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蔡威传

1. 我们向往光明和希望

2. 为了守护光明和希望，我们深埋于黑暗中

3. 我们最强

这是第五次进入医护室，蔡威伤得太重了，大脑被震碎，只剩下残留的意识，连话都说不清楚。左手完全断了，右手尚可活动，胸部以下全部稀碎，左腿中了十几弹，右腿脚踝脱臼。

连续两个月的救治，蔡威依旧奄奄一息。

“哥....哥，你一定要活下来啊。”

蔡威在隐约的意识中，听到一声声“哥”，他知道，他可以回去看看妹妹了。

“3.2.1.第五次救治，启动。”

在陕北，那是革命老区，自古以来民风彪悍，人们都很干脆，要是几句话说不通，要喝很多酒才能解决矛盾，若还无法解决，拔刀子也不奇怪。

那时候蔡威正上初三，成绩不是很好，体育是全校第一。妹妹山楂和姥姥是他仅有的亲人，这天，妹妹遇到了麻烦。

县长的二公子刘非常，是学校新派来的教师，他是教语文的，这天在校内办诗词交流会，省里的多位领导都在。山楂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她是一定要去凑凑热闹的。在诗词会中，刘非常出了一个很难对的上联，是：“红墙碧瓦锁深宫，春风难度。”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哑口无言，认为刘非常的上联极佳。

山楂立刻对出下联：“青山绿水立天地，冰雪不虞。”刘非常和几个学生本来安排好了，演戏给省里来的领导看，让他们知道刘县长的儿子才华出众，还愿意来穷乡僻壤支教。

也只有刘非常自已知道，去年他在西安干了什么。

听到有人立刻对出来，省里领导十分震惊。其中一位非常老成，穿着朴素的老领导站起来，说：“谁对的。”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可怕。人们面面相觑，两个年龄较小的打破了沉默，纷纷指着山楂说：“是她，是她。”

山楂在人群中并不惹眼，她长得俊俏，气质不俗，只不过身材娇小了一些。领导过去，打量了一下山楂，说：“我姓侯，现在将传统文化学习的如此深入的孩子不多，你以后要考大学可以联系我。”领导很激动，过了一会儿，领导又说：“我们加一下微信。”

另一个领导缓和了尴尬的气氛，说：“这上联也很妙嘛。”说完，学生又频频肯定刘非常的上联，说：“真的很好”。“挺妙的上联。”“果然是大城市来的文化人呀。”过了一会儿，刘非常的几个学生感到不忿，刘非常的脸色也很不自然，一位说道：“用词还是俗了些。”

听到这句，人们都不再说话。侯领导不满的说：“这对的多好，文辞不在雅俗，在文品嘛。”说完后，房间里又一阵沉默。忽然，有好事者说：“有没有专家来评一评，这上下联哪个好。”又有人说：“就让省里来的专家评一评。”

这一建议很好，可专家却犯了难，一阵沉默。领导中的一位说：“侯教授就是北京大学的专家，让他说说吧。”侯领导心里很难过，他看着山楂，眼眶红红的。他对人们说：“一时间很难说清楚，要和你们说清楚说全面，可能要开一门课，但现在不可行，总之我觉得下联更胜一筹。”

又有人打圆场，说：“文无第一嘛，大家争这个干嘛。”又有声音出现，说：“既然参加了诗词会，就会有第一第二，何必这么囫囵呢。”

争论很快过去，人们又回到对诗，对词，对联的活动中，没有人再记得这些，除了刘非常。

诗词会结束后，刘非常和几个学生在整理教室，地上掉落了很多碎纸。不知何时，窗外刮起阵阵大风，刘非常埋怨道：“又是沙尘暴，这鬼地方。”几个学生跑过来，对刘非常说：“刘老师，山楂和侯教授在.....”刘非常语气中有不满，的说：“那姑娘怎么了。”

学生有点不敢开口，个子高的那个胆大，说：“他们可能在.....做苟合之事。”刘非常惊讶的抬起头，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侯教授躺在教室的桌子上，上衣全脱了，山楂要对着他的口亲下去。刘非常赶到了，大喊：“山楂，你要自重啊。”山楂看了一下周围，立刻明白了什么，说：“这....这...”

刘非常跑过来，将侯教授的衣服穿上，嘴里大骂：“你们这些学文学的，就是喜欢乱来。”山楂很急，说：“侯教授再不吸入氧气就会死的。”刘非常停住手，仔细看着侯教授，他呼吸急促，手脚颤抖，浑身瘫软，确实不像是在干那事。

刚才，沙尘暴袭来时，侯教授正和山楂讨论考北京中学的事，两人说的很投机，侯教授正在和山楂讨论哪所高中更好。一阵沙尘卷进来，侯教授立刻手脚颤抖，呼吸急促的倒下。山楂吓坏了，问教授怎么回事。

此时侯教授还清醒，他从兜里颤颤巍巍拿出一瓶药，对着嘴巴指了指，然后就昏厥了过去。山楂立刻将药瓶打开，可惜，里面已经没有药了。她学习成绩很好，上过急救课，知道是呼吸系统的疾病，于是将侯教授的衣服敞开，准备人工呼吸。

此时刘非常赶了过来，强行拉开了两人。山楂急的说不出话，解释得也糊里糊涂，刘非常等人根本听不懂。

他们还要将侯教授的衣服穿上，山楂只好过去和他们纠缠，一不小心，山楂被推倒，山楂头撞在桌角，立刻失去了意识。

学校里很快传开山楂搞破鞋的事，蔡威知道后心痛不已。山楂住进了医院，一直昏迷。蔡威日日从学校回家后，帮姥姥昨晚午饭，便来到医院照顾山楂。看着往日可爱聪慧的妹妹，躺在病床上憔悴的样子，蔡威的心中便如同刀绞。

这日，蔡威和几个同学在学校里打篮球。刘非常路过，蔡威只知道当时刘非常在场，其余并不知情。事发时，他的发小阿伦也在。他早看刘非常不顺眼了，刘非常自已在省城工作时，就是和女学生搞破鞋才被调到山村里来的。

刘非常看着蔡威，眼神闪烁，似乎想隐瞒着什么。一个篮球拍到蔡威头上，蔡威这才回过神。阿伦问：“想什么呢。”

蔡威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村里流传刘非常当时也在场，似乎我妹的事和他有关。”

阿伦将篮球往地上一扔，说了句：“卧槽，我就看不惯这种人。”

当时刘非常忙着将侯教授的衣服穿上，山楂为了救侯教授，一直往前冲。几个学生拦着山楂，不知为何，刘非常出奇的生气，他喊道：“臭婊子，不要脸。”过去扇了山楂一巴掌，成年男子的力气很大，娇小的山楂往旁边一扑，撞到了桌角。

后来，医生说侯教授是癫痫和哮喘的综合病症，是需要敞开衣物然后人工呼吸的。因为错过最佳救治时间，山楂就成了植物人，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

蔡威知道后怒极，用尽全力将篮球向刘非常扔去，篮球非常精准的打中刘非常的头。只见他闷叫了一声，就倒地不起了。

蔡威进入劳动改教所，吃了三年牢饭。出院后，蔡威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姥姥和妹妹。山楂此后再也没醒来，她只有眼睛能动。蔡威每次来都和妹妹互动，对妹妹说：“哥今天帅不，帅就眨眨眼，不帅就闭着眼。”山楂每次都快速眨眼，逗得蔡威很开心。

蔡威在工地干活，非常辛苦。这天，下起了暴雨。路旁有一个女孩坐在地上哭，蔡威过去问：“姑娘，什么事啊，是手机丢了吗？”女孩没有回答，蔡威只好蹲下来，对姑娘说：“姑娘，雨这么大，还是先回家吧，我帮你叫网约车行不。”

姑娘说：“我上大学的钱全被偷了。”说完就埋头哭。蔡威心想：多惨的姑娘啊，大下雨天的。

于是对姑娘说：“姑娘，我带你去警察局报案怎么样。”

姑娘仍旧是哭：“肯定找不回来了。”

蔡威低着头，心里有些凄凉。问：“你叫什么。”

姑娘抬起头，说：“我叫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