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你以为那天晚上,你计划要在隐月楼逃生,就没露出一点马脚么?”
“什么马脚?”
她警惕的眼眸不停闪动。
“在我家的前一夜,那晚我回来,不管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没一句回怼,还对我笑?脸相迎。皎皎,这太不像你了,可见你定?然有事瞒我,甚至有求于我。”
他就知?道他这青梅脑子不太好用,卫遥也不知?该说她什么,只是像她这样笨拙又张牙舞爪的茸毛兔子,总是一下?一下?在挠他的心,于是他尝过了,食髓知?味。
卫遥心里痒得?厉害,又低头啄了下?她的脸颊,“你下?回骗我的时?候可要聪明些,别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起码得?让我信啊不是?”
对于卫遥这么公然地嘲笑?她,温画缇很是不服气。
除此之外,她还意识到很严峻的问题:她好像真的逃不掉了。经过这次,卫遥的警惕心一定?更重。
温画缇厌恶推开他的手,钻进?被褥里。
他索性便躺下?,抱住那团被子低声:“皎皎,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可以给你。”
温画缇堵着,闷都要闷死了。心想这人怎么如此啰嗦。
......
在竹林待的这几天,时?日?一下?变得?漫长。
山林之外还是山,鲜有人烟,只有高山流水,小桥绿野。她原来生活于市井,睁眼是家中丫鬟嬉笑?,推门是长街的吆喝,和过往人流车马。如今卫遥把她带到这座竹院中,从前的热闹突然消失,她的生活就只剩下?他。
温画缇感觉无趣极了。
清早卫遥会为她做饭,午后他便看?着她吃饱喝足,在藤椅小憩。夕阳他望着她在秋千上发呆。偶尔他有时?离开,会留下?不少守卫,温画缇还是走不出这座竹院。
她忍无可忍了。
夜晚的室内,她瞪着卫遥为她端来净脸的铜盆,“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每天跟我待在一块,不会无聊吗!”
“不会啊。”卫遥朝她笑?,“这种日?子我盼了很久。我从前在西北,就一直想,倘若能和你在一块,不需多么荣华富贵,一张睡榻,两碗粥,每日?晨昏三省,四时?如归即可。我们再生一个?孩子,教它习武、读书认字......”
温画缇听不下?去了,抱住头:“可我觉得?无聊啊!”
卫遥忽地沉默了下?。
第?二日?。
晨曦朦胧,透过红绡帐,柔软映在她雪白肩臂。
温画缇浅睡中未醒,忽然听到敲锣打?鼓、又是丝竹管弦。
她揉着眼睛下?榻,穿好衣裳,走出房门一看?——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搭好一座戏台。台上青衣、花旦长袖蛇舞,咿咿呀呀唱着。
守卫见她迷茫,忙递上一本戏折子:“这些人是将军请来的,娘子可以点想看?的戏,他们都会唱。娘子若觉得?无趣,将军还请了好几人,他们博古通今,知?天文晓地理,可以陪娘子说话。”
“......”
竹院一下?子添了许多的人,男男女女都有。有四五十岁的婆子,也有十几来岁的小娘子。卫遥还真是......把她的话记在心上。
可是卫遥根本就不懂她,她要的不是他为她堆砌的热闹,仅仅只是放过她。
温画缇垂下?眼眸:“你们将军呢?人在何处?”
“将军有事一早走了,傍晚才能回来。娘子有话不妨吩咐属下?。”
“他去京城吗?”
“这个?属下?不知?。”
她摆手:“算了,你忙去吧。”
在荒山野岭住了这么多天,她很想知?道外面的消息。想知?道长岁他们在哪儿,以及她的兄长小妹如何了。
天黑了。
远山薄暮,倦鸟归巢。藤椅里,温画缇无聊地发呆,突然听到篱笆外的马叫。
她迎出门,是卫遥回来了。
不同今早出门,他的身上再度披起银甲。三月的天微热,卫遥跃下?马背,满身是汗,竟见她主动出门迎接。
他擦着额角,很高兴地问:“今日?我给你找了人,可还觉得?无趣?”
“不无趣了,多谢你费心。”
他笑?道:“这没什么。”
进?了屋,卫遥脱下?一身银甲,先抱着桶去后院洗澡。
待他沐浴回来,她还坐在桌边等着。
卫遥两眼便看?穿她的心事。
他坐到她的身旁,施手添茶,“怎么,你有话问我?”
“你既已知?道是程珞帮我,你会对他做什么吗?”
卫遥看?着她:“你今日?才想问,会不会有些晚了?”
温画缇属实无语,她哪里是今日?才想起来问,她是一直不敢问!生怕卫遥已经忘了程珞的事,又重新?提起,招他记恨。她憋了这些天,是特地等他火气消下?才敢问的。
“你已经在官家跟前告发他了?”
她感到心累。
卫遥饮着茶,抬眸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