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一条狭长而幽暗的道路,墙壁都是由厚实坚硬的泥土所砌成。
这条道路犹如一条蜿蜒曲折的巨蟒,延伸至无尽的黑暗深处。
他们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前行的路途。
在出口处,茂密的藤蔓如绿色的巨网般蔓延开来,遮天蔽日,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其阴影之下。
他们艰难地拨开那些纠缠交错的藤蔓,眼前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黄璀璨的白桦林,它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群高贵的守护者。顺着白桦林中间的小路,他们毫不犹豫地向前迈进。
这是一条从未有人涉足过的陌生之路,前途充满了未知与神秘,没有人能预测等待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所有人都默默无语地赶着路,唯有余晖如同金色的轻纱般洒落在他们的身后,仿佛给每个人披上了一层光辉。
经过漫长的跋涉,他们终于穿越了那片白桦林。继续往前走一段路程,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出现在视野之中。
那座房子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静谧幽森,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灰色的屋瓦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纸糊的窗棂内没有一丝亮光透出,仿佛里面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门口高悬着一盏灯笼,透着诡异的绿光。
灯笼上清晰地写着“聚缘”两个字,那绿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不定,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又是这里……”季霖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瞪大眼睛,凝视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宿命感——仿佛命中注定,他们必须回到这个地方。
夜风吹拂着,寒冷的气流如幽灵般穿过大堂,带来一阵阴森森的寒意。那扇破旧的木门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声音,缓缓地开启,仿佛是在邀请他们进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季霖踏入大堂,目光扫过一楼的房间。曾经摆放着棺材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原本居住的赶尸人也不见踪影。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只有那股陈旧的气息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口。那个面容怪异、身体佝偻的掌柜,手持一盏昏暗的油灯,慢慢地走下楼来。
“各位,我们又见面了。”掌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上去沧桑了不少。
可是,他们上次见面的时间,也不过是两天前而已。季霖实在想不通他的声音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化得如此巨大。
夏司言背着蔡夫人,,他微微颔首,以一种彬彬有礼的姿态向掌柜示意。
整个屋子黑黢黢的,只有掌柜手中的那盏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
“这里这么黑,掌柜的你怎么知道是我们?”郁青然疑惑道。
聚缘客栈的掌柜顿时大笑了起来,说道“我的这个客栈,除了你们,是不会有这么多的活人一起来的。”
楚南追问道“掌柜的,这么黑,您怎么不点灯呢?”
“原来,你们还不知道!”
“我们不知道什么?”
“那日你们离开后,乡长便带着人到我这客栈里,将所有的客人统统赶走。并且警告在下,不得再开门迎客。”掌柜的语气带着些无奈。
“为什么?”
掌柜听着楚南的问题,禁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
他拿着那盏灯缓缓靠近,最后停在夏司言的跟前。
“大人,您背上背着的是?”
夏司言也不想故意隐瞒对方,便回答道“是蔡员外的夫人。”
“你说什么?”
掌柜的手举着灯盏,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他的整个身体僵硬如石,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表情惊愕。
那高举的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灯光从上方洒下,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季霖见他如此,心中充满了疑惑。小心翼翼的探询着“您认识她?”
石化的掌柜,仿佛被季霖的声音重新召唤,终于清醒过来。
他将手中的灯盏递到郁青然的手中,自己则慌乱的上前察看着那位蔡夫人。
“她……她到底怎么了?”掌柜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烛火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那股焦急的情绪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被无限地放大,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填满。
季霖连忙安慰道:“蔡夫人之前一直被囚禁着,身心都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如今……”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如今,怎样?”掌柜的催促道,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哭腔。
季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她安静休养的地方,好好恢复身体。同时,还需要充足的食物来补充营养。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慢慢恢复过来。”
夏司言也附和道:“没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蔡夫人得到妥善的照顾。”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跟我来。”
掌柜的大喝一声,拿过郁青然手中的灯盏,忙不迭的往楼上去。
蔡夫人躺在床上,头发披散开,像是一朵盛开在临渊的黑莲。她那张美貌的脸此刻异常惨白,毫无血色,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掌柜的跪坐在蔡夫人的床边,就那么静静的守着她。像是守着什么稀世珍宝,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
聚缘客栈的掌柜和蔡夫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夏司言他们悄悄的站在门外,郁青然扒着门缝往里看。
“你们别挤小声点”郁青然被楚南和季霖挤到快变形了。
“切~”楚南站直了身子,一脸失望的说道“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
“掌柜的坐在蔡夫人的床前,只不过一直没说话,毕竟人已经昏迷了,不是吗?”孙典史不疾不徐的说着。
好嘛,集体偷看加偷听了。
季霖一把抓住夏司言,说“你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