楼上的都是英雄好汉啊，你们还不知道吗？最近华尔街那边的几家投行联合起来，在做空天工汽车，你们这个时候还上赶着重仓，这不是49年加入果军吗？你们是懂局势的。”

天工汽车内部此刻也是谣言四起。

“听人事说了吗？公司现在遇到了重大发展瓶颈，马上就要启动一项叫做广进计划的裁员计划。妈的，头一次听说，财源广进居然是这么用的。”

“我也听说了，昨天我去跟领导汇报一项工程款的时候。被领导骂了五分钟，说是我们的研发款项超支太多了，还说以后没有加班费了。不过，我今天申请了加班，领导还是给我秒批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感觉云总又在憋着坏呢。最近这一系列的流言好像都有点不同寻常。所有的事情，都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但是愣没有一件能够被人看到实质性的动作的。我觉得，这一切不过是烟雾弹。”

“你就继续做你的清秋大梦吧，我已经更新好简历了。已经有几家大厂通知我去面试了...唉，话说回来，外面的大厂薪资跟这里一比，简直都是打发叫花子的，太他妈寒碜了。”

“你们都有咱们公司的股票不，下个礼拜一开市，就赶紧抛吧。我听人说，公司这个礼拜一直在溢价回购股票，就是为了能够稳住股价。但是，根据现在的这个局势来看，公司的现金流应该是捉襟见肘了，下个礼拜一开市，估摸着就是一泻千里的时候了。”

“有道理，我也准备全部抛售了。不能工作丢了，股票还被套牢了吧，那人生也太点背了。”

...

丑国，华尔街，某投行。

卢卡斯看着面前的报告，嘴角笑得如同翘嘴的鱼。

劳伦斯同样带着一样的笑意道：“卢卡斯，看样子我们一系列的策略都已经取得了正向的作用。天工汽车现在正按照我们的计划，一点点的上钩了。接下来，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了。”

卢卡斯摸了摸光亮脑门，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但是作为这些人的老大，此刻还是保持着应有的体面，正色道：“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的一周，我们一定要按照既定的计划，逐步抛售我们的股票。”

劳伦斯脸上现出不屑道：“卢卡斯，有时候你未免也太小心了。天工汽车的现金流已经出现问题，甚至开始缩减研发成本来应对我们的做空。另外，根据我们的内部消息，他们的替代芯片也出了不可修复的问题。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这么畏畏缩缩下去。”

说到这里，他似乎嫌不过瘾，右手握拳用力道：“我们要赢，而且要赢的豪情万丈。”

卢卡斯对于他这浮夸的言论很是满意，但还是维持着应有的风度道：“劳伦斯，注意下你的言行。”

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一个笑意道：“绅士们，下周同一时间，我们在这里开香槟。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在座的大佬都露出一个翘嘴的微笑。

放长线钓大鱼，终于到了收线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