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石头也是一头雾水,说:“我看到了她们的时候,这小姑娘胳膊掉了,疼的哇哇叫。保平,这孩子是你亲戚?”
李保平寻思着,要是被众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定会影响到周书记的声望,也可能会对这次推行大包干产生不利的后果。
“是的,是城里的一个远房亲戚。”
“噢,这样啊,没想到你在县城还有亲戚?对了,你要队部的钥匙干吗?”
万石头也是一头雾水,说:“我看到了她们的时候,这小姑娘胳膊掉了,疼的哇哇叫。保平,这孩子是你亲戚?”
李保平寻思着,要是被众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定会影响到周书记的声望,也可能会对这次推行大包干产生不利后果。
“是的,是城里的一个远房亲戚。”
“噢,这样啊,没想到你在县城还有亲戚?对了,你要队部的钥匙干吗?”
万石头从口袋掏出钥匙递给他。
周静宜见李保平称自己是远房亲戚很高兴,一把抢过钥匙说:“伯伯,我想看看你们村的知青院。”
万石头笑道:“一座破院子有啥好看的,还差点出了人命。”
李保平拉了周静宜一把,对大伙说:“不就是好奇吗?大伙都回家吧。何医生,谢谢你啊。”
何医生一脸难堪,“噢噢”的答应了几声。
离开何医生家,周静宜笑问:“你干吗说我是你的远房亲戚?”
李保平叹了一声说:“静宜,乡下人把城里人看的很高,你爸爸是我们公社书记,我不想给你爸造成不好的影响。”
周静宜一脸失望地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把我当成了亲戚。”
李保平心想,我倒是想她这样的亲戚,这可能吗?
“你到底是咋回事?走路能摔跤?”
周静宜说:“你们村里的路真难走,路面上结了冰,我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谁说的?从我们家到万队长家有好几条路,你走的哪一条?”
“就是中途有小溪的那条啊。”
李保平一听立即明白了,好好的大路不走,偏要走最难走的那条,何玉凤确实是成心的。
周静宜看他表情凝重问:“李哥,怎么了?有问题吗?”
李保平说:“没。农村都是土路,路面又不平,容易摔跤。你还是叫李保平吧,这样听起来舒服一些”
两个字的称呼太亲热了。
周静宜却不以为然,说:“你真的很爱你妻子吗?你不嫌她是农民?”
“那当然,要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留在这里。”
这个答案是他用一辈子的悔恨得出来的,永远不会改变。
进了知青院,周静宜将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她那里是看知青院来了,她关心的是李保平这个人。
他原来在这里生活了六年,自从见到他的那一眼,他就对他产生了好感。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东西,让她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对他的爱恋当中。
特别是他身上的儒雅气质,让她无法将他和农民联系在一起。
“李哥,哪间是你原来住的房子?”
李保平打开村部办公室的门,说:“就是这间,现在我们生产队的所有工作都在这里进行。”
周静宜环视了下屋子。
一台煤油灯放在桌子整中间,一个算盘,一支醮水笔,几张纸摆放在周围。
“这么小的房间,一个人咋住?”
李保平笑道:“这房子不错了,好多下乡知青都一直住在老乡家中,也只有我们才有这么好的条件。后来他们都回去了,剩下我一个人,被安排到我媳妇家住。”
“这样啊,原来你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周静宜这话说的对,在那种环境下,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也会被逼疯的。同伴们一个个都离开了,天天盼望邮差就象小时候盼着过年一样,失望、痛苦、迷茫,那种滋味用语言难以描述。最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话不要说的这难听,我和我媳妇是真正的患难见真情。”
周静宜不置可否地说:“你以为你们这就是爱情吗?”
爱情?是不是,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既然把彼此都给了对方,就必须要对对方负责。
“咚”的一声院子里似来重物落地的声……
“谁?”李保平大吼一声,冲出屋去,看到院子正中间,一块石头滚出老远。
跑出门口,就看见一到女孩子的背影一闪。
李保平回到屋里,周静宜正在拨弄算盘珠子,问:“是啥东西掉下来了?”
“没有,院子外面传来的声音,估计饭做好了,吃饭去吧。”
周静宜头也没抬问:“不急。我想在这里多坐一会。”
“这里有啥坐的?又没有生火,冷的跟冰窖似的。”
“你在这住的那几年,冬天有生火吗?”
李保平摇摇头。农业社哪有炭火给他们用?一吨炭火得烧多少木头?遇着不上工的时候,太冷了,大家就在院子里跑步,互相打闹取暖。
“那不就对了,你能在这里住得,我坐一会子不行?”
她到底啥意思?要是再这么呆下去,一定会引起何玉凤怀疑的。
“静宜,我丈母娘把我看的很紧,晚回去她会给我脸色看的。”
周静宜哈哈一笑说:“你既害怕你小姨子,又害怕你丈母娘,李哥,你可真够窝囊的。你是城里人,在这个家里应该被众星捧月一样,咋地位这么低哩。”
“我觉得挺好……”
“我不信,你住的那破房子就觉得幸福了?保平哥,你可是城里人啊。听说你爸爸还是个工人?”
看来,自己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一点隐私也没有。
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人就进来了,陈淑芳腼着一张笑脸问周静宜:“静宜,你胳膊没事吧?”
陈淑芳这个借口找的非常好,一点破绽也没有。
“婶子,我没事。李哥都给我安好了。”
陈淑芳变脸比翻书还要快,说:“你放心,回头婶子一定好好收拾那死女子,让她带你去找队长她自己没事,倒让你受疼了。”
“婶子,没事,这不怪她,是我自己太笨。”
李保平问:“妈,饭做好了没有?我正准备带静宜回家吃饭。”
陈淑芳扯嗓子说:“早好了,大正月天,咋能让人家姑娘饿肚子哩,赶紧回家。”
果然,一家人都在等着他们了。
一窝菜米饭,也没有菜,一盆辣子调料水堆在桌子中间。
何玉倩给周静宜盛好了饭,歉意地说:“我们家比较困难,也没有啥好东西招待你,将就吃吧。”
李保平记得很清楚,他买了一些猪肉过年,何玉倩愣是没舍得给她吃。
何玉凤阴阳怪气地说:“姐,你用不着这样子,说不定人家好的吃腻了就喜欢这一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