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中文

繁体版 简体版
爱上中文 > 堕落花旦 > 第77章

第77章

……

清晨电话作响,不知是谁扰人清梦,她接起,那头传来童稚之音:“秦姐姐…我…是长生。”

秦羽织内心一软:“唔,小姑娘,有何贵干?”

那头一阵悉索,之后,长生像在学人说话:“秦姐姐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上海?”

一听便是长泽指使,人小鬼大,羽织不点破,应:“我们一会见。”那头一声欢呼。

这个时间,宛卿被人约去看戏,长润被老太太指派到邮局送信,沈贺文开车带羽织几人去市中心的教堂,看了马戏,船游黄浦,接下来长泽提议到公司一观,沈贺文将甜点叫到办公室。

长泽有意讨好这个对他还算和善的长辈,对满柜子尘封良久的卷宗表现出强烈的热衷与喜爱,道:“听闻三伯父的字是极好的,我能不能看看?”

沈贺文手一摊:“请便。”

长生颤着脚吃糖饼,道:“哥哥的字也很好,学校经常让他写板报。”

沈贺文的钢笔字龙飞凤舞,却不见得多麽板正,其中穿插的英文单词十分专业地道,是长泽所不懂。

一瞬间,长泽红了耳朵,心中默默念叨:王长泽啊王长泽,你真是糊涂透了,三伯父是做大生意的人,书写自然注重效率与表达,怎会舍本逐末?你这样上赶着反显得谄媚做作。

长生仍在自顾自‘炫耀’着兄长在校园的表现,长泽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沈贺文拍了拍长泽的头,推给他几本工具书:“你的疑问它们都能解答。”

几人閑聊中,秦羽织注意到架上有什麽似曾相识,推开玻璃窗,霎时,全是自己的照片,不止一幅,十六岁,十八岁,二十岁,最近的一幅乃是电影剧照。

她在像框中,时大时小,有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剪影,混在人群里,不细看,不识得。

不知何时,沈贺文已经看向她,不必对视,也能感受到他双目炽热,他道:“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秘书如何认出你?”

呵,多遥远的事了,她疑他刻意躲避自己,逼小荣说出老板的办公地址,一路寻来,却被秘书赶回。

她笑:“都是多远的事了。”

离开公司,远处几人行迹鬼祟,新时代娱记,无所不至。

她主动牵起沈贺文的手,他一怔,两人相视时,笑了,彼此心照不宣,从来没有隐瞒过,何谈公开?

正是热闹的时候,有人叫卖热食,羽织的记忆溯回数年前,她与沈贺文穿梭在集市上,路旁的茶汤看上去很好吃,他摸出钱换得一碗,红红绿绿,她恨不得一饮而尽,吃个满嘴满脸,喝够,才想起他,把碗递上去,他就着她的手饮了不少。

岁月一晃,他离开过,又回来,仍在身边,此刻羽织的心中有什麽悄然融化,突然有些潸然。

……

没成想几日之后,贾士章主动登门拜访,上来便问:“她在哪?”

“谁?”

他自顾自道:“上次与你见面后,她就消失了,鹤子再也没有来过公司。”

贾士章很憔悴,没了往日的精致,胡子拉碴,昂贵的真丝衬衫褶皱无比,腆肚腩,俨然再普通不过一人。

秦羽织刚下了戏,妆容可谓盛大,微一蹙眉,说:“我不认为自己有这麽大的影响。”

“你果然认识她。”他口气笃定,是质问。

秦羽织笑:“我从未隐瞒。”

他气馁:“求你仁慈,告诉我她在哪。”

对任何事情信手拈来,无往不胜的贾士章竟会求人。

羽织道:“你高估我,有什麽是你不知道而我知道的?你们尚有一子。”

“我不是那孩子的父亲。”

“什麽?”恍然间,羽织明白了什麽,以她立场不肯多说,“她恐怕有自己的理由,我这里你问不出更多,请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贾士章来兴师问罪这天,姑姑正在小居室里为她的外国男孩儿理发。

贾士章阴沉着脸,不肯进来:“她没有离婚,可你从没提醒我!”

至今羽织仍记得鹤子出嫁的那个下午,院落那样深,女人想要走出来,非扒层皮不可,那样的人家,怎会允许鹤子带走血脉?

贾士章平白为人家养孩子,不怪失了涵养。

原来早前鹤子的婆家闹到公司,好大阵仗,经姑婆妯娌添油加醋宣扬,人尽皆知。

鹤子的先生将妻子的不忠视作武器,威风凛凛地讨要说法,秘书小姐端茶水招待衆人,他上下扫了眼女人职业的着装,问:“你来这里工作也是背着家人?他们给你多少钱?”

秘书小姐气愤:“先生,我们是正经工作。”

“正经?”他哼笑,顿了顿,“我看是假正经。”

贾士章派人安抚员工,自己从后门逃走,灰溜溜,静悄悄。

听到这儿,秦若琛扑哧一笑,盯着镜中自己的作品:“好了齐楚,我保证,新发型下无人再将你错认十八岁。”她很是满意,抖抖自己与男人身上的碎发,踏着那双一字带玛丽珍,咯吱咯吱走到门口:“贾士章,你也有今天,看样子不好受。”

“你就是这样安慰人?”

“不不不,我是在奚落人。”

秦若琛道:“说真的,你今天气愤过了头,绝非因被人辜负,而是因被人欺骗,但你枪口对错了人。”

贾士章不语。

“你用爸爸的血汗钱替人养孩子时,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一双女儿?”

贾士章仍不语。

“你若还有点气概,便沖到人家里将人抢出来,而不是被人从自家地盘逼走,嗯?”

贾士章摔门而去,秦若琛胜利一呼,真是一对冤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