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肃顺和鸡昂已经来到了御禾园门口。
这时,小安子来到了门口。
“两位大人,别等着了,皇上回养心殿了。皇上让你们直接去见那贵妃。”
“别跪着了,徐将军!你们随奴婢来吧。”
鸡昂二人,穿堂过门,走过了层层幽深的院落。在小安子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鸟语花香、花团锦簇的院落。
院子里放了一张小桌。
小桌上散落着一些卡片。
那贵妃穿着清凉。
仿佛在跳什么不知名的舞蹈。
那喜见鸡昂来了,难掩喜色。
见肃顺在,便收敛了笑容。
表情严肃地说道:“两位大人请坐!”
肃顺开口道:“那贵妃微臣办事不利,那老虎已经被击杀了。”
那喜说道:“无妨无妨。老虎本就是个取乐的玩意儿。大人,辛苦了。你去随小安子下去领赏吧。我还有要事,同徐将军商议。”
小安子见那喜使了个眼色,忙带着肃顺出去了。
此时,小院内只剩下了那喜和鸡昂。
那喜笑道:“小哥哥,吃点葡萄。”
“那贵妃,不必如此客气!”
“好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喜直接坐到了鸡昂身边,近在咫尺。她的胭脂香味,直冲鸡昂的口鼻。
鸡昂忙起身。
说道:“那贵妃有什么要事安排,直说就好!”
“你叫我什么?”那喜面含桃花,嘴角微微上扬。
“喜儿,你快说吧。”
那喜哈哈哈大笑。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镇武军的小事!”
“请讲!”
“镇武军一切事务全凭你安排。不过,鸡昂我这里有个名单你看一下。”
鸡昂拿过名单一看,大约有几十人。名单上这些人都是安排了镇武军的要职。
那喜接着说道:“这些都是正黄旗叶赫氏的子弟,我可是把我的亲信全给你了。还不谢谢我?”
鸡昂回道:“喜儿,你别闹了。叶赫那拉氏这些勋贵们能带兵打仗吗?”
“我不管!你要用他们。镇武军可是我们的军队。必须我们要牢牢把握。”
鸡昂心想,那喜表面上嘻嘻哈哈,实际上也是处心积虑,谋划深远。
“那好!我有一人,想向喜儿讨要?”
那喜说道:“谁?除了天上的星星,我都满足小哥哥!”
“京城九门的正阳门守备——卢玉龙。”
那喜笑道:“没问题!他也是正黄旗的包衣,是个人才,我向皇上替你讨。”
她接着说道:“我这里就没有什么事了。你过来帮我梳一梳头发!”
鸡昂十分犹豫,不敢上前。
那喜笑道:“怎么?你不会,还是你不敢?舷歌没有让你梳过头嘛。”
“过来吧。小安子已经出去了,这里就我们两人,无妨!无妨!”
鸡昂拿起梳子,有些惴惴地替那喜梳着头。而那喜却拿起了一支画笔,在桌上画起画来。
鸡昂心想,那喜画技竟如此高超,一个帅气俊朗的少年渐渐跃然纸上。不一会就画完了。
那喜向后一伸手,“小哥哥,你拿着,送给你了。”
鸡昂定睛一看,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已。画上的他,衣带飘飞、身骑白马,十分立体。
那喜说道:“画的怎么样?喜欢吗?”
这时,鸡昂也渐渐内心放松了下来。这是一种穿越了时空界限的微妙感觉。
鸡昂回道:“画技果然高超。只是不知是什么技法?”
那喜说道:“这可是我的专业。现在你们称之为西洋画!”
这时,小安子端着早茶走了过来。一看眼前的场景,被吓得双腿一抖,就将茶杯摔到了地上。
那喜说道:“小安子,怎么了?毛手毛脚的!快过来替我梳头,徐将军可弄不了。”
小安子见有了台阶,抓紧就坡下驴。
忙接过了鸡昂的梳子,用一种内涵丰富的眼神看了鸡昂一眼,就忙着给那喜梳理妆容了。
“鸡昂你再给我换一张纸!”
鸡昂把卡片一收,卡片上赫然写着“狼人杀”三字。
他重新在桌上,铺上了一张新纸。
那喜说道:“我替镇武军画个军旗吧。”此时的那喜专注仔细,一丝不苟,反而很有古典女人的美感。
不一会,一只腾云九霄的五爪金龙就画好了。
她把画递给鸡昂。
说道:“回头你比着样子,去找人做吧。”
小安子却在那喜耳边说道:“娘娘,你怎么能画五爪金龙呢?那可是皇上的规制。”
那喜却满不在意,“就这样吧!本宫累了,徐将军退下吧。”
鸡昂闻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不禁想到,在那喜面前他真是疲于应对。难道在另一个世界,每个女孩都这样天马行空,自由无束?那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鸡昂离开御禾园后直奔西郊练兵场而去。
他来到练兵场。
发现镇武军的校场空无一人。
他往里走去,发现凉棚之下一群士兵正在斗牌赌钱。还有几个八旗子弟,在提着鸟笼,围着湖边遛弯。凉棚下叫骂声,不绝于耳。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镇武军的驻地,还以为是听曲围赌的八大胡同呢。
鸡昂在校场大喊一声:“镇武军全体士兵,校场集合!”
听到集合指令的众人,慢悠悠地向这边赶来。不一会,校场上大约聚集了有二三百人。
他们队形散乱,简直和湘军不可同日而语。
这时,鸡昂大喊道:“我是镇武军的总指挥!下面,点到名字的出列!”
鸡昂拿出那喜给的名单,念了起来。
三十多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勋贵子弟站了出来。
鸡昂接着说道:“你们都是那贵妃挑选的能员干将,我有一事请问!”
下边喊道:“徐将军请说!”
鸡昂说道:“你们认为,我为什么能从湖南调任镇武军?”
下面叽叽喳喳。有人小声说:“还不是因为攀附我们那贵妃,在这里装什么大头蒜!”
鸡昂突然脸色一变,继而大怒道:“罗大南把第五排第三个人给我揪出来!”
老罗喊道:“接令!”
一个十分瘦弱的小伙子,被老罗揪到了前面。
鸡昂大声道:“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那小伙子神色倨傲,并不害怕。
他大声说道:“我刚才小声说是给你面子。现在,我再大声说一遍。你是靠我们那贵妃上位的小白脸!”
下边传来一阵阵哄笑。
鸡昂并不理会。
他大声说道:“我徐鸡昂从升任洞庭守备到调任镇武军,每一步都圣上的恩典!你说那贵妃调我入京,那本朝可有后宫干政的祖制?身为叶赫那拉氏的子孙,竟往自家头上抹屎,当真是愚不可及!”
“罗将军,你说这人我该不该替那贵妃打他?”
“该打!”
鸡昂接着下令道:“给我拉到军营门口,脱下裤子,重打四十军棍!”
那小伙子知道真打,顿时就慌了。
大喊道:“我是那贵妃的堂弟!徐鸡昂你敢打我!”
“拉下去!”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阵阵惨叫声。
鸡昂大喊一声:“全体归队,重新集合。”
众人见那贵妃的亲信都挨了军棍,各个不敢怠慢。迅速地排成了整齐的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