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念十分佩服管小琴:“那节是八点半的早课,她能七点就到教室开始自习。我压根儿起不来,每次都是踩点到的。”
“你说这怎麽一块儿去?”
聂杉露出惊讶的表情,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乒乓球:“天老爷,她可太努力了。”
从宿舍走到宜江大学东门需要路过好几个教学楼。
周末,教学楼里面人烟稀少,十分安静,除了物理院老师赵项明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三个工位,此刻里面只坐着赵项明。
还站着一个,赵劲。
赵项明脸红脖子粗,眼睛滑倒鼻尖都没功夫扶上去,指着赵劲破口大骂。
“你再说一句退学给我试试!”
“整天弹你那破吉他不务正业我不管,你这一头毛黑色染成红色,红色又染成绿色,我也不管。”
“想退学去搞什麽音乐?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
赵劲一脸不屑,吊儿郎当地站着,抓了把赵项明刚说的绿毛。
“怎麽着,反正我当您儿子,这辈子就只能学物理了呗?”
“要不咱俩断绝关系,你认沈瑜川那小子当儿子呗?”
赵项明“啪”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怒气沖沖地看着他,快要气昏过去。
赵劲顶了下腮帮子,眸色极淡,语气懒洋洋地:“行,我不乐意让您死,免得又说我不孝顺白眼狼,我去死行了吗?”
“你,你——”
赵项明抚着胸口,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
赵劲看了他一眼:“逞什麽强啊,您赶紧坐下吧,别一会儿真被我气死了。”
撂下这句话,转身摔门离开。
闻念在这边跟闻念有说有笑,再走过前面那栋物理教学楼,就能看见东门。
刚走到路口,忽然有辆自行车从左边飞出来。
速度太快,反应不及。
“啊——”
聂杉站在闻念左侧,直接被撞到在地。
骑车的男生猛地打了个方向,车轮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在闻念面前拐了个弯,剎在了不远处。
“哎呦。”聂杉捂着胳膊,带着哭腔。
“聂杉!”闻念跑过去,赶忙查看她的伤势,“你没事吧?”
又看向肇事者。
先映入眼帘的是不是脸,而是一头绿毛。
闻念还没说话,这肇事者像是看清地上的是谁,拔腿跑了过来。
“赵劲......”
地上的聂杉呆了一下。
赵劲也吓住了。
才跟他爹吵完架,心里一肚子气,自行车蹬得快了点,没想到出神几秒,可就出事了。
“你怎麽样?”赵劲蹲下来,“骨头没伤着吧。”
聂杉知道刚刚不是车子撞着自己,而是被赵劲的胳膊带了一下,失去重心才摔倒的,没什麽大碍。
但她更大声“哎呦”一下,兇道:“你把自行车当摩托车开啊?”
“真是差点把我撞死。”
她把袖子挽起来,硬是挤出来两滴泪。
“这这这都流血了,怎麽办嘛?”
闻念站在一旁,悬着的心瞬间放下。
演技太假了。
她不会以为赵劲看不出来吧??
赵劲挑眉,心下了然:“哭什麽,不就是差点把你撞死,欠你一条命行了吧?”
“等你以后有危险,我跟你一命换一命。”
聂杉的第三滴泪还没挤出来,听到这话,憋了回去:“可不能这麽说,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
“但我现在走不了,你得抱我去医院。”
赵劲:“......”
闻念:“......”
聂杉可怜巴巴地擡头看向闻念。
她立马会意,大手一挥:“对,聂杉这需要去医务室再检查一下,赵劲你就带她去吧,我还要去给沈瑜川买礼物,就先走了。”
说完,朝地上的聂杉比了个“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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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
赵劲把人抱到床上。
那边医生正在忙,让聂杉稍等一会。
赵劲坐在旁边,一只脚大大咧咧搭在大腿上,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聂杉:“刚闻念说的生日礼物是怎麽回事?”
“许知意给沈瑜川办的那个生日Party,闻念也去啊?”
聂杉不懂。
“什麽Party,没听闻念说啊,许知意又是谁?”
赵劲意味深长“哦”了一声:“那就是师浩辰没告诉她。”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省得我话多到时候再坏事。”
“什麽意思?”
聂杉一听,这事儿跟闻念有关,立马腰不疼腿不酸了,从床上爬起来。
“你快告诉我,不然小心我讹你哦。”
赵劲笑了声:“就你?”
他叹口气。
“怕你了行吧。”
“就是许知意,一直追沈瑜川呢。这不他过生日吗,她想给人办个生日Party,但是又怕沈瑜川拒绝,所以就找到师浩辰,以他的名头办一个。”
“到时候师浩辰就把人都喊来呗,喊来就有机会相处了不是。”
“啊?”聂杉如临大敌,“那没人跟闻念说啊,师浩辰不打算叫她吗?”
赵劲一脸无所谓:“关我什麽事,反正叫我了。”
又问:“你想去不?”
“我?”聂杉指着自己,“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就说是我带来的人。反正不花钱,还能白吃白喝,定的地方也挺高档的。”
“那可不行,我不能背叛我家念念。”
赵劲轻声嗤笑。
真是搞不懂女生之间的感情:“这叫哪门子背叛?”
聂杉低声咕哝。
“我是发自内心觉得闻念和沈瑜川天生一对,这又冒出来个许知意,我要是背着闻念,参加别的女生给沈瑜川办的生日Party,这可不就是背叛她了吗?不仅如此,还把我自己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