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待药师黄定康的鉴定结果。
他的一只枯槁老手捏在潘桃儿的手腕脉搏处,闭目,沉静了片刻。
嘶~
然后,睁开眼,又拿过她的另外一只手。
重新把脉了一番。
黄定康轻轻摇了摇头。
封长修立刻问道:“结果怎么样,这丫头是不是早就突破了筑基境?”
黄定康回复道:“这孩子体内灵气十分充盈,脉搏平稳有力。”
“确实比一般炼气境的人内力还要深厚许多。”
“但,她体内的灵气分布均匀,并未产生凝聚之象,丹田中,也未见丹基形成。”
“从特征上看,确实还处于炼气境。”
“啊?”
封长修一脸的震惊,他望向对方看台。
看台上的方邈和邱师太,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经过了药师鉴定,潘桃儿的内功修为确为炼气境,并未撒谎。
这个事实,不仅让天云宗的人意外,甚至就连桃云观的人也都觉得不太相信。
毕竟,昨天的那场战斗,他们可是全都看在了眼里的。
就算是筑基境的人,都不一定能打得出那样的效果。
不得不感叹。
这潘桃儿小师妹,有些东西啊。
天云宗面对着这一鉴定结果,只能忍气吞声。
封长修面色很难看。
没想到,自己叫来的鉴定师,却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
不过,这其实也怪不得黄定康师兄,毕竟,他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撒谎。
妖怪还是怪自己,太轻敌了。
这桃云观的手段,是真让人捉摸不透。
第二场擂台战开始。
天云宗方的主持人上台,道:“天云宗与桃云观擂台比武第二场,现在开始。”
“我方派出的是:筑基境七层,柳飘飘。”
众人纷纷向观战台主席位上看去。
柳飘飘斜倚着身子,眉眼间尽是不屑之色。
她的青色道服极为修身,衬出几乎完美的身材曲线。
但最引人眼球的,还是头上和腰间的那两条绿束带,颜色实在是鲜艳的很。
装扮在其身上,有种画龙点睛的美感。
油绿色泽,垂涎欲滴。
在其中一些人的眼中,这还只是一些外在的美。
更诱人的,是她那道裙下的风采。
毕竟,几天前,他们是见过了其中世面的。
包大头作为主持人,走上台来,忍不住向着柳飘飘多瞄了几眼。
没想到啊!
天云宗流云殿的少殿主,这个场地中天云宗的绝对话事人,竟然会亲自上场。
虽然她只有筑基七层,但从这份自信上来看。
绝对不容小觑。
柳飘飘飞身一跃,站在了擂台中心。
挺胸,傲然道:“你们桃云观,派谁上啊?”
包大头立刻宣布:“擂台比武第二场,我桃云观派出的是:筑基境八层,胡奎。”
五大三粗的胡奎来到了台上。
他谨慎的看着柳飘飘。
这个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已有筑基七层。
他桃云观中,像大师兄叶惊鸿那样的天资出众之人,也才是在十九岁那年才完成的筑基,二十三岁的时候才到达她的水平。
天云宗果然名不虚传。
这柳飘飘的天资,可是比大师兄还高了数个层级。
十七岁的筑基境七层弟子,这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神迹一般的存在了吧?
还好。
纵使她天资再高,也不过才筑基七层。
而自己,已经达到了八层,内功修为上比她高了一个层级。
优势还是有的。
“嘿、哈!”
胡奎一上来,便打了一套拳伸展筋骨。
扎实的马步,刚劲的拳风,区区几个基础动作,就足以看出他基本功的扎实。
平日里,这一定是个勤奋刻苦的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
若论刻苦,在桃云观的一众弟子中,胡奎绝对排在第一位。
他永远都是最早来到操练场的那一个,也永远都是最晚离开的那一个。
他的勤奋,这么些年,方邈可是全看在眼里的。
在方邈眼中,他的二弟子胡奎,资质虽然跟叶惊鸿比差了许多,但贵在他刻苦勤奋。
所以修为的提升也是有目共睹。
今年二十五岁的胡奎,已经是个筑基境八层的弟子。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中,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大有希望在明年冲一冲结丹境。
桃云观所有的内门弟子中,方邈最得意的便是叶惊鸿和胡奎这两个学生。
他们二人,也注定是桃云观未来的接班人。
但是对面的柳飘飘就不好说了。
方邈早就听说过柳飘飘这个丫头,作为天云宗七神殿之一流云殿殿殿主的女儿。
柳飘飘自一出生,就是自带了光环的。
这柳飘飘与他父亲一样,自小天资出众,即便是放在天云宗这样的大仙门中,也绝对算的上是佼佼者。
十四岁筑基,十七岁筑基七层。
照着她的这个速度,怕是没多久便会进入结丹境。
这样的资质,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场上。
胡奎已经做完了一整套的热身动作。
他来到一侧,拿过自己的流星锤,呜呜呜的挥动了两下。
“来吧,亮出你的兵器!”
他大喝一声,单手指向对面。
柳飘飘轻轻一笑,她将手指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与她的纤细身材一样,这柄剑也小巧玲珑,配在她的身上,显得极为相称。
绿色的剑鞘上勾着白瓷花纹,精致美观。
无论是做工还是艺术造诣,都称得上是顶级的。
她不屑的看着自己对面的胡奎。
此人生的五大三粗,跟朱壮比虽然差点,但体格也是足够结实。
一看就是个走力量系的莽夫。
哼,蠢笨蠢笨的力量系。
柳飘飘蔑视了他一眼,道:“你,配不上我的剑。”
“什么!?”
胡奎顿时被激怒。
你虽然天资出众,但目前也只是筑基七层,有什么资格如此猖狂?
啊呀呀……
他抄起流星锤,直接向着对面砸去。
可是。
几十斤重的大铁锤,还没出手就掉在了地上。
随着咣当一声,他整个人也突然停住。
眼神慢慢上移,把视野集中在了自己的眉心处。
那里,不知何时,停了一枚细小的短剑。
说是短剑,实际上这只是对于外观的描述,从体积上看,它更像是一只飞镖。
不对,这好像,是一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