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陈鱼猛地从墙洞中窜了进来,带着一身的尘埃。看到仰躺在地奋力挣扎的方舟,他提起一只脚就要往下踩去。
“恩公,请手下留情!”
叶轻言赶紧双手抱拳,急切地恳求道。
陈鱼冷冷地看他一眼,随即缓缓将脚收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脚下去,方舟基本上就会玩完,表面上踩的是方舟,实际践踏的是叶家尊严。如果叶家报复起来,自己倒是无所畏惧,关键怕累及林静。
反正这些人已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他如青松般傲然站立原地,神色冷峻地道:“什么以仁为怀,什么以德服人,分明就是道貌岸然洁言污行。你们叶家,说白了就是一群忘恩负义之徒,滚吧!”
叶轻言顿时面红耳赤,神情尴尬至极。
迟疑片刻之后,他轻轻拍了拍手,门外随即涌进上十名武馆弟子,分成三排整齐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们快将受伤者全部带回武馆,以后不许找陈神医及其家人的麻烦,明白吗?”叶轻言大声吩咐道。
“明白!”众弟子们异口同声。
见此情景,林静三人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陈青整了整衣冠,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叶轻言等人离开后,陈青叫来员工开始清扫现场,至于损坏的墙壁及桌椅,要等晚些时候再找人修复。
聚会至此已显得索然无味,有人提出干脆散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大家于是整齐划一地将目光扫向周全,静等着他去兑现之前的承诺。
不过,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周全此时已脱掉上衣,正光着膀子、一脸纯真无邪地唱着儿歌:“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完了,还指望他买个毛的单!他怕是大脑受了刺激,已经疯了。”
“要不,我们还是aa吧,这样谁也不亏。”
“关键我没带现金,花呗、借呗都不够用……”
“我真想把周全拉到路边,给他个碗让他要饭去。玛的,气死老子了!”
见这帮同学七嘴八舌的,一时停不下来,陈青忍不住一拍巴掌道:“各位安静!我是大京都会所的总经理,请大家不用担心,今天所有的消费一律免单。”
“啊!为什么啊?”
“那就、就谢谢您了。”
陈青将手朝陈鱼一指:“你们不要谢我,要谢就谢这位陈先生,因为这家会所,就是他的……一个好朋友开的。”
“啊?!”大家一个个难以置信,看向陈鱼的目光渐渐由敬畏转向崇拜。
很快,整个会场又响起潮水般的议论之声,大家都羡慕林静好福气,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做老公,不仅功夫一流,而且广结善缘,一看就并非池中之物。
有好几名单身女性甚至已暗暗在心里打定主意,只等日后施展美人计去挖林静的墙角。反正人家已经离开林家了,这么好的资源白白浪费实在可惜。
一场精心准备的同学会就此草草收场,同学们一个个陆续离开,整个会场最后只剩下陈鱼、陈青以及林静等人。
“咦!我怎么没看到那个被国贸商厦炒鱿鱼的导购?林静的脸就是被那个贱人用指甲刨的。”邬蒙蒙环视一眼四周,颇为好奇地问。
“我好像没见她出去过,应该是躲到卫生间去了吧。”方心蓉接过话茬。
陈鱼微一凝眉,接着便半开玩笑地道:“不管了,我们快出去吧。陈总,这房里好像有老鼠,你叫人送几罐煤气过来,拧开阀门放气,争取把它们全部毒死。”
“好。”陈青心领神会,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别、别……我出来就是了。”
卷发女慌慌张张地从一张桌子底下爬出,人模狗样地站起身来。
陈鱼等人惊讶地发现,她的牛仔裤已湿了一大片,黄色尿液正沿着裤管流淌下来。
“陈总,我有点累了,不想动手。你喊上几个保安,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毒打一顿,再用铁锤锤瘪她的十根手指,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完事。”
陈鱼手捂着胸口,一脸疲惫地道。
此语一出,林静三人同时目瞪口呆。
陈鱼到底是什么情况,竟吩咐堂堂的总经理替他办事?这恐怕只有会所老板才有资格说这种话吧,他是不是脑子被人打坏了?
更令她们深感意外的是,陈青居然很认真地应承下来。
他马上打电话到保安部,稍过片刻,四五名保安便气喘吁吁地飞跑过来。
卷发女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不停地作揖磕头,希望陈鱼等人能手下留情。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陈鱼冷冷地说罢,带着林静等人出了包厢。
因为他怕场面过于残忍,会引起三位美女的严重不适。
“这个贱女人胆大包天,居然把会所的饮料偷偷藏在裤子里,还好被我发现了。你们给我狠狠地打,一直打到天黑,再把她丢到垃圾桶去。”陈青大声吩咐道。
“不要!不要!不要啊……”
包厢里顷刻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伴着卷发女撕心裂肺的哀嚎。
陈青随即掩门退出,径直来到陈鱼面前。
“她们三人伤得不轻,你快安排一辆车,亲自送她们去医院,换成别人我不放心。”
陈鱼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好的。那你呢?”
陈青上下打量他一眼,颇为关心地问。
“我没事,估计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陈鱼的脸上勉强挤出来一丝笑意。
直到此时此刻,他仍然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怎么会打败实力强横的方舟的。
回想起之前的情景,他如同做了一场噩梦,好在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之前每次见到方舟,他都倍感压抑,自从将方舟战败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倍感轻松,不用再终日心如悬旌。
他知道自己伤得很重,胸口犹如放着一块滚烫的烙铁,痛得他忍不住咬紧牙关、眉头紧锁。
但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点痛算什么?倒是看着林静衣衫不整、面目全非的模样,他的内心深处都是疼惜和难过。
“看来,我也要在楚城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了,不然还没等功成名就,林静就已香消玉殒。”他在心里暗暗感叹。
换上陈青买的名牌服装,将旧自行车存放进车棚,他装着若无其事地离开会所,拦上一辆的士直奔红树林海景别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