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苦口婆心的劝慰着,但是几个小伙计终究是自若不闻,手里紧握着刀,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过来,哪怕那位朱姑娘都已经开始起身跑路了,也是不管不顾。
他们似乎是知道绝对打不过修行者,但却向死而生,定要拖住这年轻道人,给朱姑娘争取一些时间。
楚风眼眸微寒,摇了摇头,叹息道:“尔等被那妖物迷了心神。”
言罢,收起风刃符箓,长枪一挑,便将其中一手持短刃的伙计挑飞了出去。
反手一拍,数十名伙计竟然连连倒退。
牛圈里那头最为健硕的黄牛见至此处,也是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在解决完一众伙计之后,楚风拍了拍手,转身望向牛圈。
那健硕的黄牛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闷闷的叫个不停,眼角隐隐流露出晶莹泪珠。
楚风对着一众黄牛拱了拱手,开口道:“诸位稍等片刻,小道这便去为诸位取来解药。”
言罢,转身离去。
“朱姑娘!”
“掌柜的?”
“楚姑娘?”
楚风越过后堂,此时后堂中哪还有人,只有那空挡悠长的叫喊声,不断回荡。
躲在后堂角落的朱姑娘此时的面色有隐隐有些发白,紧紧地抱着自己手中的牛皮以及金银,灵石之类。
“朱姑娘,可否出来一见?”
楚风那冰冷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骇人听闻,恐怖至极。
朱姑娘听到这般如同九幽地狱一般的声音之后,脸色就更加发了。
她死死的的盯着房门,脚步轻柔,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缓缓的挪动着脚步,靠近灶台。
在灶台下,有一处密道。
做这样的勾当,早晚会引来修行者的注视,所以朱姑娘也早早的准备好跑路的密道。
甚至每天都将所有金银细软打成包裹,方便时刻跑路,十几年如一日。
作为妖族的她,早已经习惯了在人类社会生存,若是让她再回到十万大山过那种茹毛饮血的生活,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而想要在人间过上好日子,必备的便是黄白之物。
命,可以不要,毕竟还有下辈子。
但,钱,这辈子赚不到,她…这辈子都不甘心啊!
“吱呀!”
挡在密道之上的石板被朱姑娘缓缓推开,将包裹朝着里面一丢,便捻手捻脚的顺着密道爬了下去,准备逃出酒楼。
然而就当她刚刚踏入密道的那一刹那,便听见身后吱呀一声,房门被人缓缓开启。
顷刻间,朱姑娘只觉得一道森然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嘴角都在疯狂的抽搐。
一股寒流,从后背直升脑海。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只见的那道人双手着地,疾驰而来,一双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找到你了,小蜘蛛!”
楚风双手发力,一下子脉动回来,身形一闪,急速向前,死死的捏着朱姑娘的手臂,直接就是来了一个过肩摔。
将朱姑娘摔在了灶台上。
“碰!”
灶台四分五裂,化作尘埃。
朱姑娘蓬头裹面,面带阴霾,拎着手中的牛皮,朝着楚风直径丢了过去。
楚风伸手一招,只见那牛皮直接被收入乾坤袋中,嘴角轻翘,悠悠的说道:“朱姑娘,这便是你用于还认得东西?”
朱姑娘此时哪还有原本的风韵,擦了擦额头上的草木灰,抹了一把白净面额,冷斥道:“臭道士,本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害我?还杀了我的阿郎。”
“无冤无仇?”
楚风轻笑一声,将乾坤袋系在腰间,找了一把长椅,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若不是道爷我还有些手段,说不定也要被你那牛皮罩住,化作黄牛,最后成了客座上的一盘牛肉了。”
“我说的可对?”
“你在此处,残害人族,单单是后院的黄牛,便有三百多头,每日倒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头。”
“如此害人,难道道爷我不该杀你?”
“呵呵!”
忽然,朱姑娘笑了,放声大笑,斜斜的瞥了眼楚风,冷冷道:“残害人族?”
“这些年来,人族每日残害的妖族没有数千,也有数百,莫不成只有你人族能吃妖,妖就不能吃人了?”
楚风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了一下,这蜘蛛精说的貌似还挺有道理。
但他向来都不是一个心善的人,更不是活菩萨。
“因为我是人族?”楚风淡淡的说道。
言罢,取出三道封印符,打在朱姑娘所在三才方位,立下了一道三才封印大阵。
将朱姑娘封印其中。
旋即,取出牛皮,回到牛圈,将牛皮缓缓地盖在一众黄牛的身上。
再取下来,只听得一阵阵嘶鸣之音,一个个活人从黄牛皮下钻了出来。
他们的身上疑惑,眼神呆滞,甚至还有一些就算从黄牛皮下钻出来,却依旧是黄牛。
无他,中法时间久已,此生再难轮回。
“救!救我……”
一个健硕猎户拿着长弓从牛皮下钻了出来,手掌急速的在周身摸索着,模样狼狈不堪。
他是方才不久才中术,以至于神魂尚未损伤,还能言语。
当下,这猎户单手持长弓,竟是直接跪在地上,高呼道:“多谢大老爷救命之恩,俺老李日后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听闻此言,楚风忽然靠近,取来牛皮,笑道:“怎么做牛还没做够,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的。”
言罢,便是将手中的牛皮一扬,准备套在李猎户的身上。
李猎户看着那牛皮,腾地一下就蹦起来了,一脸的惶恐,声有些尴尬的看着楚风。
“闷!”
此时,一只半米多高的小黄牛,蹦蹦跶跶的跳了过来,同李猎户很是亲昵,用那只小脑袋不断地拱着李猎户的裤腿。
猎户皱眉,神色略带几分疑惑,仔细打量一番,最终在那小黄牛的前胸发现了一道暗黑色,如同被猫抓过的印记。
李猎户登时心中大惊,猛地抱起黄牛痛哭,哀嚎道:“弟弟,果真是你,果真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