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思索了许久,最终才反应过来。
他今天怎么突然就着了魔一样的来到了姜府?
明明应该是等她来邀请自己去参加花灯节的,怎么一个不至于,自己上赶着去了她家?
“说吧。”
谢语皱了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姜幼的回复倒是没等到,只觉得自己肩膀一沉,顺着感觉看了过去。
二人本就坐在一起,姜幼实在困得发麻,迷迷糊糊的等谢公子开口说今日来的事情,可他跟个神经一样自顾自的皱眉,时不时的还要动右手摸自己的下巴上刚长出来的胡渣,姜幼实在没忍住困意,睡了过去。
谢语无奈,但心里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她当着自己的面就能睡觉,上次在谢府也是,这几日去了私塾二人一直都没见面,但雾枝每日都有来传递消息,笨女人在私塾里也是没有睡觉的。
这说明……姜幼只有在自己府中跟自己跟前才会睡觉?
谢语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就不是很在意她在自己认真思考和问话的时候睡觉的事情了。
轻声喊雾能进来,又让书香红叶把人动静小点,把姜幼抱到了床上,虽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但似乎什么都问出来了,谢语的心情好了不少,就连回去的时候都选择了儒雅一点的走路,没直接翻墙回太子府。
雾枝一路上都没敢说话,到底是在男人故意等待和审视的目光下开口询问了。
“殿下,咱……明天还进宫吗?”
“不去,明天我身子不舒服。”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后天也不去,身子不舒服。”
雾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能说什么?
自家太子殿下与旁人不一样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不就是未卜先知知道了明日身子状况吗?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入了夜,凌晨时分,雾枝可怜巴巴的穿了好几件衣服,自顾自的架势着马车入了宫中,只能先把今日的拿回来放在太子府了,反正到时会忙的人又不是他。
太子殿下喜欢偷懒倒也不是好事,可为了爱情,这些苦他雾枝吃了又如何?
翌日。
一大早上,姜幼还没用过早膳呢,就听书香来通报说谢公子跟雾枝侍从已经到门口了。
姜幼迷迷糊糊的,“昨日谢公子来找我,都发生什么了啊?”
书香沉闷了一会,“昨日谢公子说有事情要与主子说,但是谢公子还没开口的时候,您就已经靠在谢公子的肩膀上睡着了,谢公子便回去了,今日一大早就过来了。”
姜幼点了点头,“不用化了,谢公子又不是旁人,而且我去私塾的时候也不喜,总感觉浪费我的睡觉时间了……”
二人再次坐在了厅堂之中,谢语运筹帷幄,似乎已经将一切的轨迹都想好了。
“行了,昨日你既然困了我就不打扰,今日一大早我就来了,给你这个机会了,说吧。”
姜幼神情茫然,昨天是不是自己一觉睡到了天昏地暗,自己要跟谢公子说什么啊?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啊?
说吧?这两个字姜幼都认识,现如今也已经会写了,怎么从谢公子嘴里说出来,她突然就不认识了啊?
“说什么?”
谢语瞥了她一眼,这是要反过来将他一军?
做梦。
“前几日在私塾的事,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哦!她明白了,谢公子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
姜幼想直接开口的,但想了想自己目前的形象似乎有点吊儿郎当,又坐直了身子,眼睛看着谢语的眼睛,满眼都是感激之情。
这可是李梓怡教她的,她当时的原话是。
“我那日本来是被拒绝了的,陆先生似乎对我没有别样的情分,但我这么可怜兮兮又崇拜的眼神之下,陆先生就开始变得开心起来了。”
不知为何,被这女人真挚的眼神盯着看了许久,谢语整个人身上似乎有蚂蚁在爬,已经开始坐直了身子,就连眼角都流露出期待与柔情。
“谢公子~……”
“嗯,你说。”
姜幼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谢语吓了一跳,他是真没想到,姜幼这般胆小的女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羞耻的事情。
但想了想,她这么喜欢自己,算了,牵一下就牵一下吧,反正是在姜府,除了他们两个谁都不知道。
早就爬到房梁上偷看的雾枝此时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放进了嘴里咬紧,天呐!
他看到了什么!!!
姜幼的眼睛亮晶晶的,谢语对视了一秒不到就迅速把头偏开了,耳朵有点发热,感觉烫得厉害……
姜幼笑了笑,梓怡果然没说错,陆先生跟谢公子玩得这般好,肯定也是一类人。
“谢谢你,谢公子,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府邸,也不会在外面可以说自己是姜府的人,更不会认识宋先生跟雾枝先生,他们都待我很好,若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读书写字了。”
谢语尴尬地用右手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手帕他从来舍不得用的,这几日越来越奇怪了,总是什么事一旦跟这蠢女人沾边,自己就开始心不在焉的。
“嗯,不必客气。”
这赤裸裸的告白,听得谢语觉得屋子里真是热,若不是怕打开了门跟窗户自己看到的可能是雾枝那张脸,现在早就开门通风了。
“我今日前来,不是为了你的道谢的,你已经谢了我很多遍了。”
谢语想了想,又拧了拧眉,这笨女人说话就不能利索一点吗?
先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又开始罗里巴嗦地感谢自己,这些话他听得都要起茧子了。
姜幼瞪大了眼,不是这个?
那还能是什么啊?
谢公子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感谢?、
“额,我在私塾里很听话,虽然没听过陆先生讲几次课程,但是我一直有在好好学习宋先生还说要收我为弟子呢,不是学子了,我现在已经是宋先生的弟子了。”
谢语点了点头。
“然后呢?”
男人的目光看得姜幼浑身上下不舒服,他到底想听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