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不怕。”
何跃华紧紧抱着女儿，把她的小脑袋埋在自己胸前。
在小区里出现第一只丧尸袭击人时，他就让女儿闭上了眼。
但是女儿一直在颤抖的身体告诉他，可怕的一幕已被看见，怪物的疯狂在女儿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们离家所在的楼房很近，只有二百多米。就这二百多米宛如天堑横亘，七八只丧尸挡在必经之路上。
忙于工作，缺少锻炼的何跃华，不认为凭自己能闯过去。
他不怕自己被咬或杀死，唯一担心的只有怀里的女儿。
就是这短暂的犹豫，原先追在他后面的丧尸也围了上来。
前有恶狼，后有猛虎。
“怎么办？”
千钧一发之际，何跃华看到路旁的排水沟，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水沟进口附近。
他快速跑过去，把女儿放进排水沟里。天晴了半月，水沟很干燥，里面没有积水。
目量排水沟宽度，他自己勉强也能钻进去。
“我能进去，怪物也能进去。”
几乎没有过多思考，何跃华就拿定主意。只是眼里不自觉流下眼泪，虎目中却满是决绝。
“囡囡和爸爸比赛好不好。顺着水沟往前爬，看谁先爬出去。”
“嗯，爸爸，前面好黑，你要快点哦。”
是的，前路也是黑的，何跃华不知道水沟的出口是不是也有丧尸在。
“爸爸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先受伤。”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不正是为人父当做的吗？
何跃华倒退着爬进排水沟，露出上半身，随后两只手在身侧，硬挤进水沟，手背和水泥间的摩擦把皮肉都刮去一层。
他死死的卡在排水沟进口，动弹不得，看着已经到眼前的丧尸，却露出了笑容。
因为他已经用身体把进口堵死了。
丧尸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何跃华包围着。
尖爪抓破了他的面皮，利齿咬掉他的耳朵。
何跃华死死抿着嘴一声不吭，他害怕，害怕女儿听到自己惨叫。
……
这一幕被趴在窗台的江流看的清楚。
“小女孩应该能跑出去，附近的丧尸都被他爸爸吸引过去了。”
围着何跃华撕咬的丧尸只有三十几头，而涌进小区的丧尸少说数百，江流骗不了自己。
“我也是普通人，自身都难保。”
大力金刚诀！
“谁tm说老子新手礼包抽到了大力金刚诀，老子只抽到了100战神币。”
“这不过是主神空间的任务世界，24小时后我就离开了。像斩妹苏那样杀人如麻才是正确的生存方式，我不杀人，只要混过任务就行。”
江流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往下看。
但是何跃华最后的笑容却始终在他脑海里浮现。
提示1：此世界真实存在。
“呸，好好的契约者不当，要当圣母。”
江流缓缓直起身体，从空间里取出指虎，从容戴上。
“如果能回到地球，我要把荷兰弟吊起来打，让他正事不干，演什么蜘蛛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骗小孩的。我只是觉得小萝莉可爱，现在死了太可惜。”
他小心翼翼打开门，楼道里早有丧尸游荡。
在门完全开后，不可避免地发出“吱呀”轻响。
很微弱的响声，也惊动了在5楼游荡的那只丧尸。
在丧尸反应过来前，江流飞快地窜出，借着前扑的动能，顺势一拳打出。
“咔嚓。”
指虎与颧骨作了亲密接触，丧尸的脸颊凹进头颅，白的红的从缺口流出。直挺挺倒在地上，胡乱伸了几下手脚，再没有动静。
电梯不能坐，江流从楼梯往下走。
楼里阴森森，冷风飕飕，闻到无尽血腥。
这栋楼已经沦陷大半，应该是先前有不明所以的居民打开门查看，遭到袭击。
大力金刚诀全属性加15对江流提升巨大。
不单单是力量，速度也有了质的飞跃。
几乎是在刚惊动丧尸的情况下，他就逃到了下层。
到一楼以后，从楼梯间缝隙往上看，后面跟着十几只丧尸。
他把安全门锁上，观察外面情况。
因为幸存的人多数都躲进了楼房里，丧尸也跟着冲进大楼，外面游荡的就少的可怜。
何跃华又吸引走了一大波，在空荡的楼前只有江流在活动。
地上斑驳的血渍叙述着先前这里的惨状。
跑到排水沟出口，打死几只落单的丧尸，远处的集群还在吃着何跃华。
为了方便排水，水沟上方都是间隙很小的空心水泥板，里面有些昏暗，好在可以通过小小的缝隙往里看。
不一会儿，江流就在中段的位置找到了小女孩。
他趴在水沟上方，轻声说道：“小妹妹，你先别动，哥哥救你出来。”
小女孩听话地停下来。
江流双手抓住在小女孩前方的一块水泥板边缘，一使劲，水泥板和排水沟的连接处绷断开。
招手示意小女孩往前爬。
随后手一捞，把她从排水沟里抱出来。
此时才看清小女孩长相，五六岁大小，脑后绑着短短的双马尾辫。白色的裙子沾上许多污渍，黑一块，白一块。
“我比赛赢了，哥哥你和我在这里等爸爸吗？”
江流心疼地抱起小女孩，不敢抱得太高，怕她看见排水沟进口的惨状。
“你爸爸刚刚走了，我带你去找他。”
在露天环境下并不安全，江流也怕被丧尸发现，学着何跃华的样子，把女孩头按进胸口，谨慎地跑开。
“哥哥，我知道爸爸也去了天上对不对？”
江流心里一颤。
在一栋楼的一层找了套开着门的房子，清理完里面的丧尸，再把门关上，江流才算松口气。
不上高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只能待一天，必须要在离开以前找到人照顾小女孩。
……
混沌中，法明老和尚欣慰地点点头：“善！善！善！我徒儿前世今生皆以善持心。言善者，弗如行者。”
一连三个善，足以说明老和尚的心情愉悦。
佛门讲究做善行得善果，他与如来最大的道争就在这个善上。
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要超脱之后，才知道真的善。
而法明认为，所谓善，不关乎修为，如江流这般既是善法。
徒弟承了理念衣钵，哪能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