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令人哀伤的过程就没必要再?讲了。
这几日,温画缇越发觉得夜里难睡,也?不知是初夏燥热,还是心烦。
当她思来想去,正视自己,发现还有卫遥没送信的缘故,更看?不起?自己了!
于是她决定——要逼自己一把,干脆下个狠药,忘得更彻底吧!这样就不用饱受折磨了!
五月中旬,温画缇找到看?媒的王婶子。
王婶子见她找上门,意外又惊喜。立马拉住温画缇的手告诉她:“唉呀呀,缇娘啊,你可算上门了!我跟你说,我娘家表舅的孙儿啊,他才刚相看?亲事呢,你现在也?还来得及!”
“婶子跟你说,那孩子出?息,近儿又升官了。你若是中意可早点定下,回去我与他家说去!”
温画缇这次是铁了心要忘记卫遥,于是上门前就仔细打听过王婶子的亲戚。
得知人还不错后,她放心了,直接点头?答应。
王婶子见她愿意,简直笑开花。“好好好,好孩子,你俩互相中意就好。你回家好好等?着,等?婶子的好消息啊!”
有了结果,也?算尘埃落定,温画缇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本以为自己如?此心狠,就能直接忘掉卫遥。没想到当天晚上,竟又梦见了他。
依旧是那个梦,她在顺天三年?游园,看?见他的碑石。
“孝孙卫氏,字行止,汴京人士,为将骁勇,护国安康,此碑立于顺天元年?三月......”
这回看?见碑石,她更加难受了。
顺天、顺天,怎么又是这个国号?
顺天元年?三月,简直胡说八道?,明明三月初,卫遥还给她寄过一封信!
四?月和五月,她才没收到卫遥的信啊。
想到这儿,她突然一愣。
等?等?,信的月份并不同,送封信光车马就要走一个月。
三月初收到的信,或许是卫遥二?月初写?的。
而她四?五月没再?收到,会?不会?说明,三月份卫遥已?经死了......
想到这儿,她突然跌坐,整个人抱住石碑。
明明盛夏的天,她却觉得十分寒冷,彼时耳侧出?现他的声音,轻如?烟。
“皎皎,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除了第一封信你骂我之后,就再?也?没回过......你是已?经忘了我吗,这些信你也?没看?吗?”
她哽咽着,告诉他不是。
他却似叹非叹一声,“也?无妨,不管如?何,我都忘不掉你。”
“皎皎,我好不如?愿......为何他们都如?愿了,只有我不如?愿呢?我想见见你,可我再?也?见不到了,我战死于麓山,而你也?会?嫁给别人,慢慢忘记我......”
“你是不是,已?经成婚了?”
温画缇终于哭出?声,想告诉他她不会?忘。可是刚出?声,就有人握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
她望向眼前人,是王婶子的亲戚,她的新?婚丈夫。此刻他的怀里,还抱有他们的孩子。
耳边又飘来卫遥的声音,“这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吗?皎皎,你已?经有孩子了......真可爱,她长得很像你。”
他又说:“没有我,你也?要幸福。就不知道?我们这辈子的遗憾,能不能下辈子重圆?”
她看?不见卫遥,也?抓不住卫遥,他就像一缕烟,轻轻吹拂就没了。
她急得大喊他名字,可是再?没人回应,只有她的新?婚丈夫焦急拉住她,“你怎么了缇娘?你在喊谁呢?”
夜半三更背湿凉。
这场梦醒,温画缇惊吓捂住胸口,大大喘息——
诡异,太诡异了!她已?经许久没做过梦,为何今日刚答应王婶子,晚上就梦到这些!
竟然还和上回的梦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看?清了她的新?婚丈夫。此人不是别人,而是王婶子要给她说亲的那位!
难道?这些事,冥冥之中,都有什么牵连?
温画缇愈加不安了。
顺天元年?,顺天元年?,今夕就是顺天元年?。梦里卫遥死在元年?三月,而现在,已?经元年?五月了!
倘若梦为真,那么是不是说,卫遥已?经......
思及此,她半宿翻来覆去,一整晚没睡。
第二?日,温画缇立马求长岁出?趟门,帮她查查卫将军如?今在哪里打战。
十日之后,长岁带回来消息,“娘子,卫将军如?今已?经失去踪迹,没人知晓他的去向。只知道?他三月的时候,正在麓山剿杀叛军。而那伙叛军娘子也?认得,就是董玉眉与其弟。”
温画缇暗叫不好——董玉眉与其弟?
难怪卫遥梦里说,软肋示人、求胜心切是兵家之大忌。因?为董玉眉了解他,晓得软肋,才如?此设计埋伏吗?
……
当温画缇与爹爹、哥哥和蕙兰他们提出?,她想去麓山找卫遥,他们都以为她疯了。
哥哥说:“你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