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特别，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男孩，你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孤独感，别人都看不出来，但我知道虽然你表面是开心的，但内心是孤独的，是破碎的，对了，看看腹肌。”

江容：“？？”

他大受震撼。

沈迦凌，什么时候学会烂梗了？

她这张脸说着这样的话，非常有……反差感。

江容下身一紧，鼻血再次不争气地喷了她一脸。

伴随着她的轻笑，江容社死得只想原地晕厥。

她把头埋下来，说话时的风轻轻吹过他的耳垂，在锁骨窝窝里落下几分暧昧。

人体的温热贴合，他擦了一下脸上干涸的血块，铁锈味儿钻进鼻孔，小腹一股难以言喻的涨热。

让人口干舌燥。

好奇怪。

好新鲜。

是两人从未有过的感受。

江容的手机像是夺命连环call一直响个不停，尤其煞风景。他以为是秦恒，看到视频显示愣了一下：“安宁？”

安宁这时候打视频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沈迦凌跟置气似的，把他的手机按住：“不准接。”

她在试着“耍小脾气”——都正牌女友了，不过分吧？

他无奈笑了一下：“行行行，不过我要去接我哥，得走了。”

沈迦凌挽了一下耳边碎发，又回到之前大气温柔的模样：“好。”

两人分开，安宁的未接视频也消停了。

帝都。

某个人已经气歪了脸。

安宁头上乌云蔽日，脸色漆黑如炭，让人退避三舍。

江容悄悄打开一点窗户，沈迦凌送他去机场。

他盯着安宁对话框里的未接视频，瞳孔漆黑，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他扪心自问：他喜欢沈迦凌么？

有一点。

他像个情感缺失的人抓住了一点爱，然后学着如何交付真心，学着给予。

他明白，自己的喜欢远不及沈迦凌对他的情感。

有点愧疚。

他明明已经尝试着敞开心扉，但是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彻底改的，他必须要自己保留一点底牌。

就像没那么喜欢的一方永远立于不败高墙。

他也会害怕。

其他人呢？他对她们的感情是否与对沈迦凌一样？

他认真思考着、盘算着，不太确定地回答自己：都正牌女友了，应该是有差别的吧？

对吧？

对吧？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情感真是无解的难题，他宁愿去做高数。

好在，当他看到提着行李箱的秦恒，新忽然落定。

嗯，他也不是没有家人的小孩了！

*

入冬之后，气温降下来，来了几场雪。

南城的雪没有阳城的大，但是纷纷扬扬，仍然密集。

他已经换上了薄羽绒：线条流畅、质感版型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白色上衣，下面就一条厚点的工装牛仔。

多亏了在安家那些年对审美的熏陶，以及这么多年的摸滚打爬——穿搭难看，是会被客人嫌弃的。

他从室内走出来，在等人。

纪昭禾穿得很厚，背上是琴盒，她的脸很冰，鼻尖红了，哈着热气，朝江容挥手。

“咳咳。”她细微地咳嗽，开心地跑过来，平时没多大表情的脸瞬间生动，“容容。”

“汇演什么时候开始？”

江容：“我们的节目，是下午三点。”

等弹完琴，他当替身那段时间请假欠的学分，就全部还清了！

大学牲就是这样，为了可怜的一点学分上跳下窜，什么都能做，充当廉价甚至免费劳动力。

她点头，看向他的目光里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焰火，熠熠生辉：“好。”

好久没见他了……

纪昭禾露出一点笑容，怕江容察觉到，又飞快的抑制住嘴角。

纪昭禾撤回一个微笑。

她的模样与之前没有什么差别，甚至在雪的衬托下更加清冷如画。

但是。

她一旦决定争，下起手来连自己都坑，异常之狠。

趁江容不注意，纪昭禾在最后几遍练琴的时候，悄悄将口袋里的一小包东西丢进垃圾桶，里面有药片、糖果、巧克力。

她不会让自己死的，因为那样再也见不到江容。

临近三点，主持人报幕，江容换上高定西装，发型师打了胶，一只耳朵夹着黑色耳钉，耀眼得跟个明星似的。

帷幕拉开，他坐在舞台左侧，纪昭禾的礼服垂下，水仙纱裙贴合她的身躯，完美的容颜带笑，她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江容身上，背后竟然冒出一点冷汗。

有点晕。

纪昭禾深呼吸，强撑着抬手，做准备动作。

两张完美的、如女娲毕设一般的脸，看起来十分般配，引得下方一众热情的尖叫。

音乐响起，江容下意识回头看了纪昭禾一眼，忽然心中一凛：她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