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垣城 东城 陈家商铺分行。
鉴宝队伍中,一个锦衣中年人,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一脸的富态,嘴上两撇八字胡微微上翘。
此时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坐在鉴宝大师座位的白衣陈宽。
喏,你可看好了,这是流传自上古时期的青铜兵器,传说中乃是人皇所用神兵轩辕剑…
碰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那是一柄刻着精美龙纹的三尺长剑。
陈宽手都没碰,瞥了一眼,淡淡说道:“剑无灵性,黯淡无光,青铜锈也没有古朴厚重之感。”
“连古董都算不上,更别说什么人皇佩剑。”
“做旧本事算是不错,但顶多骗得了外行人。
“价值十几两银子吧!”
“好了,下一个!”
那锦衣中年人,好像猫被踩了尾巴似的瞬间急了!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懂个脊背?”
“凭什么说我的宝物是做旧的赝品?”
“信不信…”
陈宽不耐烦的打出一道白光,那青铜剑,簌簌作响,铜锈如同墙皮上的粉屑,掉落一地。
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只是一边普通的青色铜剑罢了。
中年人目瞪狗呆,讪讪不语。
“下一个!”
神情猥琐的老头子,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件金色软甲。
瞬间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手指在内甲上揉搓了几下,放在鼻子上,深深嗅了几口。
一脸的陶醉。
靠近陈宽,声如蚊蝇:“此金蚕丝雨甲,乃大周季王最宠爱的香妃,曾经佩戴的软甲…”
你闻一下,口鼻留香,可以吸引千万蝴蝶前来涎香,端的是壮丽光景。
话音刚落,果然有几只蝴蝶,从空中飞来,轻轻停留在内甲之上。
猥琐老头一脸得意:“怎么样?价值几何?”
“就凭香妃的名头,价值万块元石不为过吧?”
陈宽一脸古怪,好像在说:“你在逗我玩呢?”
陈宽手散光芒,在金丝内家上,轻轻一拭,异香顿消,几只蝴蝶也是震翅翩跹而去。
陈宽指着内甲,冷笑道:“一个炼器残缺品,连下品元器都论不上的东西,抹上点引蝶香,就想坑骗一万元石?”
“顶多十块元石,你卖或不卖?”
老头悻悻收回内甲,赔笑道:“没想到公子眼光过人,老朽献丑了…”
“下一个!”
公子请掌眼,九层玲珑宝塔,乃万载前的至尊强者,托塔离天王的本命灵宝…
我家祖上辉煌一时,与离天王有过命交情…
可惜如今家道中落,不肖子孙只是典当掉这件传家至宝,以谋生命…
陈宽抠了抠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有毒吧!什么玩意都要和著名人物扯上关系?
观它质感、光泽、工艺,顶多是件上百年的古董罢了。
扯什么离天王?
都是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当下懒懒的说道:“离天王什么的就别扯了,你这座宝塔乃是金硫石所制,价值万金。”
但也仅此而已,算不是什么修真宝物!
卖就去旁边典当,不卖就拿走离开!
那货郎闻言大喜,本来就是地摊货,只看它品相不凡,拿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捡到宝了,拿着银票喜笑颜开的就要离去。
此时陈宽淡淡提醒:“阁下身揣重金,可要小心不轨之徒。”
不介意的话,在商铺里待上几天,届时有人会给你们乔装改面,随着人流离去。
货郎神情一滞,而后盛喜称谢,从善如流的接受了陈宽的建议。
再来一个,背负宽长大刀,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俨然是一个江湖刀客。
此时掏出一本破旧的秘籍,听了前面的语言,好像学坏了。
眼珠子一骨碌,咳嗽一声说道:“这是我在一场机缘之中,得到的秘籍。”
记载着不败魔尊的有关传承…
陈宽眼皮子一抬,听都不想听,关于不败魔尊的传承?
我敢鉴定,你都不敢拿出来!怕是早被不败魔教的弟子,给杀人夺宝了。
刀客惴惴不安的看着陈宽的反应,他知道,这自然不是什么不败魔尊的传承。
乃是他行侠仗义,在一个破落家族,所得到的酬礼。
细细观看了几次,只觉得上面的文字,狗屁不通。
但材质却端的不凡,遇水不湿,遇火不燃。
陈宽粗略翻看了几下,眼神一眯,双指凝聚着天地元力,猛得朝纸面一抹。
原来是内有洞天,真正的内容现于表面,是一门凡阶中品的炼体术。
陈宽云淡风轻的将此事告知,刀客喜出望外,连连强调不卖,仿佛陈宽会做那强取豪夺之举似的。
殊不知,在他眼中的无价之宝,陈宽看来,不过是辣鸡罢了。
经此两件事,陈宽的名声可算是响亮打了出去,免费鉴定,原价回收,哪来这天大的好事?
说不准,家里一个喂狗的饭碗,正是无价之宝呢?
而且还提供庇护,连凡阶中品的秘籍都不染指,行事端的是光明磊落,普通人的担忧一扫而光。
周围城民闻风而动,如过江之鲫,纷纷赶来。
与此同时,刀客刚起身,便有修炼者,按下他的肩膀,想要强买强卖
刀客欢喜的一颗心,又坠到了谷底,身体发寒。
身无半点修为的他,又然后敌过修炼者的强取豪夺呢?
只能求助性的看向陈宽,煞是可怜。
陈宽打眼一看,却是玉垣城王家的一位主事人,一脸傲然的横立与前。
这些年陈家势弱,王家渐强,行的是避其锋芒的政策。
难免给人留下,软弱无能的印象。
我王家行事,区区陈宽安敢挡我?
但出人意料的是,陈宽还真出手了,画出一条长长的庇护线。
“在此范围内,谁敢造次,杀无赦!”
王家主事人,负手而立,迈着优雅的猫步,跨了进来。
神情一睨,你奈我何?
“我乃王家嫡亲血脉,你陈家若敢动我一根毫毛,就等着给我陪葬吧!”
那人端的是嚣张跋扈,对陈宽竖起中指:
“呵呵,你若不敢动我,从我跨下钻过去,此事便休!”
陈宽面色古井无波,单手一抬绽放出一股惊人的吸力,直将他头颅摄在掌中。
嗡嗡几声,王家主事人便躺在地上,再无生息。
死不瞑目呆呆的,望着天空,嘴角还挂出一丝未消的笑意。
周围一片静谧无声,队伍的秩序都整齐了几分,噤若寒蝉的伫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